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婉兒一陣頭大：「混帳，我要是毀容了，我要你好看。」

  「不會的。」凌天解釋：「昨晚吸入的粉末，你可以看做是被削弱版的天花病毒，又是我們主動感染。」

  「算是最為簡單的滅活疫苗，雖然有著天花的特性，卻沒有那麼致命。」

  「這樣會讓我們得到抗體。」

  「等到下次再有天花病毒出現的時候，你體內的小人兒，就能第一時間發現，並且將他滅殺。」

  「這也是為什麼感染過天花的人，此生都不會再有任何感染的可能。」

  「只是這人痘之法，的確有些兇險。」

  楚婉兒聽的一愣一愣的：「你別想用這甜言蜜語來騙我。」

  「我真不騙人。」凌天就差沒發誓了：「熬過這兩天，你身上的症狀就會減輕，到最後就會徹底恢復。」

  「我……」楚婉兒捂著頭：「你出去。」

  「媳婦，你可別捂著。」凌天認真道：「你現在正發著燒，若是一直捂著，汗液得不到排放，可就真的完蛋了。」

  楚婉兒幾乎下意識掀開了被子，那滿是紅點的面龐，出現在了凌天眼中，惹的後者隱隱發笑，楚婉兒氣呼呼的：「為什麼你臉上就沒有紅點？」

  「我……」凌天也有些納悶，他唯一不舒服的就是高熱、乏力、倒是並沒有出現紅疹：「開玩笑，我異於常人唄。」

  「哼。」楚婉兒輕哼：「這辦法也是鬼面給你的？」

  「算是吧。」

  「傻子。」楚婉兒撇嘴：「你就這麼相信鬼面，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如果鬼面在一開始就在利用你，你又如何？」

  「呵。」凌天笑了起來：「難道我就不能利用他的才華？」

  「你……」楚婉兒被凌天一語驚呆，也開始明白了凌天心思，不在說話，也沒有力氣繼續說話。

  「殿下。」

  柳詩灩的聲音傳來：「李太醫那邊已經派人把藥材送來了。」

  「他有沒有來？」

  「沒……沒有。」

  「我知道了。」凌天也沒客氣：「讓馮敬把藥材帶下去，把藥材熬製成湯藥，給不嚴重的病患服用。」

  「是！」柳詩灩轉身辦事，凌天看了一眼楚婉兒：「這幾天你好好休息，等熬過了這最初的幾天，就不會有事了。」

  楚婉兒看著凌天離開的背影，芳心微亂：「這混蛋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到底是潛龍在淵、還是廢物徹底？」

  第一次楚婉兒對凌天產生了好奇。

  院外。

  馮敬按照凌天的指示正在熬製湯藥，看見凌天走了過來，馮敬連忙起身：「見過六殿下。」

  「好了。」

  凌天擺手：「現在村子裡面可安置妥當？」

  「殿下，我已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些重症都給聚在了一起。」馮敬有些緊張：「只是他們……」

  馮敬下意識看了一眼凌天，不敢繼續說下去，凌天一眼看穿了馮敬心思，輕喝道：「項麟！」

  「在！」

  「現在開始，不管任何人，膽敢鬧事者，殺無赦。」凌天之語，滿是森寒。

  嘶！

  項麟聞言身子不由狠狠一顫，看向凌天的眼神更有不安。

  「怎麼？」凌天皺眉：「你下不了手？」

  「不敢！」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凌天輕喝：「別忘了，在疫區本殿下就代表著天子，有任何問題，都由本殿下一人承擔。」

  咕嚕！

  項麟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是！」

  很快！

  項麟轉身離開，同時將凌天的命令傳下，不少病患在聽到這個消息，紛紛怒罵：「這六皇子到底是來救我們的，還是來殺我們的？」

  「我看他壓根就不想我們活著。」

  「對，他簡直就是惡魔，把我們所有人殺掉，就不用擔心擴散了。」

  「他真是個魔鬼。」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我跟他拼了。」

  「我也是。」

  「還有我。」

  ……

  隨著有人鼓動，沒多少時間，在重症患區不少人，都艱難站起了身子，他們雖然沒多少戰力，可現在他們一旦離開這裡，越是靠近皇城、造成的損失就越大。

  只要有一人能達到皇城之下，整個大乾京都就徹底廢了。

  這便是他們心中的想法。

  「你們做什麼？」項麟怒斥。

  「放我們出去。」

  「我們不想死在這裡。」

  ……

  項麟見狀不對：「六殿下有令，亂世重典，在天花沒有得到有效克制，你們誰都不能離開。」

  「忤逆者！」

  「斬！」

  項麟說著拔出了腰間長刀，那明晃晃的長刀，卻是沒有嚇退眾人，甚至引起了不少怒罵，下一秒就有膽大之人，舉起鋤頭朝著項麟砸來。

  項麟雖強，可現在也被天花感染，全身無力，又是孤身一人，加上心存仁義，這讓項麟在一開始就已落在了下風，眾人眼看項麟是個紙老虎，紛紛拿起棍棒。

  「狗日的朝廷不讓我們活，我也不讓朝廷活。」

  「我們大家只要有一人去了京都，整個大乾就完蛋了。」

  「大家一起沖。」

  ……

  在原始的求生本能下，眾人居然爆出了一陣不一樣的戰力。

  幾乎是眨眼。

  項麟就被逼到了角落：「你們真要找死不成？」

  可惜、項麟之言，無人在意、那大紅眼眸恨不得把項麟給撕碎一般，舉起棍棒就打了過來。

  砰！

  項麟被逼的沒有任何退路，就在此時，一道譏諷之笑傳來：「原來大乾天子的侍衛、居然如此廢物？」

  恩？

  項麟轉身看見來人，明顯一愣：「是你？」

  鬼面！

  項麟也沒想到，鬼面會現身此地：「你想做什麼？」

  砰！

  項麟話才落下，鬼面之身一步來到了項麟面前，一腳踹出，將面前一人給踹飛了出去。

  「你……」項麟驚了下，剛剛如果不是鬼面出手，那人一鋤頭就砸在自己後腦了。

  「廢物。」

  鬼面輕哼：「亂世重典，並非說說而已。」

  「倘若真讓這些人去了大乾京都。」

  「不說城內，就算是城外十里地，都可以讓天花病毒進入京都。」

  「到時候一旦京都被天花禍害。」

  「大乾！」

  「必滅！」

  「何況，你就確定這些人裡面，沒有一點敵國細作？」

  嘶！

  項麟倒是沒想那麼多：「先生，那應如何，難道全部斬殺？」

  「你們家殿下不是告訴你了？」鬼面輕哼，項麟更驚，面前難民卻是指著鬼面罵道：「混蛋，你要阻攔我們活著，就連你一起殺。」

  裡面兩個壯年一把抓起了鋤頭朝著鬼面左右攻殺而來。

  「找死！」

  鬼面眼起森寒，一把卸掉項麟手中長刀，雙眸一沉，下一秒抬手剎那，長刀橫掃。

  噗嗤！

  噗嗤！

  刀鋒橫掃、人頭落地，兩具無頭之屍轟然倒地，殷紅鮮血涓涓流出，眾人見狀紛紛驚呼，鬼面將染血長刀插地一按，長袍一抖動：「再起躁亂者！」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