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發現小七與大白都不在府里,問了白嬤嬤才知道,他帶著大白去了鋪子里。
見天色還早,她與祝靈又上了馬車,準備去鋪子里看看。
做生意這件事,她只是起了一個頭,後面都是蘇遙在打理。
鋪子開了一個月,她竟然還是第一次來看。
還未到鋪子近前,遠遠的便看到了一條長龍,從鋪子門口,一直排到她視線不可及的地方。
她讓祝靈停下馬車,看著這麼誇張的畫面,半晌沒有回過神。
「照這樣火爆下去,一個月得掙多少銀子啊?」
蘇七下了馬車,這才發現那些排長龍的人,全是替自家小姐或者夫人來預約拿號的。
而在鋪子里做活的人,蘇遙按照她的意思,招收了許多無家可歸之人。
蘇七剛準備入內,一個聲音忽地叫住她,「王妃娘娘……」
她聞聲看過去,喚她的是一名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確定她沒喊錯后,立即走近過來,行了一禮后才道:「沒想到能在此見到王妃娘娘,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七迎上她的視線,「你說。」
「是這樣的。」中年婦人也不客氣,直接說道:「我家住在一個湖泊的旁邊,好幾次起夜,都會看到湖邊有鬼火,什麼神都拜了,可還是送不走那東西,王妃娘娘神通廣大,可否替我們查一查這件事?」
蘇七蹙了下眉,想起剛回京的時候,手下們在稟事的時候提到過,京城裡最近有樁靈異事鬧得沸沸揚揚。
想來,就是因為這些鬼火了。
其實這事一點都不靈異,能利用科學依據解釋這種現象。
所謂的鬼火,極有可能是屍體在腐爛的過程中,受到微生物影響,氧化自燃后產生的,但產生的條件極及苛刻。
所以,京城裡關於鬼火的事鬧得到處都是,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有人在搞鬼。
「可不是么?」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接了話,「我聽一個遠房親戚說,他起夜的時候,也瞧到了鬼火,綠幽幽的,著實嚇人。」
「該不會是老天爺生怒前的啟示吧?肯定是有誰惹怒了老天爺,馬上就要有大災禍降臨了。」
聽聞是老天爺要降怒,周邊的人霎時發出一陣唏噓聲。
有膽子小的人,連忙雙手合十的念叨了起來。
「待領完號之後,我們還是去欽天殿拜拜吧,國師能傳達天意,他定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啊是啊。」
周邊的人認同的點頭,不用蘇七給出回應,他們已然有了想法與打算。
蘇七蹙了下眉,總覺得這件事出現得有些詭異。
她想起當初的神像藏屍案,有人也利用了百姓信奉鬼神的心理,想要置夜景辰於死地。
當時她破了局,後面才不了了之。
現在這樁事,跟當時的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有鬼神之說在裡面。
難道……
她看向祝靈,「你幫我走一趟順天府,讓張柳宗把關於鬼火的案卷送到明鏡司去。」
祝靈點點頭,按照她說的去做。
目送祝靈離開,蘇七才進了鋪子。
大堂里負責接待的幾個人,她都認識,正是當初她找來的第一批人。
見到蘇七,所有人都感激不已的行了禮,「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們不用管我,繼續忙吧,我自己四下看看。」
「是。」
蘇七去後院找到了正在跟大白玩的小七,沒見到蘇遙與俞芷,不由問道。
「你神仙舅舅去哪裡了?」
小七指了指一個方向,「神仙舅舅說,今兒是客人第一次試藥浴,他得去盯著點。」
蘇七摸摸他的頭,讓他繼續玩,她自己過去找他們。
蘇遙是男人,而客人大多是女性,他所謂的盯著點,應該是去看看葯浴的準備情況。
她過了一個轉角,到了做葯浴的院子。
正好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女,緊張的拿著一個荷包,送到蘇遙的面前。
「蘇……蘇公子,我上次來便便……便覺得你就是我想嫁的良人了,還請你收下我的荷包。」
蘇七噗嗤一聲樂了,捂住嘴躲在暗處偷看。
蘇遙的相貌是數一數二的好,身上沒有夜景辰與蘇瀟的清冷氣質,再加上他狂傲不羈的姿態,十分招姑娘喜歡。
沒想到,來鋪子一趟,竟然還能瞧見蘇遙被姑娘表白。
蘇遙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姑娘,「我對你沒興趣,你還是將荷包拿回去吧。」
姑娘的眼圈一紅,「我……我是真心喜歡蘇公子的。」
「可我不喜歡你。」蘇遙直接了當的開口,不給她留一絲念想。
姑娘拿著荷包的手一緊,「為……為何?」
蘇遙抓了抓頭髮,「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的為何?」
姑娘得不到答案,倔強的站在原地不肯走。
蘇遙要走,可他走哪邊,姑娘就擋哪邊。
他若不是看對方是個女人,早就按捺不住的想把她扔出去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姑娘咬咬唇,「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
這時,俞芷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手裡拿著一些多餘的藥材,穿著一條清爽的淺綠色裙子,圍裙將她不堪一握的腰枝勾勒了出來,走動時,及腰長發隨風擺動,與之前的樣子截然不同,好看得令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她雙頰上的兩個酒窩,只是微微抿著唇,酒窩便能陷進去,靈動俏皮,親和力十足。
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習慣性的將藥材遞給蘇遙,「裡面的東西我都檢查過了,不夠藥材的木桶中也重新放了些藥材入內,一會便要開始接待客人了,你還是避避嫌吧,我會看好這裡的。」
蘇遙求之不得,他早就想走了。
哪知道,那個表白姑娘的脾氣上來了,愣是擋著不讓他走。
蘇遙臉色一變,也不知道腦子裡的哪根筋搭錯了,他伸手攬住俞芷的腰,將她帶入自己懷裡。
「看到了么?這便是原因!」
俞芷渾身一僵,除了阿哥之外,她何曾被人這樣抱過?
剎那間,耳朵紅得像是要滴血,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表白的姑娘收回荷包,一跺腳,哭著跑出了院子。
蘇遙長舒了一口氣,垂眸看向俞芷,鬆手的同時,一眼就看到她緋紅的耳朵,竟莫名覺得有點可愛,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難不成,你也對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