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猶豫不決時,房門猛地從裡面拉開,然後她就被一道極大的力度往前扯去,重重地摔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里。
熟悉的氣息瞬間把雲漪圍繞,不用想就知道是顧斐,這種時候,她告訴自己,更要表現的乖乖的。
只是她剛剛一時沒有防備,被扯過去的時候重心失衡,鼻尖不知磕在了哪裡,這會兒酸痛異常。
眼淚瞬間溢滿眼眶,雲漪怕顧斐會誤會,想伸手去擦,卻發現顧斐抱她抱得太緊,她的雙臂被緊緊禁錮住,壓根沒有動彈的餘地。
感覺到懷裡人的動作,顧斐誤以為她是在掙扎,手臂上的力度更加重了幾分。
顧斐是習武之人,又沒有收力,被他雙臂攬著的地方,雲漪很快就感覺到一陣陣痛感。
骨頭都像是要被捏碎似的,疼,實在是太疼了,眼淚順著臉頰無聲滑落,很快便打濕了顧斐胸前的薄衣。
下一刻,炙熱的吻便落了下來,霸道的唇舌長驅直入,占據了雲漪的一切。
他的動作少了前幾次的溫柔,多了幾分強勢占有。
雲漪只能仰著頭被迫承受。
她不知道顧斐的怒氣從何而來,只能盡力滿足他,迎合他。
嬌嫩的唇瓣主動回應著男人的索取,小手也在男人胸前四處點火,但男人卻似乎並不滿足,忽然猛的把雲漪推開。
雲漪的後背重重的撞在門上,之前被顧老夫人打的傷雖然已經好了,但在劇烈的撞擊下,她依舊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眼淚沒有停下,雲漪的心像是被壓了千百斤石頭,沉的她無法呼吸。
她已經配合著他演了一天的戲,甚至還和雲華月同桌而坐,主動裝作好姐妹的樣子。
顧斐讓她做的,她能做的,她都已經盡力去做了。
但顧斐好像卻從來沒有滿意過,他有時把她推的遠遠的,有時又無度索取。
無盡的黑夜中,雲漪心中的委屈似乎被無限放大,眼淚怎麼止都止不住。
鼻頭也像是塞了團濕棉花一樣,堵的她無法呼吸。
她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輕輕抽泣著,單薄的肩頭微微顫動。
黑暗中這些細微的舉動,對於從小習武的顧斐來說,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心頭的煩躁比之剛剛更甚,他上前一步,準確的抓住雲漪的下頜,冰涼的水漬,讓他指尖微顫。
手上的力度便卸去了一半。
黑暗中被一隻大手捏住脖子,雲漪則是心裡一驚,本能的用手去抓顧斐的手。
卻在觸碰到顧斐手的時候,由抓變成了輕握。
「大人饒命,」雲漪帶著哭腔,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
她可以從容的對待別人的陷害,也可以倔強的面對別人的欺凌,可以卑躬屈膝以求自保。
但面對顧斐,她已經極盡溫柔小意,卻依舊不能讓他滿意。
在外人面前溫柔體貼,在床笫之間反覆無常,強烈的反差讓雲漪感到心力交瘁。
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顧斐鉗在下頜的手上,觸感冰涼,顧斐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般。
「以後不許再讓別的男人碰,」顧斐說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但語氣卻是無比生硬。
別的男人?雲漪心中一驚,顧斐說的應該是表哥柳全福。
在顧府門口發生的事情,根本就瞞不過顧斐。
只不過兩人只是多年不曾見面的表兄妹,並沒有任何親昵舉動。
顧斐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在生氣。
原本還想要出府送表哥一程的雲漪,現在卻是不敢了。
見雲漪猶豫,顧斐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躥。
「你就這麼捨不得?」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重。
雲漪有點喘不過來氣,趕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意思是,她會離別的男人遠一點,並沒有捨不得。
見她如此矛盾的反應,顧斐心中的陰鬱散了一些。
鬆開手,顧斐徑直往屋內走去。
雲漪並不能在黑暗中視物,但根據顧斐腳步的音量以及方向,她能輕易的判斷出顧斐進了臥房。
她不敢有絲毫懈怠,跌跌撞撞了跟了過去。
期間撞了好幾次。
好在臥房裡面點著燈,雲漪不用再如盲人般摸索。
這時候,雲漪才發現,顧斐已經鬆了發冠,褪去了外裳。
他背著手站在窗邊,似乎是在欣賞窗外如水的月光。
雲漪大著膽子走過去,今天她不能退縮,若是從此惹怒了顧斐,遭了冷落,那她以後還有活路嗎?
她從背後擁住顧斐精瘦的腰身,把自己的柔軟緊緊的貼在他背上。
脊背處傳來的溫熱觸覺,竟然比呈現在眼前,更讓人迷戀。
顧斐轉過身,掌握了主動權。
雲漪輕柔的呼喚聲又在屋子裡響了半夜,直到天邊泛白,男人才終於饜足,放過了她。
再次醒來時,雲漪只覺得身體的不適比之前更加明顯,全身更是酸疼的就像是散架了一般。
她動了動身子,用手撐著床鋪,才算是勉強直起了身子。
和之前一樣,春花秋月已經侯在了外邊,沒等雲漪吩咐,就已經進來伺候。
見雲漪還沒有下床,春花就上前扶著雲漪下地。
錦被滑落,雲漪的貼身衣物松松的掛著,身上青紫交錯的痕跡比之前更甚。
春花不僅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會……」這麼嚴重。
「無妨,」雲漪用手攏了攏衣服,走過去任由春花秋月伺候梳洗。
走出主屋,明媚的陽光照在臉上,雲漪幾乎睜不開眼睛。
她這才發現,現在竟然已經接近午時。
想到顧斐折騰了一夜,還能早起上朝,沒有一次誤過時辰的,雲漪就覺得可怕。
這個男人的體力真是太可怕了。
回到後院,便看到林嬤嬤正等在那裡。
林嬤嬤見雲漪過來,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便走了過來。
「雲娘子,顧老夫人的吩咐是,顧大人尚未娶妻,萬不能讓妾室先有了孩子。」
那碗黑乎乎的藥此時已經涼透,能看出來是一早就備下的。
雲漪點了點頭,端起藥碗,乾淨利索的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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