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周婉青，已是心跳狂亂的幾乎要跳出胸膛。
任她怎麼想，也沒有料到，會在來到顧府的第一日，就看到這麼勁爆的場面。
看來傳聞並不假，這位顧大人，更像是被雲家六小姐下了蠱一樣，已經無時無刻都離不開她。
她應該怎麼辦？是立刻逃跑？還是繼續站在那裡裝死？
顯然，周婉青並不能從以往的經驗裡面做出判斷。
而顧斐這才像是注意到了周婉青，開口冷冷的道：「周小姐想加入嗎？」
加入？周婉青驚慌的抬起頭來，這顧大人是口出的什麼狂言？
「不，不，」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僅存的理智讓她克制住，沒有跑起來，卻也腳步飛快地出了清風齋。
顧斐看著周婉青落荒而逃的背影，眸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像是暗自得意，又像是不屑一顧。
許是兩人的距離太近，這瞬間的變化也被雲漪看在眼裡。
原來是真的，顧斐每次讓她過來，都有目的。
感覺到顧斐手心微微降下的溫度，雲漪攏了攏身上的衣衫，直起身子。
「大人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雲漪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轉身，單薄瘦削的身影此時盡顯落寞。
「等著，」顧斐的聲音此時已經褪去了情慾，更確切的來說，顧斐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聲線清明，即便是意亂情迷之時，他都是理智且清醒的。
「還有事嗎？」雲漪問道，她始終垂著頭，只露出一截纖細潔白的脖頸來。
「去沐浴，」顧斐吩咐道。
沐浴？雲漪不太明白，顧斐剛進院子，就急匆匆的把她叫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讓她洗澡？
還是說，那位姑娘已經被氣走了，雲漪沒有了價值，他為了打發她，就讓她去洗澡？
見雲漪遲遲沒有動靜，顧斐又矜持地吐出三個字來，「有汗味。」
什麼？雲漪聞了聞衣衫，發現確實有味道。
已經是初夏，她們這些人在後院天天跟著朱嬤嬤學規矩，不可避免地出了一身汗。
誰說美女都是香的？誰天天浸在汗水裡，也會不可避免地染上味道。
雲漪有春花秋葉伺候，已經每日裡都在更衣沐浴，可今日在陽光下曬了半日，依舊不可避免地出了汗。
心中窘迫異常，雲漪急忙往浴房走去。
如今天熱，浴房裡早早就備下了溫水，此時摸著，水溫剛好，用來沐浴極為舒適。
雲漪慢慢褪去外衫，坐進盛滿水的浴桶中，舒適的感覺瞬間把她包裹。
用帕子輕輕的擦拭著身體，身上的黏膩逐漸褪去。
忽然，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傳來，雲漪心中猛地一緊。
直到看到那一角紫色官袍，確定是顧斐要進來，雲漪還是出生制止道：「大人稍等一下，我還沒有好。」
可腳步聲卻沒有停下，那抹紫色的身影，很快走到了浴桶邊。
雲漪急忙將身體緊緊地貼上浴桶，試圖掩蓋那一抹春色，然後抬起頭，問道：「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熱氣氤氳著含水的杏眸，那欲蓋彌彰的動作，若隱若現的曲線只會顯得更加迷人。
「我剛剛說的是我要沐浴，」顧斐一邊說道，一邊瞥了一眼浴桶里局促不安的人。
然後他也不管雲漪，直接解開了衣衫。
雲漪呆愣在原地，這顧斐以前清冷無情也就罷了，這從什麼時候起，也學會捉弄她了？
可她現在哪有空思考這些，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考慮自己應該怎麼辦。
起身穿衣？有點太羞恥了些，並且極有可能會觸怒顧斐。
不起身？那兩人真的要...那不是更羞恥。
仔細想了想，權衡了一下利弊，雲漪並沒有起身，而是往浴桶的另一側挪了挪。
顧斐用餘光看著雲漪的動作，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
修長的腿邁進浴桶里，驚起一片水花。
「大人，我伺候您洗浴...」雲漪將已經打濕的帕子貼在顧斐後背上。
如此時刻...浴桶內的水濺出去大半，只剩下壓抑不住的喘息之聲。
*
周府，周婉青剛邁進府門，便被帶去了周夫人處。
「今日去都幹了什麼？」周夫人居高臨下地問道。
顧老夫人急著給顧斐充實後院，那她就給顧老夫人送去一個，不過是個庶女，名聲什麼的，有什麼重要。
周大人的官位才是這個家最重要的事情。
周婉青不敢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將進顧府之後的事情交代清楚。
只是在說到見到雲漪時候的事情的時候，周婉青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怎麼？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周夫人平日裡對庶女並不算苛刻，也素有賢惠之名在外，可周婉青心裡清楚，周夫人若是真的在乎她，便不會把她送去顧府，給顧老夫人當義女。
畢竟顧斐的事情，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周婉青咬了咬牙，將見到雲漪之後的事情，也說了個清楚。
「呵，還真是做戲做全套，這位顧大人還真是下了本錢了，」看來周夫人並不相信，顧斐是真的寵雲漪，這是派周婉青去打聽底細去了。
「女兒不知，不過女兒會盡力弄清楚，好給母親一個答覆，為母親解憂。」
「好孩子，」周夫人拉住周婉青的手拍了拍，繼續說道：「真是辛苦你了，不過這幾天，還是要辛苦你多去去顧府。」
「這顧斐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將來封侯拜相都是有可能的，既然顧老夫人喜歡你，你還是多去去，就算是不能和顧斐扯上關係，就顧老夫人的庇護，也能讓你後半輩子無憂。」
「母親這可是為你打算，你可莫要辜負了母親的一片苦心。」
周夫人說得情真意切，周婉青低垂著眉眼，應了下來，「母親放心，我定會好好服侍顧老夫人的。」
說到底，周夫人之所以能挑中周婉青去顧府，無非是上次見過雲漪之後，將府中的庶女篩選了個遍，發現周婉青無論是身形體態，還是低眉順眼的姿態，都是最像雲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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