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圄圄,等維修好,你就變得永遠開心了……」
如林圄所料,他還是在說話。
沒有一絲一毫被重創到的意思。
這果然是夢境。
她的手指緊緊攥著霜露的盲盒,心神一動,更多的鏡錐從天而降,將沈恙緊緊釘在椅子上。
「為什麼要把我鎖在這?」
沈恙身上出現好多血洞,血止不住往外涌。
他蒼白脆弱的像是一張白紙。
「我只是想讓你活下來。」
「我已經做錯事了,這次就想讓你活下來圄圄。」
林圄沉浸在這種被捆綁的悲傷中,難以走出。
這樣的境況太壓抑了,壓抑到林圄想要將自己撕開,或者將別人殺死……
她分明不想活下去。
這樣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分別呢?
所以她此刻並不感恩他,是怨恨。
怨恨他怎麼不給自己,不給原身一個死亡當做結果。
「你有沒有想過我並不想活下去了。」
「有沒有想過一開始就不該自以為是的拯救我?」
如果一開始就不會這樣,林圄就不會再次見到那血紅的一片。
看到那麼多人在自己眼前再次死去。
在她說話的瞬間,手裡緊緊掐住那霜露娃娃。
鏡錐從天而降,碩大的碎片幾乎插入林圄的身體。
她在嘗試自殺,現在已經能確定誰是破壞甜蜜的家的兇手了。
但這種「甜蜜」是冠冕堂皇、完全偽善的……
沈恙不知怎樣破掉了鏡錐給他的限制。
他從凳子上坐起來,身上都是空不見底的血洞。
他撲上去,鏡錐釘到他的身體中。
他替林圄擋住了這一擊。
在下面的林圄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嘶……
看來這關非常困難。
如何在殺死遊走BOSS或者在遊走BOSS的禁錮下殺死自己。
殺死遊走BOSS憑藉自己的武力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好像他鐵了心的要護著自己。
殺死自己,也是困難的。
無論是哪個,都在此刻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看來達到事情的真相是基礎的配置。
沈恙的脊背發出硌噠的響聲,林圄能聽到清晰的骨裂聲。
他笑的好溫柔,黑髮凌亂,白T恤的領口被扯開露出鎖骨。
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在黑髮白衣中更顯得奪目。
「圄圄,我都告訴你了。」
「這不是你的錯。」
「你不要自責了好不好?」
真真假假,林圄並看不清楚。
誰殺死了家人?
誰強姦了自己?
自己出院後到底經歷了什麼?
肯定的是,她從這個副本里也獲得了不少的信息。
可能關於主要事件的信息是真的。
其他都待定。
他眼下烏青很重,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偏執、憐惜、疼愛……
在最後一刻,他蒼白修長的手指將透明的VR眼鏡推上林圄的鼻樑。
林圄感覺腦內一陣昏迷,她軟軟的躺在床上,又昏睡過去了。
再次回到了那個血淋淋的環境。
……
林圄茫然地從大床上醒來,一隻手攬上了自己的腰。
溫熱的胸膛貼上來,林圄能感受到後面是堅實的肌肉。
下巴輕輕貼上林圄的後頸。柔軟的嘴唇和下巴摩擦在她的後腦。
一雙大手在她的頭頂輕輕撫摸著。
在極度對血液和死亡的恐懼中,林圄躺在這樣溫柔舒適的床上,身後是柔軟的身體。
她留戀的不想要睜眼。
但最終這一刻還是來臨了。
林圄轉過身,這就是曾經性侵自己的人。
他是一切罪惡的開端,他催化了這腐爛家中惡之花的盛開。
林圄想要將他和自己同時殺死。
轉身的瞬間,林圄看到那雙眼。
是藍色的,像是雪山圍繞著的湖泊。
就像是那滔天大火里如同藍寶石一樣耀眼的眼睛,林圄被拉回了那個溫暖的臂彎。
「沈恙……」
「是你來了嗎?」
那藍色的眼睛眨了眨,濃密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扇了扇。
林圄的嘴角落上了一柔軟溫涼的吻。
「是我,我現在能控制自己了。」
他看著眼前疲憊的林圄,心疼像是潮水一樣湧來。
要見她只有一個方法,就是進到副本里。
但這同樣也意味著他要目睹她陷入危險中,甚至面臨著喪失生命的危險。
他憐惜地親親林圄的眼角。
「我來了我來了。」
「不要怕,小魚。」
「這個副本接下來我都在的。」
林圄眼中的他越擴越大,她無數次希望那長著沈恙連的就是沈恙自己。
她多麼希望,在那片濺滿血的房子裡,他能親吻著自己的嘴角。
之前林圄只認為沈恙對自己是可有可無的。
自己並不多期望著見到他,也並沒有特別依賴他。
但在看到那麼多和他一樣的面孔時,她心中的思念膨脹到讓她發狂。
在現在這一刻,這麼疲倦的時刻,一切都會是假的。
但林圄此刻的喜悅真實到無法忽略。
她知道這時候需要什麼。
需要一個滾燙的吻,來將冰冷的心烤到融化。
她主動翻身,坐到沈恙的身上。
沈恙的身體此時一發抖,他能感到渾身的欲望都沖向了下半身。
此時他就像是在被烈火燒灼著。
她的手按住沈恙的胸膛,身體俯下去,唇死死按到沈恙的唇上。
太過用力的附身讓林圄的牙齒碰到沈恙的唇,唇瓣流出了血珠。
血珠被林圄輕輕舔舐掉。
血腥味在嘴中蔓延,他們唇齒交疊,血珠和肉都被吸吮著。
像是沙漠中的植物拼命地紮根尋找地底的水分。
沈恙愣了下,他不自覺的蜷縮住身子,他已經很難受了。
不用去多想,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欲望現在膨脹到了哪種程度。
他調整著姿勢,想要林圄不要感受到自己身下的異樣。
在他不安分的扭動著的時候,林圄的手摸上了他的脖子。
狠狠掐了上去。
「乖,不要亂動。」
沈恙沒有見過這樣的林圄。
他從不覺得她是在一個毫無困難的環境中長大的。
遇到自己之前她也必定經歷過很多的磨難。
她像是堅強的凌霄花,不斷地攀爬著,攀爬到屋頂,才來到了自己面前。
但他不自覺忽略掉林圄不友善、不可愛的那面。
此時感受到脖子上的壓迫,他氣管被壓著,能進行交換的呼吸越來越少。
大腦開始有點發漲。
圄圄,我真的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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