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
小檀被嚇得三魂都丟了兩魂了,哪裡還敢再說。
瘋狂搖頭又瘋狂磕頭求饒。
「求殿下饒命,奴才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太子殿下,是在懼怕奴才說出什麼真相嗎?」
顧瑾珩睨了一眼蘇越,突然問道。
「笑話!本宮有何可懼?」
蘇越冷笑,「只是狗奴才們滿嘴的胡編亂造,都是無稽之談!」
「是否無稽之談還請太子殿下問一問,他們所說的那位被您的侍衛接進去的夫人,是哪一家的女眷?所帶的侍女又是何人?」
路明舒見蘇越睜眼說瞎話,就準備死賴到底了。
也不由得佩服這狗太子的臉皮之厚。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可是太子和太子妃都緘口不言,跪在地上的宮女內侍們一個都不敢開口。
其他下人也都垂著頭噤若寒蟬,深怕下一秒就遭了池魚之殃。
殿中就這樣陷入了詭異的落針可聞的寂靜之中。
「世子,少夫人,蔣姨娘醒了!」
白芷突然跑了出來,驚喜地聲音打破了沉默。
跟在她身後出來的太醫也都大鬆一口氣,去給太子殿下匯報情況了。
「老夫等不負所托,那位姨娘只是受到驚嚇動了胎氣,還好胎兒並無大恙。」
蘇越揮手,「那都下去領賞吧!」
太醫們退下去的時候都還在用袖子擦汗。
領賞不領賞的已經不重要了,沒挨罰就是老天保佑逃過一劫了。
「既然人已經醒了,孩子也沒事,那人你就帶回府去吧。」
蘇越看向顧瑾珩,格外開恩道,「她擅闖禁地之事,本宮就不予追究了。」
「太子殿下寬宏大量,本世子卻不能姑息養奸。」
顧瑾珩卻並不領情,他轉而看向還跪在地上的紫菱。
「紫菱,你一直貼身伺候蔣氏,你先交代清楚,今日是如何「擅闖」的太子府禁地?」
說著又從拿過路明舒手裡的雲錦帕子扔到紫菱面前。
「再說說清楚,這錦帕又是蔣氏何時貼身收藏的?帕子又是從何而來?」
紫菱下意識把求救的眼神望向太子,沒能得到回應之後又低下頭去。
「回世子爺的話,奴婢……奴婢不知道……」
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不過是個聽吩咐的下人,就算是知道些什麼也不敢說出來。
何況她也確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特別是世子爺和少夫人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而且這條姨娘一直貼身收藏著的帕子,又是怎麼到了白芷的手上的呢?
也不知道裡面的姨娘又該怎麼面對這樣的局面?
看她實在為難又不敢說話的樣子,路明舒難得好心了一把,幫著解圍道:
「既然蔣姨娘已經醒了,不如把人請出來直接問問正主吧!」
說著她眼神示意讓白芷和雨眠一起去扶蔣素心出來。
卻聽到顧瑾珩突然說:
「不必問了!」
「世子?」
路明舒疑惑看向他。
「蔣氏為人妾室,卻暗藏其他男子的貼身之物,是為不守婦道。作為寧安侯府女眷,卻在來太子府上赴宴時擅闖禁地,敗壞侯府名聲。」
「如此不忠不賢之人,就算太子殿下不予追究,寧安侯府的家規也不能輕饒了她去。」
路明舒:……
剛被白芷和雨眠一左一右攙扶著走出來的蔣素心聞言如遭雷擊。
「世子爺……」
聲音虛弱地喊了一聲,蔣素心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姨娘……」
跪在地上的紫菱看自己主子狼狽可憐的模樣,心疼得很,想上去扶一把,又不敢動。
不等眾人反應,一直站在路明舒身側的綠枝快步上前。
她動作迅速地和白芷換了位置,然後在雨眠的幫忙遮掩之下,一手掐住蔣素心的人中,另一隻手不著痕跡地塞了一粒藥丸進她嘴裡。
很快蔣素心就清醒了過來。
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求世子爺恕罪!」
「你何罪之有?」
顧瑾珩神情冷漠,絲毫不為所動。
「妾身無知,擅闖了禁地,給世子和侯府惹了麻煩。都是妾身的錯,願領任何責罰。但是稚子無辜,還望世子爺念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恩准妾身誕下孩子之後再領家法……」
「你還有臉提孩子?」
顧瑾珩冷笑出聲,說話卻是毫不留情。
「你肚子裡那個孽種到底是誰的都不知道,你覺得本世子還得當個綠頭王八,讓你生下孩子混淆我顧家血脈?」
「世子!咱們的孩子,怎麼會是孽種呢?他的的確確就是你的血脈啊……」
蔣素心撲倒在地,抓著顧瑾珩的袍角哭訴道。
「本世子從來沒有碰過你,又如何會有孩子?」
顧瑾珩屈尊蹲下身子,伸手捏住蔣素心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紫菱的方向。
「不如你先告訴本世子,你這貼身帕子,是從何而來的?」
蔣素心這才看到,紫菱面前的地上,扔著那條合歡花錦帕。
她下意識想去檢查自己身上,確實沒摸到之後,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喃喃:「怎會……」
明明她貼身藏著的,怎麼會被扔了出來?
然後她的視線轉向了紫菱,怒問道:「你出賣我?」
「姨娘,奴婢沒有!」
紫菱瘋狂搖頭,又指向白芷,「是她!是她將錦帕交出來的。」
白芷趕緊一臉茫然地跪了下去,神情無辜道:「姨娘,不是您說丟了帕子讓奴婢去尋找的麼?奴婢給您找到了,再回去找您的時候才知道您受驚暈倒了,奴婢就只能把帕子交給少夫人了。」
蔣素心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滿腦子只想著要怎麼給顧瑾珩解釋清楚。
她又看向顧瑾珩,語無倫次的慌亂解釋:
「世子爺,你聽妾身解釋。這條帕子,是妾身認識您之前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今日之所以會帶來太子府,是為了想要物歸原主的。」
她再次伸手想要去抓顧瑾珩的衣服,卻被他後退一步避開了。
「世子,妾身若有半句虛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請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物歸原主?」
顧瑾珩像是看什麼髒東西一樣,撤開腿避過了蔣素心的手。
「既早與太子殿下有了首尾,又用盡心機算計來到本世子身邊,貼身照顧又委身做妾。你到底是忍辱負重到寧安侯府臥底做奸細,還是水性楊花讓太子殿下做了這綠頭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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