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鍾毓接過落下的一片花瓣,偌大的桃林里,風聲,搖曳聲,還有鶴軒低吟聲。
鍾毓淺笑:「逃之夭夭,灼灼其華……」兩人對視,鶴軒心下一動,上臂一撈,鍾毓便落在鶴軒臂錮里。
鶴軒與鍾毓所處,便是鶴軒待鍾毓來過一次的桃林,一次是滿林的樹枝,一次是怒放盛極的桃花。短短几月,無論是鶴軒還是鍾毓,恍然若夢。
鶴軒將頭窩在鍾毓的頸窩,嘴唇在他細白的肌膚上輕輕的來回蹭了幾回。呢喃一聲:「再過一月。毓,你就要嫁於我了。」
被撩撥有些不自在,鍾毓縮了縮脖子,鶴軒便一口咬住。已經習慣他這種舉動的鐘毓,沒想像剛開始一般,突然驚呼。
「恩。」頓了會,鍾毓突然說道:「鶴軒,後悔嗎?」
鶴軒疑道:「後悔什麼?」
鍾毓反手摟住鶴軒的後背,將頭埋在他肩處:「我讓你,此生無了子嗣。你後悔嗎?」
低頭吻了吻懷裡人的額角,失笑說道:「後悔了,有什麼用。現在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鍾毓剛想說『怎會來不及』鶴軒又接著說道:「毓兒,為夫的,早被你捆的死死的,動彈不的了。」說著,又換上輕佻的語氣:「這輩子,只好將就將就你了。」
鍾毓不置可否。
鶴軒伸手,將鍾毓脖頸間的荷包給撩了出來,沒等鍾毓反應過來,那一縷紅繩捆住的烏絲被鍾毓拿了出來。鶴軒壞心眼的邪笑。
鍾毓面色有些紅暈,定定的看著他在懷裡取出另一縷髮絲。鍾毓又驚又喜的看著鶴軒。
鶴軒壞笑道:「一人一次,不虧。」
鍾毓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兩兩縷髮絲捆綁在一起。后又用紅布給包好,在用木匣子裝好。
拉著鍾毓在開的最盛的桃樹下蹲下:「桃樹一向有姻緣之稱。」
鍾毓獃獃的應了聲:「哦。」
看眼前獃獃的人,狐疑不解。鶴軒將人拉過,一記深吻過後,鍾毓微微喘著氣,瞪了一眼鶴軒。
鶴軒將木匣子埋在樹底下,這算是盟誓了吧?心裡這樣想著。
念毓軒,院內。
小洛兒,杏仁眼滴溜溜的轉這,逮住檀雲,扯到一邊。神情極為豐富,鬼鬼祟祟的說道:「檀雲姐姐,少爺要和鍾毓公子成婚了。」
檀雲表示知道,點點頭。道:「七夕那日,還有一月有餘。」
小洛兒,左右看看,低聲說道:「到時候,我是不是要改口?」
檀雲點頭。
小洛兒換上極為嚴肅的神態,欲言又止。
檀雲見此。一個心也跟著嚴謹起來。嚴肅道:「洛兒,你要說什麼,就說。」
小洛兒,思慮片刻,最終下定決心喚了一聲:「檀雲姐姐……」
檀雲更加的嚴肅了,小丫頭平時都是嬉笑的性子,現下,檀雲不得不重視起來。
「屆時,洛兒是不是改口少夫人。」
檀雲看了看洛兒無比認真嚴肅的臉,面容有一絲破裂,嘴角一抽。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心裡狠狠唾棄自己一下。
鶴軒與鍾毓從桃園裡出來,定製喜服的人,布料早在之前已經選定好。制衣店的老闆,喜滋滋的躬了躬身:「兩位少爺,是現在就量尺寸嗎?」
「現下。」鶴軒道。
繪雅落內。
瑾瑜扯著小阿爹袖子說道:「你兒子快要結婚了。」
小阿爹頭也不抬:「我知道。」
瑾瑜湊近了些:「我弟也快要結婚了。」
小阿爹抬頭,白了他一眼:「廢話。」
瑾瑜小心翼翼的枸杞小阿爹的小指:「那我們……什麼時候……」成婚二字還沒說出口。
小阿爹抽出手:「休想。」
瑾瑜頓時喪氣:「難道我真的孤苦伶仃一輩子。」
小阿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收了聲。
