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琥珀抽泣了兩下,擦了擦眼淚,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雲楓,她沒料到這個大魔頭竟然這麼快就反悔了。
頓時也不敢再罵了,萬一這個大魔頭的想法又變了呢?
雲楓走到大小姐的身邊,內心問道:「鬼爺,我怎麼救她啊?」
鬼爺帶著猥瑣的語氣道:「這個嘛……嘿嘿,你把手放在她心口,把黑氣吸收回來就好了。」
雲楓:「……」
眼睛一閉,雲楓將顫抖的手放在了大小姐的心頭。
我擦……好軟……
雲楓一時沒剎住車,竟然捏了捏。
「你幹嘛?」琥珀見雲楓這麼占大小姐的便宜,頓時有些惱怒。
「閉嘴!你懂什麼,這都是治療的必須步驟,不然出了意外你負責?」雲楓一本正經道,他十分佩服自己的厚臉皮,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沒有一絲害臊。
「哦……」琥珀聞言也不敢再說什麼,萬一打擾了治療過程怎麼辦?
黑氣似乎也有了某種感應,一點一點從大小姐的體內牽引出來,隨後又漸漸進入雲楓的身體。
這黑氣仿佛已經成為了雲楓的一部分,雲楓能感覺到這黑氣還附帶著靈力。
黑氣被雲楓吸收後,大小姐的臉色也紅潤起來,秋水般的眼眸睜開,定格在雲楓稜角分明的臉龐上。
「你為何救我?」大小姐問道。
雲楓嘴角一斜,冷冷道:「她給我落魔草,我救你,等價交易罷了。」
兩道眼光靜靜地對峙著。
誰也不知道這大小姐心中想著什麼,雲楓心裡一顫,這女人不會要翻臉不認帳吧?如果再生異端,雲楓可不敢保證全身而退,畢竟只有深陷絕望的時候,黑氣才會出手。
大小姐偶然掃了一眼雲楓的玉佩,沒有選擇出手。
「那現在能把手拿開了嗎?」大小姐有些慍怒道。
「咳咳……」
有些尷尬地收回手來,雲楓繼續秉持厚臉皮的作風:「那個,這些都是治療的必須過程,你明白吧?」
大小姐沒有再說什麼,走向琥珀,將空間戒子連同落魔草一同遞給雲楓。
「怎麼稱呼?」
「雲楓!」
「尚雨清,後會有期!」
簡短的交流後,尚雨清帶著琥珀飛速離去。
這女人,還真是惜字如金,雲楓玩味一笑,回到了雲府。
「琥珀有罪,請宮主責罰!」琥珀一臉自責道。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強調第二次!」尚雨清寒聲道。
「是,大小姐……我擅自做主以落魔草與人魔交易,我……我甘願領罪!」琥珀十分沮喪,那種情況下她也別無他法,可與人魔交易是違背天道的事情。
尚雨清耐心解釋道:「如果他是人魔,他為何不直接殺了你我,然後奪走那落魔草呢?」
「啊……」琥珀恍然大悟,原來雲楓不是人魔。
「還有他佩戴的玉佩,天陽古玉,再加上那詭異的黑氣,他還真不是一個一般的男人……」
……
「你大爺的,你又坑老子。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黑氣半年才能出手一次,要是那女人反悔,我就算有八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葬天宮內,雲楓對著鬼爺破口大罵道,因為鬼爺剛剛告訴他,那黑氣的確很牛,但是只能半年出手一次。
好消息,有大招了。壞消息,大招要攢半年。
也就是說,如果尚雨清剛剛動了殺心,雲楓仍然逃不掉。
「慌什麼,我要是早點告訴你了,哪還有你占便宜的機會?別以為我沒看見你還捏了兩下,感覺怎麼樣?」鬼爺賤兮兮笑道。
雲楓臉上一陣臊紅,一時間竟無力反駁。
「雖然說這一次沒找到木靈,就連聖藤也被那個尚雨清……用了,但你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你也獲得了一些靈力不是?」
雲楓感受到體內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靈力,那是黑氣從尚雨清體內「順」來的。
「想不到黑氣還有這功能?」雲楓很詫異。
「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另外老夫必須聲明一下,這黑氣的名字叫鴻蒙之氣。」鬼爺驕傲道,「抓緊時間將那靈力煉化吧。」
……
雲府。
大長老冥坐在蒲團之上,隨後睜開緊閉的雙眼。
輕聲之中又不缺乏不可一世:「我兒覺醒引來金龍叩首已經過了幾日,而那幾個老東西竟然跟我玩裝死,連屁也不放一個!」
「把他們給我好好『請』來,老夫跟他們好好聊一聊!」
大長老可以將「請」字咬得很重,屬下立馬會意。
「是,屬下這就去辦!」
隨後幾人分別向涿城的其他家族快馬加鞭。
「哼,這些年來,那幾個老東西對我雲家的打壓可不少啊……」
大長老冷哼道。
天然礦洞一直是所有家族眼中的肥肉,誰都想咬一口。
他這幾日一直在等其他家族的人向他表態,畢竟雲卓覺醒先天之子,更是引來金龍叩首,那這天然礦洞理所應當歸屬雲家!
