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圄在此刻已經醒了,她睡覺比較輕。
她能感受到來人並沒有惡意,想要等等看它到底要做什麼。
裝作無意,她翻了個身。
來人看到她翻身面對自己後,嘴裡發出喜悅的笑聲。隨後親昵地環過林圄的腰,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頸間。
「冷……」
一邊說著,將被子往上拉,埋住脖子。
也在林圄的懷裡蹭了蹭。
「暖和……」
像只體型大的狗狗一樣,話也不會說,粘人的不得了。
在黑暗中林圄忍不住翹起嘴角,這真是可愛的有點太犯規了……
感受到沒有惡意,只有依賴,林圄反而更放鬆了。她不動聲色地朝向沈恙那邊挪了挪,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些。
面對他的時候,跟面對「沈恙」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沈恙」對自己是調戲是占有,或者有一兩點喜歡。
但那種喜歡更像是將自己當作所有物,而比較慢熱的林圄只會覺得有點不適應。
在面對他的很多時候都感覺不舒服……但因為他極度優越的外表,也沒有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而培養罐中的沈恙,對自己是全然的依賴。
是一種完全可以在他旁邊入睡,而堅信自己絕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依賴。
兩人相擁著,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林圄醒來。
小狗一樣的人正靠在自己懷裡睡得正香,他睫毛濃密,鼻樑高挺,唇瓣是淡淡的粉。皮膚也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在鼻尖上有淡淡的粉。
和周圍的事物仿佛不在一個圖層。
林圄止不住用手在他鼻子上描摹。
此時沈恙感覺自己鼻子上有點麻麻痒痒的,睜開眼。
澄澈的像是沙漠中的湖水,倒映著林圄的臉。
他抬抬頭,柔軟的唇印上林圄的手指。
濕漉漉的唇印上她的指腹,林圄要陷進那藍得幽深的眼睛裡了。
門鎖傳來咔噠聲,是男人回來了。
他緩緩推開門,走了進來。
【圄圄注意,敵軍還有五秒鐘到達戰場!】
【魚魚魚魚,他來了魚魚!要被抓到了!】
【完咯,要開始修羅場了……】
【魚魚,他氣勢洶洶,你自求多福嗚嗚……】
林圄能清晰的聽見他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竟是直接要來到裡屋,來到放置這張床的房間……
完了完了完了……
被捉姦在床了!
林圄一時非常慌張,她想要趕緊整理下儀容儀表,假裝自己也剛來這裡。
可還迷糊著沒有睡醒的沈恙,死死禁錮著自己。
自己完全沒辦法逃脫,甚至沒法轉身。
那男人進來就能看到自己的圄圄與其他男人抱著睡覺的畫面……
吱呀——
臥室的房門被打開,林圄很明顯地聽到他的腳步聲頓了下。
隨後很遲疑得朝著床走來。
「圄圄,可以解釋下嗎?」
此時的沈恙才反應過來,呆呆的放開林圄。
林圄一下彈射著坐起來。
「哥哥,哥哥——不是這樣的……」
「你聽我說,是他自己出現在床……」
她說著說著發現男人盯著某個地方,眼中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腮邊一鼓一鼓的,仿佛在咬牙。
她隨著哥哥的方向看去,跟著她坐起來掀起的被子下……
是沈恙一絲不掛的肉體!
一絲不掛!
甚至能在被子邊緣處看到某種可疑的凸起……
完了,我林圄,今天要死在這裡了。
林圄咬著牙強裝鎮定,轉向男人,陪笑道。
「哥哥,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他沒穿衣服啊……」
「你說話啊,沈恙,你說句話啊!」
沈恙此時臉蛋還紅紅的,乖乖的躺著,一臉不解的看著林圄。
這樣更像她背著男朋友偷吃純情少男了啊……
特別是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是雙胞胎。
當著哥哥的面,被發現偷吃弟弟……
【你們不要再為我打了!!!】
【呵,區區兩根……】
【來吧,讓狂風暴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不過……這個尺度看起來……嘶溜嘶溜。】
【弟弟都這樣,哥哥能差到哪裡去?】
「圄圄,你先出去。」
男人垂著頭,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
林圄如蒙大赦,立刻逃離這修羅場。但她沒有注意到,在她叫床上懵懵的那位沈恙時,男人眼中滔天的殺意。
林圄像個小兔子,轉頭就跑。
對房間後面傳來的勃然大怒咆哮聲,和摔東西的聲音,完全都沒有聽到……
雙胞胎,哪有隔夜的仇。
還是先保全自己的小命才好。
今天的任務和昨天完全一樣。
林圄站在了1802的房間門口,她觸摸背包里的那顆金牙。
【本道具為堅固的爪牙,可以形成密閉隱私空間,作用範圍60平米。為本副本一次性道具。】
【請問是否使用道具堅固的爪牙?】
認真時候的林圄臉上絲毫沒有笑意,眼前艱難的局面讓她眉頭緊鎖。
這完全是自己對事件真相的推測,萬一自己的推測站不住腳。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叩叩叩······
在屏蔽了幕後黑手安置在1802房間的攝像頭之後,林圄打開房間門開始敲摩斯密碼。
「我屏蔽了他,我們可以交流了,久內。」
「我很抱歉。」透明果凍水池開始咕嘟嘟的冒著泡泡。
「該說抱歉的不是你。」
接下來林圄用了三十分鐘向久內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三重病院,一重是所謂「病人們」對現在處境的迷茫,二重是被拔筋剔骨的疼痛,第三重就是病態、不惜坑害他人也要滿足的私慾。
「直接告訴我,他有什麼軟肋?」
水池停頓兩下,「他的軟肋是我······和純淨的人類血液。」
這裡只有林圄一個人類,她有猜到自己在副本結束時只會剩一口氣,並沒有特別驚訝。
已經開始大批量的剔出骨頭,既然擁有如此大的需求量,自然不會放過血液。想必乾屍女的血液就是這樣被抽光的。
「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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