瑾瑜見人沒答,又道:「懷言,為什麼?」
小阿爹毫無感情的瞧了他一眼:「不要逼我。」
瑾瑜不甘,真的不甘,明明自己哪一點都不差,這人就跟鐵打的心一樣,不為所動。他八年都等過來了。八年,不是八個月,這人為什麼就不接受自己。
「懷言,為什麼?我周瑾瑜,哪一點不好,你說,我改便是了。這樣還不行嗎?」
小阿爹抿了抿嘴角道:「你的確很是優秀。」
「那為什麼?你也說過,我是一個好的歸屬。懷言,你就不嫩試一下。試著接受我?」
小阿爹拉開與瑾瑜的距離,周瑾瑜,有樣貌,有家底,有背景,有能力。是所有未嫁雲英的郎君人選。又或者不止,許多少年清俊,說不準也想與他廝守。但是他不能,他有一個兒子,他兒子還與這人的弟弟成婚。
周家就此二子,要是周瑾瑜在喜歡上男子,周家真的絕後了。這招天譴的罪,小阿爹不想做這等害人的事。
「大少爺,聽我的勸,找個溫婉的女子,好好過日子吧。」不想在與這人帶著一起,小阿爹怕心裡的愧疚會更多。說完欲走。
還沒走出兩步,便被人狠狠抱住。
小阿爹怒道:「放手。」背對著,小阿爹看不到那人的神色。
瑾瑜非但沒有停手,發瘋似得,扯下的衣袍。小阿爹一驚:「周瑾瑜個給我住手。」小阿爹低吼。心裡又是又是急,瑾瑜的手已經升到下面去了。小阿爹身體反應彎曲起來。
修長的后脖子暴漏出來。瑾瑜在上面用力的吸允。
小阿爹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瑾瑜沒讓小阿爹受傷,用手減緩了衝力。
小阿爹被壓得死死的。他沒看到瑾瑜一雙眼睛通紅通紅,又悲又很。腰帶早就送了,瑾瑜一手扯住小阿爹的后領玩下一拉,筆直的後背擠進瑾瑜的視線。
一口咬在小阿爹的肩胛處。一隻手伸進小阿爹的里褲之中。一隻手強勢的分開小阿爹夾得緊緊的雙腿。
小阿爹怒吼:「周瑾瑜別讓我恨你。」
身後的動作一頓,小阿爹以為周瑾瑜要鬆開對自己的禁錮。身子猛的被人翻了過來。
兩人面對這面,小阿爹獃滯了。那是怎樣一雙痛苦的眼睛。小阿爹獃獃的看著,直到臉頰兩第水漬滴下,小阿爹才晃過神來。周瑾瑜……落淚了。小阿爹心下不忍。
小阿爹的疏於防漏,知道那人的唇小心翼翼的覆上,輾轉在輾轉,舔舐輕啃,如珍如寶。
小阿爹一激靈反應過來,睜大雙眼,便要推開那人。卻不料雙手早已被人錮住。
感覺瑾瑜的舌頭申了進來,小阿爹頓時慌張了。吐出不成調的反坑。沒推開瑾瑜就算了,下面都被伺候起來。小阿爹急的眼睛都紅了。
就當小阿爹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瑾瑜放開了他。小阿爹被吻的有些混度。瑾瑜通紅的眼睛一眯,撐著小阿爹混沌,上半身的衣袍被推得乾乾淨淨。舔了舔被吻的通紅通紅的嘴唇,吻到圓潤的下巴。修長的脖頸,鎖骨。隨帶在上面啃了一口。
小阿爹突然掙紮起來,瑾瑜一手摁住。小阿爹的雙手就得到解放,揮舞著,軟綿綿的身子使不上勁,但還是在瑾瑜的面上留下淤青。
瑾瑜不被所動,看著小阿爹越來越紅潤的雙頰,越來越水潤的雙眸。手上的動作更是快了幾分。
「恩……」小阿爹忍不住低哼了一聲。
瑾瑜停了手,看了看小阿爹的下面,又看了看手上的液體:「真快。」
瑾瑜一說完,小阿爹狠狠在他臉上揮了一巴掌:「滾……」
瑾瑜頭歪了一邊,口腔里淡淡的腥味。好狠。這是瑾瑜的想法。
小阿爹身子本就沒有復原,再加上禁慾許久。被瑾瑜這樣一刺激。早就抵抗不住。
在瑾瑜面前失了面子,小阿爹不能忍受。他本就是極要面子之人,瑾瑜的行為無異於就是戲耍於他。怎能不生怒?