「有我兒在,誰敢欺我雲府!」
……
張府。
「告訴張棋那個老東西,我雲府的大長老請他去敘敘舊,限他半個時辰內趕到,否則後果自負!」大長老的屬下連馬都沒下,對看門的說道。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辱我張家家主?」兔子尚有三分血性,更別說是人。
他雖然是看門的,但看的也是張家的門!
這屬下從馬背一躍而下,三兩步跨上前,啪的一個耳光抽上去。
「我雲家的先天之子引來的金龍叩首,張棋那個老不死的要是想再多活幾年,就趕緊滾過去!」
說完,屬下頭也不回,騎馬回府復命。
看門的雖心有不甘,但云府崛起已是事實,那可是先天之子啊!
同樣的情景,也發生在馬家與趙家。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雲家當真是不給我留一絲臉面了嗎?」
「光天化日之下辱我馬家之人,我恨不得抽其筋骨,食其血肉!」
「奇恥大辱!這個仇,我趙家記下了!」
不得不說,大長老這一招,將雲家的仇恨值拉到了高峰。
……
「合谷境後期了。」雲楓興奮地欣賞著自己的身體,他能察覺到,自己的肉身宛如山谷一般強大,不動如山!
「要是鴻蒙之氣能多用幾次,那修煉何須這麼辛苦?」雲楓不禁幻想起來,鴻蒙之氣吸附一次,他從合谷境中期突破到後期。
那要是吸個四五次,那不就是鍊氣境了?如此反覆,何愁大道不成?
「勸你小子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一步一個腳印才是正道,那些旁門左道的修士大多都成了人魔,你這種想法……很危險!」鬼爺一下掐滅的雲楓的幻想,別說是劍修,就算普通的修士也必須一步一步向前走。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知道了,我也只是說說罷了。鬼爺,我一直想問你,那九座棺槨的主人,為何只有神域劍主留下了傳承,莫非就是在等我這個冥冥之中的天選之人,來繼承他的衣缽?」雲楓有些興奮道。
「呵呵,你又憑什麼認為,在你之前,葬天宮沒有選擇過別人?」鬼爺的反問,讓雲楓陷入了沉思。
難道說,曾經也有人來過這裡?雲楓一陣毛骨悚然……
見到雲楓震驚的樣子,鬼爺滿意地笑了:「你想的不錯,在你之前,葬天宮選擇了八位主人,那八座棺槨主人的傳承都被他們選了,而你恰好是葬天宮第九位主人!」
「那他們為何不選擇神域劍主的傳承呢,這可是劍修啊!」雲楓不解地問道,普天之下,誰人不想成為劍修?
能成為劍修的人很少,能成為一代劍神的人少之又少,而葬天宮內就葬著一位劍神的存在。
而那八人沒有選擇神域劍主,這實在說不過去啊!
「哪個大傻子會選擇一個需要自廢丹田的傳承?」鬼爺譏諷道。
雲楓:「……」
雲楓感覺鬼爺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
轟隆轟隆……
大地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搖晃。
雲楓大驚,葬天宮……地震了?
可這葬天宮是附著在他玉佩上的一個第三方世界,這種地方也會地震?
鬼爺的臉色劇變,身子骨也有些顫抖,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而雲楓也感覺到,這震動似乎是從那九座棺槨之下傳來的……
很快葬天宮內又恢復了平靜,仿佛那場震動從未來過。
雲楓的目光停滯在九座棺槨圍起來的部分,那裡刻滿了晦澀的符文,難道這場震動和那符文有關?
