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隋敏麗自殺的生活,穿著她最喜歡的那件紅色旗袍……"
我目光匯聚,似乎解開了一些迷霧:「是女生宿舍五樓對吧?」
「是啊!這應該也不是啥秘密。」
「果然如此!」
現在看來,那老女生宿舍樓五樓廁所被封印的陰煞惡鬼絕對就是這個隋敏麗無疑了!
「後來那棟宿舍樓就接連發生命案,校方也因此得到了嚴懲,無奈之下只能封了那棟樓,對外宣稱是危樓,不能住人,再後來,我就離職了,聽說這幾年倒是相安無事。」
司機師傅說到這裡,又輕嘆道:「唉,都是造孽啊!我也是後來聽說,當時屍檢的時候,還發現隋敏麗還懷孕了,肚子都有三個月大了!這一自殺,一屍兩命!換成是誰都有怨氣!」
「懷孕了?」
我瞬間就想起了那小畜生!
難不成它就是隋敏麗肚子裡那未成型的孩子?
這麼一來,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師傅,那最後怎麼處理的啊!」我連忙詢問。
「還能怎麼處理,學校極力封鎖消息,就說隋敏麗是因為抑鬱,想不開自殺,大家都覺得是殉情而已,就算後來死了不少人,那也很少有人往鬧鬼的地方想,因為外界很少有人知道隋敏麗懷孕的事,也沒人知道後面的事情。」
我連忙搖頭,「我不是問這個啊,我是問隋敏麗的屍體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聽說是先送到了殯儀館,可當晚化妝的時候發生了一些怪事,最後殯儀館也不接待,最後被家屬帶走了唄,還能怎麼處理!」司機師傅白了我一眼。
我低頭沉思起來。
不對!
被家屬帶走這種話,可能也是校方的謊言。
這些該死的校領導們!
很明顯,老宿舍樓在我之前來過一個有道行的先生,那五樓廁所里封印的邪祟肯定就是變成陰煞惡鬼的隋敏麗!
現在看來,她的屍體很有可能是被埋在了後操場,可怨念難消,化身成惡鬼,道長不忍心把隋敏麗打的魂飛魄散所以才封印了起來,而那小畜生也正是那先生封印後不知情所以才漏掉的部分!
那小畜生成形在死胎中,在母體怨念的滋養下長大,我第一次去後操場盯上我的那雙眼睛,估計就是這小畜生!
雖然弄不清楚這小畜生到底屬於什麼邪祟,但我現在算是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之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如今也有了答案。
只是不由感慨,這世界是那麼的複雜,人性是那麼的複雜。
可憐這個叫隋敏麗女孩,美好的一生才剛剛開始就這樣被那個男人毀了,或許她也有不對之處,可從她誓死又不肯說出那男人的姓名就足以看出來,她用情至深。
她沒有死在病痛下,沒有死在意外中,卻死在了周圍人的閒言碎語,冷嘲熱諷中,死在了那些人的眼神里,甚至到現在都沒有人為她申冤……
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卻死了!
世間痴情女子不過如此,她做錯了麼?她又錯在了哪裡?
我一時不由為她感覺到不值,直到最後,她寧可自殺也想保護的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過。
我雖不知道她為何死後會變成陰煞惡鬼,我也沒有想替誰討回什麼公道,只是害怕自己再次面對那變成陰煞惡鬼的隋敏麗時會下不去手。
畢竟把小畜生打得魂飛魄散都讓我複雜了好一陣子。
……
下了車後,我拎著大大小小的東西,就那樣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腦子一團亂麻,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要不是差點一腳踩空,我還沒從隋敏麗的故事裡回過神來。
抬頭一看,已經到了東郊林楓別墅區。
我調整了一下狀態,四處尋找103號的位置,可找來找去都沒找到。
詢問了一個清潔工大爺,他告訴我103號並不光是別墅區,在別墅區的斜對面的那一一排商鋪,也是103號。
我順著他手指望去,果真看見那邊全部都是商鋪門麵店,但好像只有一家掛著牌子,其他都沒租出去!
走近一看,那一家赫然寫著四個大字:天地銀行!
「這特麼130號……是家冥紙店?」
我反覆轉來轉去,確認路牌上的地址。
「誰家把冥紙店開到人家別墅區的斜對面?真不怕那些有錢人找麻煩啊!」
我無奈的吐糟了一句,按照時間來算,陳慕雪應該還要一會時間才會回來,與其這樣,倒不如先看看這劉明白到底讓我接的是什麼活。
我整理了一下行禮,對著天地銀行,我邁著步伐走了進去。
店裡供香瀰漫,四周掛滿了紙人和燒物,櫃檯里也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元寶蠟燭。
正當我四處觀望時,一個沙啞滄桑的老人聲傳了過來。
「這裡什麼都有,你隨便挑。」
我回頭一看,發現右手拐角處是個吧檯,吧檯裡面一個老太太正背對著我,低著頭疊著金元寶。
我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挑明:「我是劉明白的徒弟,他說這裡有活,讓我過來。」
聽到我說劉明白,老太太愣了愣,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活,轉頭看向了我。
她這一回頭著實把我嚇一跳。
只見這老太太佝僂著身子,滿臉遍布密密麻麻的皺紋,臉上的肉也因松垮耷拉了下來,銀白色的頭髮十分稀鬆,尤其是她那一隻白內障的眼睛,就像是快要調出來一樣,看上去十分滲人。
「你是酒癲仙的徒弟?」
她的聲音異常刺耳,聽起來讓人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我皺了皺眉毛,沒想到這老太婆竟然還知道劉明白的道號,看來這個老太太也不簡單啊。
我沖她點了點頭,「是的。」
「不是說明天來麼?」
她顫巍巍拿起靠在角落縫隙的桃木拐杖,半瘸半拐地從櫃檯走了出來。
我攤了攤手,「劉明白跟我說,說明天之前來都可以。今天沒事,所以就先來了。」
聽我這麼一說,老太太上下打量著我,半響後竟然笑了起來。
「桀桀桀。」
她的笑聲是那麼的刺耳,讓人聽得心裡憋得慌。
「就你?恐怕你都沒有弱冠的年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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