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凌天這歡喜的樣子，引得現場眾人一下愣在了原地，尤其是楚婉兒心中惡寒：「這傢伙聽到死人了還這麼開心？」

  「果然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混帳。」

  「可惡。」

  楚婉兒恨不得給凌天一巴掌，真是越想越生氣：「我大乾怎麼會有這樣的廢物皇子？」

  「我的天，明明是代表天子來疫區對抗疫情的。」

  「可是我怎麼覺得這傢伙就是來搗亂的？」

  「真是氣死我了。」

  楚婉兒越想越是覺得生氣：「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還說有辦法對抗天花。」

  「不會真的是來關中撿美女的吧。」

  「真是氣死我了。」

  楚婉兒都恨不得給凌天一巴掌，真是越想越氣：「還說鬼面會在暗中幫助這個傢伙，可是現在來看，鬼面怕不會早就跑了吧？」

  「真是氣死我了。」

  楚婉兒都要被氣炸了：「這傢伙太可恨了。」

  「這次天下百姓對大乾朝堂怕是會失望透頂吧？」

  「一定是這樣。」

  李華佗都不由搖頭：「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六殿下。」

  李華佗好心提醒：「現在這已算是天花疫區了，您身為大乾六皇子，還是不要亂來的好。」

  「等下，老臣會吩咐下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村莊。」

  「等去了關中，有了各方名醫匯聚，天花自然可破。」

  「別啊。」

  凌天連忙拒絕：「馬上安營紮寨，本殿下要去採集一點東西。」

  採集東西？

  李華佗納悶：「殿下，這有什麼東西，需要您親自去採集。」

  「倒不是我親自採集。」凌天認真道：「其實很簡單，你把那感染者的面部結痂多採集一些下來。」

  「啊？」

  李華佗瞬間大驚：「殿下，這可萬萬不可，有傷口結痂者，多半為死屍一具了。」

  「現在！」

  「你又豈能輕易取下？」

  「一旦感染事情可就大了。」

  凌天搖頭：「本殿下都不怕，你在怕什麼？」

  「殿下！」

  李華佗失聲驚呼，卻聽凌天搖頭一笑：「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你年紀大了，這些危險的事情，就讓本殿下去就好了。」

  「而且……」

  凌天皺眉：「你是不是忘了，本殿下在疫區可是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

  「這……」

  李華佗眼皮一顫，無奈退開了身子，心中暗罵：「好一個廢物，既然你想要自己去尋死，那可就別怪我了。」

  「畢竟。」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這是你自己尋死，可不關我的事。」

  李華佗心中這麼想的時候，凌天可不客氣：「項麟。」

  「在。」

  「吩咐下去，所有人就地修整、等本殿下命令再行出發，有忤逆者、殺無赦。」

  「是。」

  項麟不敢忤逆，李華佗氣的差點暈死了過去，凌天轉身對翠竹兩女道：「現在開始，你們兩人負責整個隊伍的軍心。」

  「但凡是有害怕之人，都可以讓他們後退十里。」

  翠竹兩女明顯一愣，可礙於凌天身份，也只能選擇領命：「謹遵皇子令。」

  凌天負手：「柳詩灩、你跟我進去。」

  「好。」柳詩灩可沒一點怕，畢竟她已知道了凌天身份，那麼現在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跟在凌天身後就好了。

  哪怕！

  赴死！

  也是心甘情願。

  楚婉兒撇嘴；「那我呢？」

  「媳婦，你就在馬車內好好休息。」凌天還是心疼楚婉兒。

  「哼。」楚婉兒輕哼：「你看不起我？」

  「沒沒沒。」凌天解釋，楚婉兒翻了個白眼：「你別解釋那麼多，好像你不帶著我，我就不能進去一樣？」

  凌天也沒辦法：「好好好，那你也一起去行了吧？」

  「殿下，還有我。」

  趙琨也跑了上來。

  「你不怕死？」凌天無語：「你沒聽說前面一個村莊都差不多死光了？」

  「我有什麼好怕的？」趙琨一臉氣惱：「六殿下你這如果是要去赴死，不帶著我豈不是太不講義氣了？」

  「我們好歹一起去過花船。」

  「還一起聽過小曲。」

  「滾。」

  凌天罵了一聲直接踹了過去，下一秒帶人進入了前面村莊，村子其實並不大，剛進入村子就看見了不少屍體。

  這些屍體臉上都有著密密麻麻的紅疹、尤其是很大的皰疹都已裂口，甚至開始化膿，死狀很慘，在村內小道上，已有不少老鼠正在撕咬屍體。

  看的人頭皮發麻。

  楚婉兒都不由感覺到一陣噁心，柳詩灩雖是見過世面，可還是被驚的不輕，趙琨捂著鼻子：「殿下，我們就這麼來真不會出事麼？」

  「有事。」凌天沒有絲毫掩飾：「雖然各自都做了措施，可當我們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我們的感染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甚至是……百分之百。」

  嘶！

  幾人大驚，楚婉兒皺眉：「你明知道會感染，你還來？」

  「其實我就是故意的。」凌天也沒隱瞞：「不看一下具體情況，如何施救，而且我們這次出來，本就帶了不少喲藥材。」

  「天花雖然厲害，可每次天花之後，依然會有一些存活之人。」

  「你們可有發現這些存活之人，在今後的生活中會有什麼不一樣？」

  楚婉兒聞言一愣：「永不感染！」

  「你是想以身試毒。」楚婉兒都被他這個想法氣死了，雖然感染過一次，將無懼天花，可有一個前提便是，你得有命活著。

  否則！

  從何談起？

  「不。」

  凌天搖頭：「其實我是想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楚婉兒還沒回神，凌天卻是蹲下了身體，看著面前早無呼吸的男子：「抱歉了，雖無法拯救你，可希望能用你身上的毒，來拯救更多的人。」

  「凌天，你瘋了？」楚婉兒見凌天翻過了屍體，登時大驚，直接接觸屍體，這無疑是……

  尋死！

  她下意識想將凌天拉起來。

  「別過來。」

  凌天怒斥一聲，隨即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小刀，在那結痂位置颳了起來，沒多少時間，就有一小堆粉末被凌天收集了起來。

  看著手中粉末，凌天心中其實也沒底。

  人痘！

  失敗的可能很大，遠沒牛痘那麼安穩，可現在要去找有牛痘的耕牛，哪裡那麼簡單，何況大乾之內耕牛本就稀缺。

  此番深入疫區、必須要提升自己的抗體，雖然前世有接種疫苗，但抗體還能穿越不成？

  「殿下，你快把這骯髒之物丟了。」趙琨緊張的要死。

  「你怕麼？」

  凌天認真問道，趙琨遲疑了下，說不怕是假的，可想到凌天通天手段，膽子也大了起來：「殿下，你想怎麼做？」

  「簡單！」

  凌天也沒客氣，卸掉了身上防護，用手指沾了一點粉末，湊在了鼻尖位置，當著眾人的面吸了進去。

  「凌天！」

  楚婉兒被他這瘋狂舉動徹底驚呆，一下沖了出去，將那手中粉末打掉，眼眶大紅，好似隨時都要哭出來一般：「你是不是瘋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凌天看著那微紅美眸，心中一軟：「種人痘。」

  「患天花！」

  「得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