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仿佛是異頭世界的等級制度,寶石等亮晶晶的至上、玫瑰眼球第二、各種物件列數最後一位。
而古堡中的身份高低也和頭上為何物相對應。
身為偵探的幾人都身份較低,同樣頭上是物件的還有管家和古堡中的傭人。
許星冉許星河的頭上都有金色玫瑰,兩人身份略高。而林圄的碎玻璃頭不知屬於物件還是寶石。
但冕下第一個選擇攻擊的是裴妙妙,下個不出所料會是陸池,而下下個就是自己。
草地上還是一片寂靜,間或有鳥鳴。
空間放鬆了對幾人的牽制,她們從陷入地下的空間走出。
直到幾人踏上草地的瞬間,本以為會引來黑鳥的再次攻擊,地上的鳥卻偏偏頭用黝黑的眼不知在盯住什麼方向。
「回房間,等晚上。」
回去的路上古堡內的傭人並未變成黑鳥的模樣,還在溫順地承擔著那些巨量、令他們不堪重負的工作。
黑鳥的另種形態是異頭,黑鳥有攻擊性,再變為異頭應該有技能冷卻時間。
但冕下的另種形態會是什麼?她必然不會是黑鳥,會是訓鳥、飼養鳥的人嗎?
回到房間後才來得及檢查裴妙妙的傷勢,雖衣服上被咬出破洞,頭髮凌亂不堪,脖頸上的首飾也被奪去,但她身上沒有太重的傷口,多是輕微的剮蹭。
這與黑鳥俯衝的速度極為不匹配,怕是到了晚上等待她們的將是比這強烈數千數萬倍的攻擊。
幾人躺在床上休整,不用再猶豫,晚上必須要跟著先知走一趟。
晚上九點半,幾人收拾好,換上便於行動的默認裝束,在套間的門口集合。
「林圄,外面的會是什麼?」
她們並未忘記昨日從門框中伸出的、砍掉會融化成一灘黑水的怪物。
「我在想,這個國的喪葬文化是什麼樣的?」
即不許哭喪、不許戴孝,那這個國家如何處理死去的人,這涉及到靈魂的輪迴,而對靈魂的處理才是一宗教的核心。
很快林圄就知道死去的人去哪了。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陣陰冷的風吹來,將房間的門砰的一聲摔上牆壁上。巨大的摔門聲將走廊的那些怪物引來了。
該怎麼形容他們,像是黑瘦的軀殼,軀殼裡並未被填滿,一絲肉不留的骨骼和硬殼相撞,發出令人牙酸的嘎達嘎達響聲。
他們極速向林圄這邊的房間門奔來,他們的腳和手一樣蜷曲,指頭上有尖利的指甲,將鋪設的紅色地毯刮破。
【啊呀呀,快關門。快關門。】
【這些人是怎麼空掉的,不會是被吃掉的吧?】
【怪不得,不可以為死去的人哭泣,原來是要吃了他們嗎?】
【同類相食,姐弟通姦,有點點噁心了。】
砰——
林圄將房門重重摔上,但就門與門框之間差得一個縫隙,有一條細細尖尖的指甲伸了進來。
鏡錐利落的削掉那根烏黑的鳥爪。
門緊緊閉合,閉合的一剎,門外的黑殼就像是失去了目標,無頭蒼蠅般在走廊上閒逛,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嘶吼。
留下了皮和骨頭,原來是將肉吃掉了呀。
難怪勒令禁止為逝者悲傷,都吃進肚子裡了,有什麼好傷心的。
或者說為了獲取更多的食物,才不得不將感情的閥門關閉,以防這種同類相食的惡習不能再延續下去。
錨點的內容是夜裡,她的花園開了。因而花園裡的怪物、甚至草地上、莊園內的怪物都和古堡里的不是一種的。
黑殼怪是遊蕩在走廊上,封鎖眾人必經之路的路障。
但誰說,通向藏書室的路只有一條。
「我們爬到窗外,從古堡牆壁上通往藏書室。」
古堡是用石頭堆砌出來的,建築內石頭間縫隙被補上,但建築外石頭間還有不小的裂痕。雖冒險,但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等到了窄窄旋轉的樓梯上,就可在樓梯上行走,只需要在樓梯與走廊交匯間躲避黑殼怪的耳目。
夜晚的風雖小,空氣卻潮濕粘稠地要命。
幾人從窗戶中跳出去,踩著窗沿手去抓窗子上方的石頭縫隙。
攀登石頭的路並不艱辛,許星冉、許星河、陸池都從小便鍛鍊體術,林圄有鏡錐的輔助也算順利。
但裴妙妙,卻比較狼狽。
紙質資料的頭四四方方。並不好調整頭的方向使它緊緊貼近牆壁。此時天空還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她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腳下的石頭也變得濕滑。
在裴妙妙上方的林圄伸出手。
「裴妙妙。」
裴妙妙看到林圄遞來一小節細白的手,頭卻擰著別過目光。
「裴妙妙,身邊事物和人的幫助也是自己的優勢。」
「有優勢不用未免太傻了一些。」
裴妙妙抬頭怔怔看著她,林圄看出來了。一開始她就是抱著競爭的姿態進入副本,她在新人選拔賽之前儘可能地奚落李露,也是因為她是此行最強大的對手。
在如願擊敗李露後,她卻未想到除卻林圄的美貌,超強實力才是她躋身閃耀新人榜的重要原因。
從進入副本開始,她用力地表現。推測林圄這麼冷淡的人不會理會自己的挑釁後,她開始轉變方向開始與林圄比拼腦力。
未曾想,在這方面也落敗,明明自己可以搭建記憶宮殿,也可以破譯此世界的文字。
為什麼,為什麼受歡迎程度還是比不過林圄。
她並不服氣,但無法逆轉副本的局勢,所有參與者的人氣值都在副本的左上角顯示著,
她現在只是負隅頑抗。
「單打獨鬥是沒前途的。」雨越下越大,已經從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砸在身上會有輕微痛感、指頭肚大小般的雨。
「我等不了你多久。他們已經爬上去了,三秒後若還沒拉住我的手我就將你扔在這裡。」
【哈哈哈哈分明是很冷淡的話,魚魚說起來怎麼這麼可愛?】
【裴妙妙好要強,這兩個也好磕。】
【傲嬌御姐和兔子精,我大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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