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如何出的意外?陳良娣怎麼樣了?」
路明舒一邊跟著婆子往前走,一邊問道。
「具體情況奴婢也不太清楚。夫人您還是自己去看吧。」
帶路的婆子一問三不知,路明舒和南星對了個眼神,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陳良娣和蔣素心都被臨時安頓在了一間廂房裡,幾位太醫正在看診。
路明舒到達的時候,竟然看到太子蘇越居然也在,頗有些意外。
「臣婦見過太子殿下,給太子殿下請安。」
路明舒低頭下跪行禮,藏住了臉上的表情。
「不知陳良娣和皇孫可還安好?」
「平身吧!」
蘇越還是那副神情莫測的陰鷙表情,很是不耐煩地朝路明舒揮了揮手,
「良娣和皇孫是否安好,也要等太醫出來才知道了。」
路明舒起身退到一旁站定,才低聲詢問太子妃道:
「太子妃娘娘,不知是發生了何事?我們府上的蔣姨娘……」
太子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親自伸手來拉住了路明舒的手。
「說來也是不巧,良娣是不慎腳滑從賞花亭的台階上摔了下來。你們府上的蔣姨娘是在花園子裡迷了路,又沒找到帶路的下人,她不小心就擅闖了禁地。太子殿下身邊的侍衛以為是進了刺客,大聲斥責了一聲,蔣姨娘被嚇了一跳,就自己跌了跤。還好太子殿下及時出聲阻止,侍衛才沒動刀劍,不然恐怕更是要出大事了。」
路明舒眉心微蹙,這話說得,怎麼處處都是巧合又處處都不合理?
「我們蔣姨娘身邊也帶了侍女,怎麼會讓她擅闖到禁地去的?」
說話間路明舒環顧一圈,確實沒看到蔣素心的侍女,連顧瑾珩派來的那個影衛都沒見到人。
「蔣姨娘的侍女,一個被她使喚著去找帕子了,另一個陪在身邊的現在正在旁邊侍奉呢。」
太子妃旁邊的宮女出聲回答道。
路明舒眉頭皺得更緊,正要再問,就見那個早上和南星姐妹打過招呼的影衛匆忙走了進來。
「少夫人,蔣姨娘的帕子奴婢找到了。」
說著呈上來一張錦帕。
竟然還真的是幫忙找帕子去了?
「你不伺候在旁,你們姨娘出了事都不知道?」
太子妃看著侍女手裡那條帕子,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什麼帕子這麼重要?拿過來我看看!」
「姨娘說這是極其重要的東西,讓奴婢一定要找到,所以奴婢就原路回去尋了,還好被掛在了樹枝上,才沒被風吹走。」
早有宮女上前取了帕子呈到太子妃面前。
太子妃伸手將錦帕展開,就看到帕子一角用雙面繡繡了一片合歡花的花樣。
「這真是你們姨娘的貼身之物?」
太子妃突然沉了臉色,問道。
那侍女茫然點頭,「奴婢在家時就曾見過姨娘一直貼身收著的,說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路明舒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一條手帕而已有什麼奇特之處?
正待細看,太子妃已經將手裡的帕子收了起來。
一直掛在臉上的溫和笑容也消失無蹤了。
「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陳良娣的情況不是很好,恐有滑胎之相……」
太醫突然出來,呼啦啦跪了一地。
「孩子可能保得住?良娣怎麼樣了?」
太子殿下打斷太醫的話,問道。
「太子殿下息怒!臣等醫術有限,實在是沒有萬全把握能保住良娣的孩子。」
「殿下,既然良娣情況不太好,不如還是儘快將人挪回她自己的寢宮,再讓太醫盡力救治吧!」
一旁的太子妃連忙勸道。
「如今良娣見紅之勢已經止住了,確實挪回寢殿安養更為合宜。」
太醫也點頭幫腔。
「那就用最好的安胎藥,一定要保住良娣的孩子!」
太子撫弄著衣袖上的花紋,冷冷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太醫,「你們醫術有限,就給我去請醫術更好的來!」
太醫們頭嗑得砰砰響,不停重複著「請殿下息怒」的話。
「都下去吧!」
太子大手一揮,太醫們如蒙大赦。
很快就有人將裹得嚴嚴實實地陳良娣用軟榻抬著回了她的寢殿。
路明舒的目光卻落在了另一扇還關著的門上。
不知道蔣素心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少夫人,您別擔心,屬下已經讓人去通知世子爺了。」
方才幫蔣素心找帕子的影衛突然湊過來低聲在路明舒耳邊說道。
除了身邊幾個自己人之外,沒人能聽到她的話。
路明舒又轉頭看了看周圍,其他來赴宴的女眷們不知道是回去了還是都在其他地方。
這間屋子裡現在就自剩下了太子妃夫婦和路明舒主僕。
連太子府的下人都隨著陳良娣的離開走了大半。
但太子和太子妃都還沒走。
路明舒的視線最終落在了太子妃緊緊捏在手裡的那條錦帕上。
正要暗中問問影衛那帕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見一個東宮侍衛突然走了進來。
「殿下,寧安侯世子來了。」
「本宮不是吩咐了不許走漏消息嗎?誰偷偷給他報信了?」
「我寧安侯府的人在太子府邸出了事,還不給我知道消息。太子殿下是否太過橫行霸道了?」
顧瑾珩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即就見他大踏步走了進來。
「世子爺!」
路明舒一見他就朝他走了過去。
顧瑾珩扶著她的胳膊將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你可有事?」
「我什麼事都沒有。」
路明舒搖頭,又指了指那扇還關著的門,「但是蔣姨娘不知道如何了。」
「太子殿下,我家女眷是受邀前來赴宴的。怎麼好端端的人來了不到兩個時辰就鬧了個生死不知?您可得給我寧安侯府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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