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林言一口拒絕。
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女人多麼看重名節。
就算她是個寡婦，這麼久以來也從未委身於任何人。
實話講，這麼久以來的相處，林言的確對她很有感情，他了解她，是個好女人。
他乾巴巴的開口：「那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真思考，然後如實回答我。」
「好。」
「你真的喜歡我嗎？」
許霜佯裝生氣，拍了他一把：「你還問，我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你覺得呢？」
林言侷促的搓著手指，整個人就像是犯錯的孩子。
他還是有點兒不能理解她啥腦迴路，喜歡就說出唄，幹嘛這麼突然就把人給那個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之後，兩個人總算是達成一致。
林言決定把許霜娶回家，身份是妾。
由於雙方父母都不健在，所以也無需拜堂成親的儀式。
許霜的意思是，把手上的雲香樓總給林言，但林言覺得，那是她一手打拼出來的成果，不應該這麼輕易的轉贈出去。
至於彩禮，她也說什麼都不收……
結果，破了林言處男之身的這場婚事，經驗也要這麼草草了事的進行過去了。
想想他雖然七個老婆，堪比韋小寶，卻都沒有像模像樣的拜過堂，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要風風光光的重新把她們娶進門！
既然她現在也算是他的娘子，林言便想著，帶她回一趟家。
剛好這段時間忙的顧不上回家去，如今什麼時期內格鬥步入正軌，也該回去打理家事了。
許霜心情很好，她特地早早讓廚子準備了些吃食包好準備帶回去，林言也在街上買了好些女兒家用的東西。
最近雖然開支不少，但多虧了吳浪誇下海口那五百兩銀子。
有縣令和知府兩個人見證，他不敢不給，昨兒個就托小廝給送來了。
他本人沒有出面，這也正常，他丟了那麼大的臉，哪裡還好意思出來見人？
林言和許霜準備好大包小包之後，便坐著馬車往家裡去了，周大強比他們回村兒早一些，林言就托他幫忙往家裡帶句話，說今兒個回家。
這會兒，蕭金雅還在院子裡一根一根的削竹條，做竹子傘，雖然現在規模擴大，有專門的雕工生產，但她還是會時不時的供應一些。
實際上，她雕傘是為了給自己找些事情做，不然就很容易胡思亂想。
以前，她總想到自己過去的生活，還有從金枝玉葉，變成階下奴僕的那些過程，那些痛苦的經歷總是讓她感到痛苦。
但現在不同，林言不在的這些天，她總是在想他。
「林丫頭，言娃子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他今兒就回來，讓你們在家等他。」周大強路過的時候，正好瞧見她坐在院子裡。
「多謝大伯。」她笑了笑。
周大強覺得，這娃子似乎是有些變了。
一切看著冷冰冰的，現在多了不少人情味兒。
他覺得挺好，這樣，她就能跟言娃子好好生活下去了。
得知林言要回來，蕭金雅心情突然明媚起來，她收拾好一地的竹片進到屋子裡，招呼姐妹們一起收拾好房間和院子。
雖然林言家這房子看上去有點兒簡陋，但有經過六個女人打點，看起來也是井井有條。
蕭金雅特地將放在泥罐子裡的花兒換了一茬，新花是她匆匆跑到小河邊親手摘來的。
趕在林言回來之前，她還跟姐妹們一起下廚，親手做了一桌子菜。
一直到天黑，院子門才被緩緩推開……
「夫君！」幾個小娘子一下子跑出來，圍住林言。
「夫君，你終於回來了！」
「都瘦了，是不是在縣城過的不舒坦啊？」
明明最高興的蕭金雅，現在卻表現的最為平淡，她稍微等到自己心跳放慢之後，才從屋子裡出來。
想過很多種第一句對白的方式。
卻在看到他身邊跟著一個穿著紅裙的女人，巧笑倩兮。
她很自然的挽著他的胳膊，跟幾個小妾說笑……
「啪……」
手中準備好的毛巾掉在地上。
林言注意到聲響，目光穿過一段距離，看向蕭金雅，他朝著她笑：「夫人，我回來啦！」
可是，蕭金雅卻一扭頭回到屋裡，關上了門。
許霜笑容一沉，嘴上還在調侃：「你的小娘子生氣咯。」
林言看著門關上的方向，臉上儘是為難的表情……
他如果現在撇下許霜去找蕭金雅，那對剛剛進門的許霜來說不公平，而是，蕭金雅似乎很不開心。
女人都是需要哄的。
萬一他這次沒哄，說不定下次哄就來不及了。
兩難！
看來老婆多了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兒……
許霜從一開始看出來，蕭金雅對林言十分動情，而且有些介意她的存在。
她的到來本就不是為了拆散這個家庭，作為一個妾室，她很清楚一些忍讓的道理：「去看看吧，別讓她難過。」
「可是……」
「去吧，我沒事兒的。」
林言很慶幸許霜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人。
他向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之後，就匆匆跑去屋子裡。
打開門，蕭金雅正面無表情的坐著，她腳底下是一堆弄壞的竹傘。
「這怎麼都壞了，真可惜。」林言沒話找話，將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
蕭金雅完全不理他。
「夫人，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
「我不是故意帶個女人回來的。」
「你的事情，我管不著，我也不在意，你帶誰回來都是你的自由。」
聽她這個語氣，就完全沒有不在乎的意思。
林言小心意義的靠近她：「這件事，是個意外，我碰了她，必須對她負責。」
聽到他這麼說，蕭金雅的手抖了一下。
她其實很清楚，自己這樣鬧脾氣是不應該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甚至有點兒想哭。
林言也很想哭。
他從來都沒處理過這種問題，毫無經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調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老天啊，難道這就是修羅場嗎……
這下算是領教到了！
「夫人，你聽我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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