「鬼爺,您給我透個底兒,這是什麼情況?」雲楓注意到鬼爺的不對勁,試探問道。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鬼爺顯然不想多說什麼,隨後化作一道黑氣散去,室內只剩下他的迴響聲,「抓緊修煉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
雲楓一頭霧水,這是鬼爺第二次和他說時間不多了。
但他也猜不透鬼爺的想法,只好與黑影人纏鬥,這是雲楓目前唯一能實戰練劍的方法。
合谷境後期的雲楓,力量與速度明顯上升了一個檔次,應對起黑影人也更加得心應手。
這一次,雲楓堅持了三柱香的時間……
……
雲府會客室。
大長老坐於主座,氣勢恢宏,不怒自威。
張家,馬家和趙家家主幹坐著,都在等著大長老發話。
「幾位可曾用膳?」大長老終於開口,但卻沒有說天然礦洞的事,而是拉起了家常。
「不曾。」三人回道。
「這不巧了嗎?我也沒有,這樣吧,先吃飯,吃過再談!」大長老大手一揮,便有一人端上飯菜,但也僅僅端了一份飯菜!
大長老獨自吃了起來,對三人完全無視。
赤裸裸的無視!
三人臉上不約而同閃過一絲惱怒,他們何曾被這麼對待過?
酒足飯飽後,大長老對幾人開口問道:「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還沒有開始!」張棋忍著怒火說道,若不是看雲府有先天之子,他早就開幹了!
「還沒開始啊,那先不急。幾位匆匆到來,是否有些疲憊?」大長老氣定神閒問道,那樣子看上去仿佛真的在關心幾人,但他們知道,這大長老是在故意噁心他們。
「並不疲憊。」三人異口同聲道,他們現在只想讓大長老儘快步入正題。
「那可真不巧!我有些累了,幾位先稍等片刻,我睡一覺便來。」大長老說罷,便轉身去房間休息。
只留下三家家主大眼瞪小眼!
「媽的,這會議誰愛開誰開,老子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張棋怒拍座椅的扶手,欲要離去。
「站住!」這輕蔑的聲調拉得很長,攔住張棋的正是大長老的屬下,「大長老有令,會議沒有開完,任何人不得離去!」
「你……」張棋怒火攻心,直指這個攬道的人。
「你什麼你啊?再往前走一個試試!」這屬下絲毫不懼,之前就是他給了張家看門的人一個巴掌,他不介意再給張棋一個巴掌。
這人大為爽快,以前都是其他家族打壓雲家,現在全都反了過來。
縱使張棋再心有不甘,也只好回去坐下,這雲家畢竟是有先天之子!
雲卓再發展一段時間,那雲家將徹底成為他們惹不起的存在,此時翻臉,不是明智的選擇。
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足足一個半時辰,大長老伸著懶腰走進了會議室。
「幾位久等了。」大長老樂呵呵笑道,沒有一點致歉的意思,他就是在故意整這幾人。
「還請大長老儘快步入正題吧,今日齊聚我等,是為何事啊?」馬家家主馬德沉住氣道。
雖然他也很想罵娘,但現如今動怒討不到任何便宜,倒不如儘快開完這個爛會。
「那我就明說了,邊郊的那座有天然礦洞的礦山,我雲家要了!」大長老的獠牙終於露了出來,那獠牙擺明了要咬礦山這塊肥肉。
「你說你要就你要啊,憑什麼,憑你長了一張嘴?」張棋是個暴脾氣的主,根本忍不了。
「就算你雲家要礦山,也不該派人打暈看守礦洞之人,提前進入礦洞吧?」趙成也強壓怒火道。
對於沒有定奪的礦山,四大家族會各派一些人手共同看管,以免個別家族提前開採,這一直是大家的共識。
而今天的看守全部被打暈,這個多年遵守的規則被打破,而涿城的普通人都沒有那個本事。
之前趙成還不敢妄下定論,但是現在憑雲家的態度基本可以確定,打暈看守的就是雲家人!
「哦,我乾的?我還說是你們幾個聯合起來一起乾的!否則我雲家的看守怎會暈倒?」大長老厲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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