瑾瑜不喜不怒,苦澀一笑:「你還想怎樣?給你一個心你不要,伺候你,你也不要。討好你,你也不屑。你究竟要我怎樣?」
小阿爹抿了抿嘴角。怒火聽到瑾瑜這些話,被冷冷覺了一盆水,硬生生的冷卻。
小阿爹還喘著氣,半晌才說道:「那你想怎樣,你是周家大少爺。嫡長子。我兒子不日便要與你弟弟成婚,他們不可能為周家延續子嗣。你是要周家斷後嗎?還是你要聽著你弟弟對了改了稱呼,還是要我兒子對他父親改口。」小阿爹說的不急不慢,不輕不重。確實字字句句都是一把刀子,往心口裡戳。
靜默,靜的有些滲人。半晌,瑾瑜聲音苦澀至極,不甘有尋找最後一絲希翼:「那你呢?有沒有一點點,動心。」
小阿爹閉上了眼,不願回答他這個他這個問題,動心?小阿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他也不知道沒有動了心。瑾瑜對他的好,小阿爹怎麼會不知道,光是那八年,都讓他承重的透不過氣。小阿爹動容過,也差點妥協過。但是小阿爹真的不知道怎樣面對這複雜扭曲的關係。
小阿爹不想因著自己周家斷了后,鍾毓他不忍,小阿爹知道,鍾毓那孩子離不開那個人。他不強行拆散。但是瑾瑜小阿爹不知道要怎會回應。
他能記得,他午睡醒來之時,總有一杯茶水,每次跑去書房,都有新的畫本子,奇聞異志。每次身子痛疼之時,總有人第一時間紓解。
每日每日痴迷的目光,小阿爹怎麼能忽視的了?那人以為每次及時將視線收回。就能不被發現。小阿爹怎麼不知道。
「若你不那般優秀,尋常一些,也許我會考慮。」
瑾瑜不甘的問道:「那為什麼我這般就不能接受?」
小阿爹想了想,道:「太沉重了。」
瑾瑜再也忍不住了,什麼叫做太沉重,什麼叫做要尋常一點,都是鬼話。瑾瑜瘋吼道:「我才不管你的太沉重,狗屁的尋常。非要如此的話,我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做個尋常百姓。這樣可以了吧?」
小阿爹覺的心累,他想他對眼前的男子應該是歡喜的。至少他習慣他的存在。習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罷了罷了,小阿爹頹敗的想道,有氣無力的說道:「試試吧。」
瑾瑜想也沒想:「不行什麼叫做試試……」話音戛然而止,就不可置信的瞧著身下的人,顫著音道:「你說的是試試對嗎?」殊不知他已經激動的快要炸了,
小阿爹看著眼前的人,這一刻,與孩兒一般無異。試試也好,小阿爹心裡這樣想著,微微點了點頭。沖昏了頭也好,瘋了也罷。他石懷言這下當真是晚節不保了。
瑾瑜激動地將人沖地上抱起,口不擇言起來:「你答應了,你答應了……不能反悔了……」
小阿爹失笑:「我說的是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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