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去我那裡。」

  顧隋發來簡訊的時候，喬念剛下班。

  她看著簡訊，腦子裡想的卻是下午看到的熱搜。

  ［環鼎集團繼承人戀情疑曝光］

  發布的媒體還配了照片。

  顧隋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從江城國際機場的vip通道走出來。

  喬念當時盯著女人的臉看了很久。

  像。

  實在是太像了。

  比自己像多了。

  她自嘲一笑，收起手機，去了顧隋公寓。

  公寓裡空無一人。

  喬念先洗了澡，裹著浴巾出來時，顧隋正好從外面回來。

  兩人已有一周不見。

  他和熱搜照片裡一樣，倜儻風流，衣冠楚楚。

  看見喬念，他關上門，勾了一下手：「過來。」

  喬念走過去，顧隋一把扯掉她的浴巾，笑著說：「今天這麼乖，脫了衣服等我。」

  喬念直勾勾看著他。

  「我哪次不乖？」

  「乖，哪次都乖。」

  話音落時，他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唇齒交融間，呼吸像滾燙的火球，燎得她肌膚泛起一片潮紅。

  他要得急，一路吻到她下面，靈活的手指在她身上又揉又捏，沒幾下就讓她軟成了水。

  「顧隋，等等。」

  喬念實在站不穩了，哀哀求他一聲，情動時的嬌態看得顧隋喘息更加粗重。

  他一把掐住她的腰，讓她轉過身用手撐著牆，從後面狠狠弄她。

  完事後，顧隋站在落地窗前愜意抽菸。

  喬念躺了會，下床從後面抱住他。

  「你新找的那個女人挺像的。」

  顧隋側頭看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熱搜，我看到了。」

  顧隋皺皺眉，淡淡『嗯』了一聲，也沒有再說別的，只是靜靜抽著煙。

  喬念把頭靠他肩上蹭了蹭，像只乖巧性感的貓兒。

  顧隋笑了聲：「還想要？」

  喬念搖搖頭，然後鬆開他，突然開口說：「我們結束吧。」

  顧隋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轉身看喬念。

  「你說什麼？」

  喬念只好又重複一遍：「我說我們結束吧，反正你現在有了更像樣的替身，我也該退出了。」

  「你認真的？」

  顧隋從未想過，他們兩人中，喬念會是那個先提結束的人。

  「嗯，認真的。」

  「就因為我又找了個人？」

  喬念搖頭：「其實沒她出現我們也走到盡頭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一直給你當情人。這五年你也該盡興了。」

