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發的簡訊，直到晚上喬念下班，顧隋都沒有回。

  他經常這樣，喬念已經習慣。

  她也不是很在意，就直接去他公寓了。

  輸入密碼鎖，打開門的那刻，耳邊傳來孩子清脆的聲音，緊接著一輛遙控玩具車撞在喬念腳上。

  喬念一愣，抬眼就看見不遠處站在客廳沙發前的女孩。

  女孩約莫六七歲的樣子，皮膚白皙，眼睛黑亮，五官長得很漂亮，她穿著一套藍白校服，扎著兩個馬尾，看著可愛又朝氣蓬勃。

  女孩看見喬念，露出驚訝的表情，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喬念，連自己的玩具車都不在意了。

  這時，一個中年女人從廚房走出來，女人看到喬念，一臉驚愕：「您是？」

  「我⋯⋯」喬念這才意識到顧隋家裡來了客人，她不知該如何自我介紹，於是靈機一動，說：「我是顧總的助理，來給他送東西，但是我好像忘記拿了。打擾了。」

  她準備迅速走人。

  「等一下。」哪知女孩開口叫住她，然後看向中年女人說：「徐奶奶，我想讓這個阿姨陪我玩。」

  徐奶奶說：「卷卷，阿姨還有事呢。」

  「可是⋯⋯」卷卷卻堅持要和喬念玩：「我想跟她玩，她不是顧叔叔的助理嗎？你跟顧叔叔說一聲。」

  徐奶奶沒辦法，竟真拿起手機要給顧隋打電話。

  喬念見狀，趕緊說：「不用給顧總打了，既然小朋友想和我一起玩，那我就陪她玩一會吧。」

  徐奶奶放下手機：「好，謝謝你了。」

  喬念本以為陪秦卷卷玩一會就能脫身的，沒想到這一玩就是兩個多小時。

  她先是陪秦卷卷吃了飯，然後又和秦卷卷玩了會遊戲，最後一看時間，已經九點鐘了。

  秦卷卷在顧隋家裡表現得很放鬆自在，喬念猜她和顧隋的關係應該不一般，不曉得是顧隋哪個親戚的孩子。

  徐奶奶的手機響時，喬念和秦卷卷正坐在沙發上讀故事書。

  「秦先生⋯⋯對，卷卷在顧先生這裡⋯⋯作業已經寫完了⋯⋯嗯好，我問問她。」

  徐奶奶和手機那端的人說了幾句話後看向秦卷卷。

  「卷卷，你爸爸的電話，你要不要接？」

  秦卷卷聞言看過來，回答得很果斷：「不接，我沒有爸爸。」

  徐奶奶無奈看她一眼。

  「秦先生，卷卷不願意接⋯⋯好，我知道了，那我們等著你。」

  結束通話，徐奶奶又對秦卷卷說：「你爸爸回來了，他說現在就過來接你回家。」

  秦卷卷眼睛一亮，似乎很開心，但偏偏哼了一聲說：「我才不回家，我要待在顧叔叔家。」

  「卷卷，不可以任性。」

  「哼。」秦卷卷又哼一聲，不再理徐奶奶，繼續讓喬念給她讀故事書。

  喬念暗暗嘆口氣，決定讀完這個故事就找個理由離開。

  結果還沒等她把故事讀完，秦卷卷就靠在她身上睡著了，兩隻手還緊緊抓著她的衣服。

  徐奶奶見秦卷卷睡了，連忙走過來說：「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喬念搖搖頭：「沒事。」

  她以為秦卷卷睡著自己就能走了，誰知徐奶奶抱秦卷卷的時候，秦卷卷一直拽著喬念不肯鬆手，嘴裡還喊了句：「媽媽。」

  喬念一驚，尷尬地看了眼徐奶奶。

  徐奶奶嘆息一聲，看著秦卷卷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憐憫，接著輕聲對秦卷卷說：「卷卷，乖，奶奶抱著你。」

  秦卷卷睡得很熟，剛才那一句像是在說夢話，徐奶奶見她仍拽著喬念，只好又叫了一聲：「卷卷。」

  喬念心想反正都陪秦卷卷玩了那麼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了，於是對徐奶奶說：「算了，別喊她了，她爸爸不是來接她了嗎？等他來了再叫醒她吧。」

  徐奶奶不好意思地說：「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

  喬念看了眼秦卷卷，見她縮著身子睡得不太舒服的樣子，乾脆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了。

  秦卷卷被她抱進懷裡後睡得更熟了。

  秦牧庭半個小時後到了顧隋家樓下。

  他沒有登門，而是打電話給徐奶奶，讓徐奶奶帶秦卷卷下去。

  徐奶奶不忍心叫醒熟睡的秦卷卷，於是打算把秦卷卷抱到自己懷裡。

  喬念見她手裡還拿著書包，便說：「我把她送下去吧。」

  「真是太謝謝了。」

  三人乘電梯下了樓。

  剛出一樓大廳，喬念就看見站在車前的秦牧庭。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氣質沉穩內斂，五官俊朗優異，且不帶絲毫的攻擊性，整個人給人一種從容優雅的感覺。

  見秦卷卷被喬念抱出來，他目光微微一頓。

  徐奶奶解釋說：「秦先生，這位小姐是顧先生的助理，卷卷在她懷裡睡著了，一直抓著她不鬆手，所以她就把卷卷送下來了。」

  秦牧庭走上前對喬念說：「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喬念：「沒什麼。」

  秦牧庭便伸手去抱秦卷卷，然而秦卷卷依舊抓住喬念的衣服不鬆手。

  喬念又無奈又尷尬。

  秦牧庭只好喊秦卷卷：「卷卷，快醒醒，我們回家了。」

  一次沒喊醒，他又喊了幾次。

  秦卷卷終於睜開眼睛。

  她睡眼朦朧，小腦袋迷迷糊糊的，看見秦牧庭後，下意識喊了一聲：「爸爸。」

  秦牧庭溫柔一笑：「嗯，我來接你回家了。」

  秦卷卷這才像是醒過來。

  她看看秦牧庭，又看看喬念，然後突然又抓緊喬念的衣服說：「我不回家，你根本就不愛我，我要住顧叔叔這裡，我要阿姨陪著我。」

  秦牧庭嚴肅地看著她：「卷卷，聽話，你這樣會讓阿姨很為難。」

  「不！」

  秦卷卷年紀小，性子卻倔強。

  秦牧庭只好強行把她抱過來，秦卷卷用力拉住喬念，哭著喊道：「我不走。」

  只聽『啪嗒』兩聲。

  喬念襯衫的扣子被扯崩了兩顆。

  幾人同時愣住，包括秦卷卷。

  領口一敞開，喬念身上的吻痕就暴露出來。她趕緊用手抓緊襯衫。

  秦牧庭雖說是無心，但到底還是看見了。

  為了避免尷尬，他連忙低頭對秦卷卷說：「卷卷，再鬧下去，我就要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