「那個，你們幹嘛呢？都來我家幹嘛？我不就出門買了點藥，至於你們這麼多人來我家迎接我？」許成歡平日裡在村里給牲畜看病要錢要的少，再加上治得好，在村里口碑很好，誰見了不說一句好。
雖說平常出門回來也會有人迎接，可像這次全村人都來還是第一次見。
聽到許成歡說話，人群像是找到了正主，朝他圍了過來。
「許成歡，你兒子把全村的牛治死了，你是他老子，你來負責。」
「對，我家牛十五頭，兩天內全死了，你兒子去之前還好好滴，賠錢。」
村民門七嘴八舌說個不停，一時間許成歡也不知道該聽誰的，只知道兒子闖禍了，村子裡牛都死了。
「行了，都靜一靜，這麼多人說話，什麼時候能說清。」
說話之人是村長，叫王大富。
「村長，到底怎麼回事？」
「兩天前，李晴兒家牛得了牛瘟，你兒子去醫治，當時治好了，還承諾給村子裡其他人家的牛配藥預防牛瘟。結果治完第二天村子裡的牛都開始高燒，第二天給牛吃了藥好了，到了下午又開始高燒，嘔吐，不到半小時就死了。你說一個兩個可能是意外，全村的牛兩天內都死了，他去之前好好地，去之後就成這樣了……」
王大富沒說完，許成歡已經懂了，兒子醫治，不會配藥，亂配藥，還將病毒傳染給全村的牛，導致全村牛死亡。
「這個不成器的逆子，我打死他。」許成歡說著，從人群中搶過一把鐮刀朝屋子裡走去。
「跟上，跟上，別的不管，錢得要回來！」
「就是就是。」
村長此時攔住他們，搖搖頭。
「無妨，讓他把他兒子帶出來再說，懷城，你去吧村規拿來，一切按村規辦。」
「村長，我和懷城一起去。」劉達主動請纓。
許成歡來到後院，扒開地窖，鑽了進去。
許濟能躲藏的地方，只有這裡了。
地窖內有幾口大缸，醃的鹹菜，有幾口是空的，家裡人少，吃不了那麼多。
「兒子，兒子，我知道你再這裡，說個話。」
四周沒有動靜。
「兒子，放心吧，我不會打你，你快出來，老子有話和你說。」
過了一會兒。
「爹，你…你回來了。」許濟哽咽著，從缸里爬了出來。
許濟渾身是土，身上有好幾處擦傷，不安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腳尖，眼淚滴滴滑落。
「你惹了大麻煩你知道嗎？」許成歡沒有許濟想像那樣打他，也沒有吼他。
「爹，我知道，爹，全村的牛都死了，是我害死的。」
「爹，我會死嗎？」許濟不安詢問著。
吉祥村是有村規的，若是發現村子裡誰家婆娘偷漢子，是會被浸豬籠的。寡婦倒是不受限制，可以在婚，只要有男的要就行，這點很人性。
村規上雖沒說把全村牛治死會不會被浸豬籠，可那麼多頭牛，哪來的錢賠？不賠錢，怕是只能賠命了。
「許濟，你聽我說，一定要好好聽我說，咱家地窖後面，有一條路，通往墓穴，這地窖以前就是盜墓賊為了盜墓挖的，很多年後你爺爺帶我來到這個村長定下，這地窖里的事，村子裡沒幾個人知道了。你沿著墓穴往前走，走直線，聽到河流聲就證明你走到村子外的小河了，一路向北，遠離這裡，去大城市找出路吧。」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嗎？這次是個好機會，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我是你老子，我得給你擦屁股，你走吧。」
許成歡說完，從懷裡拿出一沓錢，大概有幾千，全部塞給許濟。
「爹，我不走，我闖的禍，我負責。」許濟急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次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就你？怎麼負責？你知道一頭牛多少錢？你怎麼負責？你以為你死了他們就會放過我？與其兩個都死，倒不如死我一個。行了，你快跑，我要把這個地窖炸了。」
許成歡說完，去一旁角落處搗鼓一會，泛黃燈泡的照耀下，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隱約出現在許濟眼前。
「兒子，這個東西點燃後，半分鐘不到就會爆炸，你要是不想走，就被它炸死吧。」許成歡剛剛沒說全，其實他爺爺是盜墓賊，來這個村長是來盜墓的。
這炸藥就是那時候留的，許成歡在這個村子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便留在這個村子，不願跟著父親四海為家。
炸藥會不會炸，許成歡不清楚，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這麼做，就是逼迫許濟跑，當年盜墓賣的錢，許成歡只拿了不到十萬，結婚生活治病，早就花光了。
「兒子，好好活下去。」許成歡喃喃一聲，爬上地窖還將梯子帶了上去。
「爹，爹，你別這樣。」許濟慌了，看了看炸藥，又看了看地窖口。
僅在秒內，許濟憑藉本能做出反應，轉身就跑。
他不想被炸死，他想活著。
眼淚，不爭氣留了下來。
身後，炸藥引線的呲呲聲，就像是死神低語，讓許濟一刻也不敢停下腳步。
「許成歡，你兒子呢？你是不是包庇他，我可告訴你，你……」
沒等他說完，許成歡大喝：「快跑，炸藥要爆炸了。」
說完便飛快朝遠處跑，人群出現一陣騷動，沒人知道真假，更沒人賭真假，所有人跟隨許成歡跑。
哄~
一聲轟鳴，整個世界安靜了，所有人不可置信看著身後許成歡家的房子倒塌。
許成歡呆呆站在原地，看著房子。
「房子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
「你幹了什麼？」懷城上去一拳打在許成歡臉上，一拳就將他臉打腫了。
「殺了他！殺了他！他兒子跑了，他得賠命！」
「殺了他！」
「殺了他！」
村民漸漸圍攏，要將許成歡殺了。
「你們殺了他，損失怎麼辦？你們不要錢？」村長大聲喊著。
「他有錢嗎？他有那麼多錢？不殺了他，他也還不起！」
村民叫嚷著。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們每家都得到賠償。」人群中，劉達說道。
「什麼辦法？」同一時間。很多人詢問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