  她說著，轉身去穿衣服。

  剛才在床上的熱情早已煙消雲散。

  顧隋把煙摁在菸灰缸里，坐到椅子上，沉著臉打量她。

  「不再考慮考慮？」

  他知道喬念喜歡他，曾經也擔心哪天他說結束時，喬念會死纏爛打，糾纏不休，如今見她這麼懂進退，他應該鬆口氣才對，結果卻沒由來竄起一把火。

  「不考慮了，我沒興趣和其他女人同時用一根東西。」

  顧隋臉一黑。

  喬念看了，默默低下頭。

  有一說一。

  這幾年顧隋雖然只把她當情人，不跟她談感情，但他的確沒背著她在外面亂搞過。

  她沒在他身上裝監控，但就是能確信這點。

  畢竟這五年裡顧隋在她身上卸了太多太多貨，不可能還有精力卸給別人。

  然而現在情況不一樣，他新找的那個女人和他的白月光幾乎一個模樣，喬念不相信他能坐懷不亂。

  不過這不是重點。

  她要結束這段關係，是因為她下定決心要放棄這份感情了。

  那種脖子上吊著一根繩，想斬斷捨不得，不斬斷又無能為力，無數次徘徊掙扎的感受，她嘗了五年，不想再嘗了。

  顧隋見她心意已決，心中很是不快，但若再去挽留，倒顯得他多稀罕她似的。

  他坐那沒動。

  等喬念收拾好行李，提箱要走時，他才問：「要多少？錢，或者房，都行。」

  喬念看他一眼，拉起行李箱就走，最後狠狠甩上門。

  ⋯⋯

  喬念從顧隋那離開後，回了自己租的地方。

  那裡就她一個人，她可以縱情的哭，放肆的發泄。

  第二天早上，她頂著倆腫眼泡就上班了。

  好友姜桃就差開香檳替她慶祝。

  「念念，你可真能忍啊，五年啊，忍者神龜見了你高低都得給你磕一個。」

  「你就別取笑我了。」

  喬念也覺得自己很能忍，不然怎麼能跟顧隋就那麼過了五年。

  中途她也好多次想過放棄，但最後還是選擇執迷不悟。

  她總覺得自己能用時間改變顧隋，現在看來，這種想法太過天真太過自信，所以現實才給她上了這麼沉痛的一課。

  晚上下了班，姜桃把喬念拉去了酒吧。

  喬念平時很少喝酒，但今晚想放縱一把。

  她拿起酒，仰頭就灌了半杯下去。

  姜桃在她耳邊安慰：「別為那種人傷心難過了，以後咱肯定能找個更好的，而且是會和你結婚生娃的那種。」

  那酒看著像果汁，實際卻很烈。

  喬念借著酒勁，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對，我要找個好的嫁了，還要生幾個娃！」

  酒吧此刻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她這一嗓門下去旁邊的人都聽見了。

  包括正坐在角落和同學聚會的顧笙笙。

  顧笙笙一臉震驚，甚至不敢相信那是喬念，等確定自己沒認錯人，立馬跑去洗手間，打電話給顧隋。

  環湖公寓。

  顧隋剛安頓好唐安，就接到顧笙笙的來電。

  「哥，你和你那情人掰了？」

  顧隋轉頭看了眼唐安，走到一旁。

  「誰告訴你的？」

  「她自己說的呀，人家現在在酒吧快活，還嚷著要結婚生娃呢。」

  顧隋聞言，面色陡然一沉。

  他沒想到喬念這邊跟他結束那邊就去找別的男人。

  這讓他心裡很不痛快。

  他立刻問顧笙笙要了酒吧地址，隨後對唐安說：「安安，我有點事先走了，你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唐安輕聲細語地說：「你去忙吧，我這邊沒什麼事。」

  顧隋迅速離開公寓。

  酒吧那邊。

  喬念喝了兩杯酒後，臉又紅，頭又暈。

  靠在沙發上眯了不知道多久，醒來時姜桃還在舞池跳舞。

  她正要去洗把臉，就見顧隋走過來。

  一路奔波，他慣於梳起的頭髮，此刻有幾縷落在了額前，襯得那雙眼睛越發深沉。

  喬念瞬間酒醒了。

  「你怎麼在這？」

  顧隋在她身邊坐下，瞥了眼桌上的酒杯。

  「來找我妹妹，看見你也在，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他怕喬念不信，還專門指了下顧笙笙的位置。

  喬念說：「我們不是見面需要打招呼的關係。」

  顧隋往沙發上一靠，疊著腿問：「那什麼關係需要打招呼？喬念，你可以啊，之前愛我愛得要死，現在說找男人就找男人？」

  找男人？

  她找什麼男人了？

  喬念被他給氣笑了。

  「你下家都找好了，我還不能替自己的以後做做打算？」

  「那你也得找個好的啊。」顧隋假裝看了圈酒吧：「這裡沒什麼好男人。」

  喬念諷刺說：「你這樣的我都找了，我還能找到更差的？」

  顧隋被她嗆得臉色一寒。

  「你非要這樣說話？」

  「我說話就是這樣的，以前是順著你，現在你不想聽可以離開。」

  顧隋：「⋯⋯」

  倆人氣得同時轉過頭，誰也不看誰。

  僵持了好一會，還是喬念打破僵局。

  「我想重新生活了，你我好聚好散。」

  她知道他們有各自的執著。

  顧隋執著於他愛的人，她執著於顧隋。

  但是現在，她真的必須放棄了。

  她起身要去洗手間，被顧隋一把拉住。

  「其實我和安安現在只是朋友，她前夫剛去世，她還沒有走出來。」

  喬念一聽，笑了：「所以呢？你什麼意思？來找我填補這段空檔期？顧隋，做人不能這麼自私的。」

  她甩開他的手，說完轉身就走。

  顧隋正要跟上去，手機響了。

  看見來電顯示是唐安，他立刻接聽。

  唐安不知說了什麼，顧隋神色緊張道：「醫藥箱在客廳柜子里，你先簡單處理下，我現在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