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入鼻,只一瞬間,顧斐心中不滿的情緒便緩和了許多,動作也變得輕柔起來。
自從上次雲漪被顧老夫人打傷,顧斐就再沒碰過雲漪。
倒不是他不想,只是他向來隱忍,不屑於沉浸在美色之中,這段時間來更是有意壓抑自己。
許久沒有肌膚相親,這次的感覺就格外敏感,儘管顧斐已經儘量克制,卻也不免在雲漪身上留下了許多痕跡。
點點紅痕,印在雲漪瓷白的肌膚上,好似雪地里盛開的紅梅,引人無限遐想。
「顧郎……」嬌軟的聲音自唇邊溢出,像是勾著人的魂,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魅惑的呼喚和身上的紅痕一起,交織成了一幅旖旎風景。
「轟~」顧斐多日來的隱忍克制,瞬間崩塌。
兩個身影交纏,久久沒有分開。
面對顧斐積壓已久的放肆,雲漪像是朵無根的浮萍,在風雨中飄搖許久,終於承受不住,徹底暈死過去。
這一夜,她還是宿在了顧斐的臥房裡,不知道顧斐是什麼時辰結束的。
等她再次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雲漪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床榻是涼的,顧斐不知道什麼時間已經離開。
有了之前的經驗,雲漪這次緩緩直起身體,動了動酸痛的腰身,然後才慢慢站起身子,避免狼狽地跌在地上。
春花秋月就候在門外,聽到裡面的動靜,春花便急忙請示道:「雲娘子,起來了嗎?」
「嗯,」雲漪輕答了一聲,門被推開,第一個進來的卻是餘音。
只見她已經換上了府中大丫鬟的穿著,手裡端著一個銅盆,身後跟著低著頭的秋月和瞪著眼睛、一臉不情願的春花。
「雲姐姐,您請洗漱吧,」餘音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看起來比昨日更加熱情親切。
雲漪詫異地站起身子,客氣道:「怎麼敢勞煩餘音姑娘,我身邊有春花秋月就已經夠了。」
然後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餘音的穿著,開口道:「還要恭喜餘音姑娘,這麼快就升任了一等大丫鬟。」
春花和秋月還只是府中的二等丫鬟,這餘音進府第二天就被提拔成了一等丫鬟,可見是個有本事的。
餘音把銅盆放在矮桌上,然後拿過秋月手裡的錦帕打濕,遞到雲漪面前。
說道:「說起來這個,都是托雲姐姐的福,因著昨日去給雲姐姐傳話,我才能得了這一等婢女的位子,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呢。」
哦,原來是這樣,恐怕餘音在新送進來的婢女中,是第一個和顧斐搭上話的。
所以顧老夫人把餘音提拔為一等婢女,應該也是為了激勵其他人。
雲漪接過餘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臉。
「餘音姑娘這麼快就得了主子的賞識,是姑娘自己的本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雲漪淡淡的笑著,嘴角微微上揚,猶如山間一縷清風。
餘音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以前只在戲文里聽說過神仙般的人物,沒想到是真的有。
她又拿什麼和這樣的人比?和這樣的人爭?
可不爭不比,這府里恐怕就沒有她的落腳地。
「娘子,我來替你梳頭吧,」趁著餘音愣神的功夫,春花擠到餘音前面,對著雲漪說道。
「嗯,」雲漪點了點頭,坐到了軒窗旁的銅鏡前。
得到雲漪的首肯,春花得意地瞪了餘音一眼,開始給雲漪梳發。
雲漪的首飾都已經收拾去了後院,只簡單地梳了個髮髻。
垂在脖頸上髮絲全部梳了上去,露出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以及脖頸上的點點紅痕。
「大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憐惜娘子,這也太...娘子,疼嗎?」春花是真的在心疼雲漪,自從來到雲漪身邊伺候,雲漪就一直在受傷。
好不容易身子好了點,還要被大人這樣折騰。
未經人事的春花自然不理解,歡愉的痕跡為什麼會這麼嚴重,感覺雲漪像是受了一整晚的虐待一樣。
雲漪站起身子,拿手輕輕敲了一下春花的額頭,笑著說道:「傻春花。」
春花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滿意地嘟起嘴巴,小聲嘟囔道:「哪裡傻了?」
雲漪和秋月對視一笑,三人回了後院,餘音也跟在後面走了回去。
豈料餘音剛走進院子裡,一盆水就直直地潑在了她腳下。
躲閃不及,餘音的裙子上濺到不少泥水。
「吆,這不是一等大丫鬟餘音姑娘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大人沒留你在屋子裡伺候呀?」
是昨日一起進府的梧桐,最是牙尖嘴利。
只見她揚了揚手中的盆子,目光中滿是挑釁。
「梧桐,你怎麼能隨便潑水?」看著裙子上的泥水,餘音不滿的說道。
「唉吆,不小心打濕了你的裙子,我真是該死,要不你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反正你不是也一直都想脫了伺候的。」
梧桐一邊說著,一邊捂嘴笑了起來。
面對這麼明顯的侮辱,餘音氣的臉色漲紅了起來。
餘光看到尚未走遠的雲漪,眸光突然亮了亮,著急說道:「你快別這樣說,雲娘子還在呢。」
這院子裡,唯一一個脫了衣服伺候的,便是雲漪了。
餘音這是把梧桐對她的針對,直接轉移到了雲漪這裡。
卻聽到梧桐不屑地冷哼一聲,「我可不認識什麼雲娘子。」說完轉身回了屋子。
春花聽到兩人的對話,怒氣從心底升起,停下腳步,剛想回懟回去,卻被秋月一把拉住衣袖,回了房間。
關上門,春花氣呼呼地說道:「秋月,你為什麼要拉著我?這兩個人真是太過分了。」
「兩個人?」秋月反問道。
「對,兩個人,梧桐潑辣無禮,餘音更過分,是個笑面虎,一心想要把雲娘子拉下水,當擋箭牌,」春花坐在團凳上,說到激動之處,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卻又因為太疼,拍完之後,又自顧自的揉捏起了掌心。
雲漪和秋月都被春花的舉動逗笑了。
「既然看出來了,你又何必去趟她們的渾水?」秋月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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