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些乞丐又不是什麼精兵強將，姜宜三兩下便打趴了，二十多個乞丐躺了一屋子。

  那胖子左瞧瞧右瞧瞧無人可用，捂著他噴血的鼻子，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她，他雙眼凸出渾身戰抖。

  姜宜居高臨下，聲寒如鐵：「以後你們若再敢欺負她，試試。」她話落一腳踩在了胖子小腿上。

  「啊！」他大叫出聲，只聽咔嚓一聲，胖子小腿骨斷了。

  從那個破道觀里走出來時。

  牙牙歡喜笑著，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她。

  既要分離了，她不想她記著她，思念一個再也見不到的人是很可悲的事情。

  是以姜宜沒有給牙牙好臉色：「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一次，扯平了。你走吧。」

  聞言牙牙面露失落，卻只是一瞬她又倔強地抬起頭，朝她咧嘴笑：「我想跟著阿姊。」

  「你沒瞧見我是怎麼對那些乞丐的嗎？」姜宜揮起拳頭，「還不快滾。」

  許是她的聲音，表情都足夠嚇人，牙牙趔趄退了一步原本滿是歡喜的眼裡被恐懼占滿。

  姜宜轉身走開，就這樣怕她吧，反正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重新走回鎮上，長街上依舊熱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戰神將軍又打勝仗了。」街邊的茶攤上一摺扇男子說。

  不多時隔壁桌有人應和他：「我也聽說了，聽聞戰神楚斷雲將軍兩年半前重傷昏迷，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卻不想她被西北邊境上一位女子救下。」

  摺扇男子挪凳子到了隔壁桌上打算好好聽聽：「女子？是怎樣的女子？後來將軍又是為何出山解救封州於水火的？」

  「您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此事在京城都傳遍了，將軍被那女子救下後便打算退隱江湖不再過問朝政，誰知封州被胡漢叛軍給占了，將軍擔憂民生只好出山救人。這不恢復了身份，還帶回了兩位小郎君和一位女郎。」

  「那夫人呢？怎不見？」

  「我聽聞夫人便是盛京曲家的千金，曲悠。」

  「曲家阿女自小便與將軍有親，將軍失蹤後她雖鬱鬱寡歡，卻也一直待在盛京，怎麼就到西北救人去了？你可別胡說。」不多時有人反駁了男子的話。

  姜宜聽故事聽得正起勁，不巧茶喝完了正要繼續叫，就聽身後不遠。

  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你怎麼走路的，狗娘養的東西。」

  「對不起，夫人我不是有意的。」少女極力示弱道。

  那婦人卻不依不饒，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我這衣裳可是將宜百貨新品衣裙，價值千金你給我碰壞了，賠錢。」

  將宜百貨？姜宜皺眉，她躺了半個月，難不成有人幫她在賣東西？正好奇，轉身就見牙牙被揪著頭髮眼眶微紅。

  那雙眼睛帶著乞求地看向她。

  姜宜的心便像被狠狠揉了一下，她起身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她是我妹妹，你放過她衣服我來賠。」

  「賠？你賠得起嗎？這可是我從盛京排了很長的隊才買到的，江湖絕版。」婦人尖細的嗓音，說話時粗魯又大聲。

  姜宜心疼自己的耳朵，抬手揉了揉，她從空間取出一件衣裳還好女人身材幹瘦應該能穿。

  「正版裙子，比你買到的好十倍。」

  婦人盯著那裙子打量了一會兒，忽地雙眸圓睜：「這不是商報上畫的，舊版衣裙？雖是舊款，卻是真正的絕版吶。」

  「裙子給你，放人。」姜宜冷冷道。

  婦人鬆開手，捧著裙子抱緊懷裡，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那裙子是她自己穿的，紫色的煙羅輕紗。她墜河前就已經做好了商報打算賣裙子，可還沒來得及執行她就墜河了。

  按理說現在的將宜百貨應當無人運轉才對。

  「阿姊。」牙牙撲進她懷裡。

  對她，姜宜顯得有些無奈，趁婦人沒走遠她喊住她：「你的商報還有嗎？可否借閱？」

  「看在裙子的份上，送你了。」那婦人喜上眉梢，將商報丟給了她。

  為了方便傳播，她做的商報都會塗上防水的塗層，做防水塗層的材料只有在空間裡才能獲取。

  這份商報上也有防水塗層。

  可見就是她提前做好的那些。一共三萬多份，都放在甜水鎮那棟三進的宅子裡。

  上面的商品圖也都是她提前找人畫的，所有預售的商品囤貨都在商鋪的倉庫里放著。

  而將宜百貨的運作方式，姜宜只告訴過楚子晴。

  「這小丫頭還真是厲害。」她勾了勾唇，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見到她的成長她心裡欣慰。

  翻過商報背面，後頭寫著一行小字：「盛京滿堂巷。」這行小字是另寫上去的。

  姜宜漸漸明白了，那小丫頭定是知道她不見了，用這個方式告訴自己她的方位，好讓她去找他們。

  她微微一笑，低頭卻見牙牙還抱著自己，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阿姊有家對嗎？」

  姜宜的心上仿佛被扎了一針，這小傢伙未免表現得太可憐了。

  「阿姊不需要牙牙對嗎？」她說。

  姜宜嘆息，她緩緩蹲下：「我不能帶你走，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沒關係。」牙牙用力擠出一個笑容，「我能照顧好自己。」

  看著這張小臉，她捏緊拳頭。牙牙的命運應該是成為天下第一劍客，十八歲回京復仇，與男主相愛。

  她出現在這個世界本就是個意外，若是強行改變故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那阿姊為回家了。」牙牙仍努力維持著笑容。

  回家，回那個破敗四處漏風的破廟裡，整日對著一尊被丟棄的佛像。吃了上頓沒下頓，病了就等死，困了就睡泥地里。

  她早就沒有家了，姜宜在的時候她還能騙自己，她是有家的。如今連她也不要她了。

  看著那個瘦瘦小小的背影越走越遠，姜宜的心被揪住了。女主就一定要按照設定好的故事線走嗎？明明她也有想要的東西。

  「你想跟著我嗎？」她朝那個小小的背影說。

  她幾乎是聽見她的聲音便立刻轉過了身，眼裡閃爍著淚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姜宜勾唇：「那便來吧。」反正已經養了三個反派的結局，多個女主角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