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他要完了?」
輕靈的女聲伴隨著腳步響起。
蘇德全一愣,扭過頭,在看清來人之後,臉上的不爽都快壓不住了。
但這人的身份才是真正他拿著沒有辦法的……
「千雪公主,您怎麼來了?」
「我來接我的男寵出去,你有什麼意見?」
「男、男寵?!」林言人都傻了。
他什麼時候變成公主的男寵了?
蘇德全也是萬萬沒先到,林言看起來風流就算了,竟然還能勾搭上千雪公主!
按理說,無論是身份,還是在朝廷攀枝錯節的程度,他都無法跟公主相比,所以,對她說話也要慎之又慎:「公主殿下,他涉嫌通敵……」
「涉嫌通敵?這麼長時間你沒查清楚,我都已經查清楚了,帶上來。」千雪一聲令下,馬六被扔在了地上。
自打那次馬六鬧事,林言給他揍了一頓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打過照面。
林言沒想到,竟然能在燕京看見他。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哪怕是個不咋樣的老鄉,也終究是讓林言激動了一下。
好吧。
其實也不是因為見到他而激動,是因為,他是他當初買媳婦兒的見證者,也就是林言沒有通敵的唯一證人。
「這位是?」蘇德全咬著牙問。
「他叫馬六,是縣衙的官差。」千雪冷聲說道:「當初,林言就是從他手上買走的蕭金雅,你說,連官差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林言怎會知道,她是個有腦子的人,定不會輕易透露出來。」
道理全說的通。
蘇德全如果想查的劃,肯定早就能搞清楚這一點,只是,所謂通敵的嫌疑,不過是一種託詞而已,他的目的是利用林言引出蕭金雅,掙得功勞,順便公報私仇。
為此,對於真相,他只是一直在裝聾作啞罷了。
眼看著林言都已經快要被逼到份兒上了,他是萬般不願放人:「公主殿下,我看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要不過幾天再把人給你送回去,如何啊?」
「你還有什麼疑問,我都可以替你解答,我的人已經把案情卷宗整理清楚了,需要拿給總管大人過目嗎?」
「不、不必,公主殿下這就折煞老奴了。」
「我本以為,以總管大人的手段,此事很快就可有個結論,沒想到竟然能拖延如此久,看來東廠的刑司也沒有傳說中效率那麼高。」
林言原本以為這個千雪只是個愛犯花痴的小丫頭而已,卻沒想到做事說話,如此縝密。
她來此之前就已經把一切證據準備妥當,帶著足夠的底氣,蘇德全沒有反駁的機會……
就算心裡頭怎麼也捨不得把林言放走,但論權利論事實,他都沒話說。
但是……
「公主殿下說的沒錯,不過,此事我已經稟報了聖上,就算要放人,也得先經過萬歲爺同意才行。」蘇德全比了個拱手的姿勢。
他心裡已經有了新的想法。
千雪倒沒考慮還有這麼一出……
既然皇帝知道,那就必須再多一個步驟才行。
雖然麻煩,但千雪仍有把握辦好,她只是擔心,在這段時間裡,蘇德全耍花樣:「這自然無可厚非,不過我要留兩個人在這兒盯著,省的你們對我的男寵施加暴行。」
「那恐怕不可。」蘇德全一口拒絕:「東廠重地,有的是機密,這要是萬一出點兒什麼事,您說我是不是就得算在您頭上了?」
他暗示的很明顯。
一旦公主的人留在這兒,多半會被他隨便找個屎盆子扣頭上。
林言擔心千雪為了他受牽連,於是連忙說道:「公主殿下,我願意等!」
沒想到,那千雪非但不領他的情,還伸進胳膊給了他一巴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不過是陪我睡覺的奴人罷了。」
林言:「……?」
蘇德全吞了吞口水。
沒想到公主表面上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實則背地裡玩這麼大的。
林言也是,都有那麼多個娘子了,還能勾搭上公主,難不成有什麼過人之處?再想下去,可就要觸及他畢生之痛了!
「好了,此事儘快向陛下申明,我沒那麼多耐心等著。」
「老奴明白。」
「走了。」千雪公主沒有多看林言一眼,拂袖而去。
蘇德全畢恭畢敬的低頭行禮:「恭送公主殿下。」
公主走後,牢內安靜了好一會兒。
林言突然對自己出去之後的前途有點兒擔憂……
他感覺公主不像是開玩笑,難不成,等他出去真的要淪為男寵?!
「別以為你有這點兒本事就能斗得過我,我是絕不會放你回去的。」蘇德全狠狠瞪了林言一眼,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揚長而去。
第二天,林言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一早便有人來把他叫醒,戴上腳鐐手銬拖走。
他被拖到一個大廳裡面,血腥的味道撲鼻而來。
一個身影,背著手,後腦勺對他,等他被扔在地上,他才轉過身來。
不用猜,就是蘇德全:「歡迎你來到我東廠刑司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死刑部。」
林言看了一眼周圍,便知這死刑部是如何得名……
這間刑室地上躺著好幾個死人,還有幾個被鐵鏈拴在牆上,看樣子也已經都沒氣兒了,估計送到這裡來的人都得沒命。
「蘇公公,我可是公主的男寵,你敢殺了我?」
蘇德全笑道:「殺了你又怎樣,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一下不就行了?公主是何等人物,死了一個你,遲早還有下一個更好的補上。」
「她都願意親自來你東廠找人,說明她對我情深意切啊。」
「那又如何,我隨便編個理由,說你意外丟了命,她能把我怎樣?」
「卑鄙無恥!」
林言是真被這老東西的歹毒給折服了。
看樣子,無論如何都想取他性命。
「來人啊,給我綁起來,讓他嘗嘗這剔骨之刑的滋味!」
所謂剔骨之刑,就是將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用小刀給刮下來,刮的只剩下骨架……
這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你不是想讓我寫信嗎,我寫!」林言想著先拖住他。
可惜,這方法已經不管用了:「呵呵,用你的屍體一樣能把她給引出來!」
林言心叫糟糕。
他手上已經沒有能拿捏蘇德全的籌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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