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
「先知怎麼可能是公爵夫人的弟弟,她怎麼可能和他姐姐通姦?」
裴妙妙一臉不可置信。
那麼博學、那麼風光霽月的先知怎麼可能是在姐夫死後與姐姐淫穢通姦的舒貝?
「走吧,我們去藏書室,接下來要打開先知的大門,應該要費些功夫。」
當林圄點明先知是舒貝的一瞬間。這個表世界也噼噼啪啪發出聲響,正在崩裂。
走廊上是一如既往的黑殼怪,但因為表世界的崩裂也讓他們的威力大大削弱。
陸池將黑洞套在黑殼怪的頭上。
咔嚓一聲,黑殼怪的身體就分家了。
脖子上是血淋淋一片,可以看到脊骨和血管整齊的傷口。
等到了藏書室門口幾人並未使用太多的力氣。
鋪著紅地毯,華貴的走廊上密密麻麻堆疊著黑殼怪的屍體。
「幾位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古堡大開殺戮。」
桀桀桀的笑聲和盔甲相撞擊發生的金屬聲出現。
曾經威脅他們的蜘蛛頭從走廊的另一側走來。
他的面部更加猙獰,蜘蛛被一層麵皮包了起來。
此時蜘蛛顫動的腿正要突破人皮要孵化出來。
「王族的密辛,你們也敢打探。」
他身後站著密密麻麻20個士兵。
士兵不同於即將消散的黑殼怪,他們盔甲上的紅芒正盛。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盔甲向摩擦的聲音,從林圄耳邊傳來。
一把刀落下,只要逼向林圄的脖頸。
林圄的鏡錐射出直插向士兵骨節,關節刺入鏡子碎片。
士兵的移動變得遲緩。
許星冉的沼澤幽鞭狠狠勒住兩衛兵的脖子,他們手中的刀捅向彼此。
20分鐘後,這場戰爭正式落幕。
中了裴妙妙粉末的豬頭,此時正躺在地上抽搐,肌肉不停的痙攣著。
喀噠——
落了鎖的藏書室,門從裡面被打開。
打開之際,那個穿著西裝脖子上圍著皺巴巴圍巾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是先知舒貝。
「你們來了,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他臉上帶著愧疚,帶著事情終於要落下的快意,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菸。
他在桌前坐下,桌上鋪滿手稿,菸灰缸里有三四十根菸蒂。
「試煉者們,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先知先生,我們需要殺死你找到通往下一表世界的走廊。」
陸池先開口,他已經從剛剛先知的表情明白了一切。
「這是我應做的。」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身處在一虛構世界中。
他通讀過那麼多書籍。
他無法解釋囚籠教扭曲邪惡的歷史,他不知道除了古堡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那些觥籌交錯的人就那樣出現,然後消失,仿佛沒有什麼由頭,只是古堡的裝飾。
他更不明白的事,為什麼自己的手會屢次搭上姐姐的胸口。
自己所處的世界不是真的。
他身不由己,為自己做過的事情無比愧疚。
「這裡有你們想要的一切。」
他的聲音虛弱,輕的要聽不見。
在之後是長久的沉默。
林圄此時已經明白他的智慧讓他突破了副本對他的限制。
他清醒著看自己沉淪著,數次做出自己無法控制的事。
她為這樣的日子感到悲傷。
「先知,這並不是你的錯。」
房間內寂靜一片,林圄走進,想將手摸上他的肩頭。
可輕輕一觸碰,先知從椅子上歪下去,撲通掉在地上。
他胸口插著一把裁紙刀,刀柄上鑲嵌著寶石。
直直插入心臟,他死的很徹底。
「哎。」
說不清楚是為他開心還是難過了。
四人圍上來,看到這一幕也止不住嘆息。
裴妙妙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掉出幾滴眼淚。
【這種清醒著看自己沉淪的感覺真的好難受啊……】
【心疼先知。】
【在其他人通過無盡長廊的時候怎麼沒有先知主動獻死?】
【看桌上的紙條,好像寫著林圄的名字。】
「試煉者林圄,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爭取到一個灰飛煙滅、永不復活的死亡。」
【這先知太厲害了吧,怎麼感覺什麼都在他的預判中。】
【嗚嗚圄圄老婆,跟沈恙說一下就可以啦。】
林圄也看到了這張紙條,將它收到自己的袖子裡。
「這是什麼?」
許星冉手觸上桌子上堆疊的手稿,牛皮紙上畫著不同囚籠族人的身體變化歷史。
從人類開始,慢慢和半人半鳥的神女交合。
再到神女不可用,食用同伴的屍體。
最後徹底變成鳥。
「叮,恭喜玩家【許星冉】獲得道具【通向虛無的真相】:在副本結束後,選擇通向虛無的鑰匙。」
此副本的任務是選擇通向虛無或永生。
既然現在出現了通向我通向虛無的鑰匙,那也對應著通向永生的鑰匙。
若幸運,永生的鑰匙會在下面的表世界出現。
但若剛剛第一表世界裡已經有鑰匙而他們沒發現,也無法回去重新獲取了。
林圄掏出口袋裡的鑰匙。
選出個頭略遜於第一把鑰匙的那把,插進先知頭上最中心的瞳孔里。
硌噠——
這次開鎖的聲音便模糊很多。隱隱的幾乎要轉化成尖叫。
林圄的手觸上,又進入到一條灰色的走廊。
走廊最前方的光點此時只如一籃球那樣大小。
踏進去是悽厲的尖叫,在窄小細長的長廊里迴蕩著。
「草,這踏馬的什麼東西?」許星河先尖叫一聲蹲在了地上。
噗——裴妙妙嘔出鮮血。
她是幾個人里身體素質最差的那個。
林圄的耳道也在嗡嗡發明。
「叮,玩家【林圄】,您的精神值已跌落至百分之三十,請您正確應對副本。」
走了十分鐘,籃球般大小的出口光絲毫沒有變大。
「林圄,我撐不住了。」許星冉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本來在樓梯與黑殼怪纏鬥的時候,她的腿就負傷。
此時鮮血如同泉水般從她的傷口湧出。
「姐!」
走在最前面的許星河聽到許星冉的聲音立刻跑過去。
她背起許星冉,雙腿顫顫巍巍的向著出口走去。
陸池早就攙扶著裴妙妙了。
三十分鐘過去了,五人的耳道、嘴中都流出鮮血。
但籃球大小的出口光依舊沒有變化。
「這樣下去,我們精神值會直接跌破的……」
「我們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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