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蔑視的瞥了鳶夫人一眼。
雖然他沒有回答,鳶夫人還是一個激靈,她盯著他,極度的不甘,讓她那張深邃絕美的異域臉變得扭曲。
「我自認從未做過與逍遙閣為難的事,不知閣主為何要抓我?還請讓我死個明白。」
蘇遙這才開口,「是你眼瞎,竟然敢招惹我妹妹。」
鳶夫人怔了怔,「你妹妹?是誰?」
「蘇七!」
鳶夫人雙腿一軟,若不是被人押制著,她險些癱軟下去。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蘇七有夜景辰相護,竟然還有一個逍遙閣做後台。
原本她心底還殘存著一絲希望,現在只剩下了一片灰敗。
蘇遙讓人把鳶夫人押回太郯城的時候,已是次日的清晨。
蘇七剛醒來不久,洗漱好之後,與夜景辰一同去吃早飯。
因為還沒有到與千齊的兩日之約,他們的生活節奏如同往常一樣。
飯桌上,顧隱之與祝靈已經比他們早到了。
見蘇七身邊沒跟著蘇遙那條尾巴,顧隱之忍不住的打趣了一句,「你那白撿的哥哥,居然還有不在你眼前晃的時候?」
蘇七看了他一眼,「他昨日留了個口信就離開了,說今天會回來。」
她的話音才落下,一個聲音便從外面像陣風似的傳了進來。
「七七,我回來了。」
幾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蘇遙還是昨天那身紫衣,衣袂飄飄的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健步竄到蘇七面前。
「七七,你快猜猜,我給你帶了個什麼禮物回來。」
蘇七見他一臉興奮,不猜的話難免會掃他的興,只好硬著頭皮猜了一句,「是吃的?」
「不對不對,再猜猜,是更大一點的東西。」
蘇七連猜了好幾次都沒猜對,就連顧隱之也饒有興緻的跟著猜了起來。
正當大家猜得興緻正濃,夜景辰神色淡淡的給蘇七盛了碗白粥,薄唇輕啟,吐出簡單的三個字,「鳶夫人。」
剛想解開謎題的蘇遙先是一怔,而後才看向夜景辰,「我是讓妹妹猜,你插什麼嘴?」
顧隱之坐在一旁看好戲,能這樣嗆聲夜景辰的人,蘇遙怕是第一個!
夜景辰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自顧自的替蘇七準備著吃食。
蘇遙碰了個軟釘子,只好朝外面打了個手勢,很快,兩名手下便將鳶夫人與香沫一起推了進來。
蘇七站起身,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你……你真的把她們抓來了?」
蘇遙得意的笑笑,「那是自然,與我妹妹為難過的人,我見一個抓一個。」
蘇七的心底霎時充滿溫暖,但她對夜景辰能猜出來的這件事也極其好奇,不由得朝他問了一句。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夜景辰不緊不慢的開口,「侍衛來稟過,他往都城去了。」
蘇遙在這個關頭去都城,目的不言而喻。
蘇遙輕哼了一聲,錯開視線,一副與夜景辰不對頭的模樣。
蘇七朝鳶夫人與香沫走近兩步,香沫曾經受過蘇七的恩,再次見面,倒是先看了她一會兒。
鳶夫人臉色難看的迎上蘇七的目光,「你別以為這就是結束了。」
蘇七蹙了下眉頭,「什麼意思?」
鳶夫人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害我族人醞釀數十年的計劃破敗,顛沛流離,我與你的仇此生不休。不過我告訴你,你不能殺我,一旦我死了,小世子忘記的那些又會重新記起來,除非,你真想讓小世子給我陪葬。」
蘇七的臉色一變,「你做了手腳?」
「倒不是我做了手腳。」鳶夫人陰冷的笑了一聲,「而是他受我迷魂,一旦我死了,迷魂的事自然也會消失。」
蘇七一想到小七當時因為大黃而受的苦,心臟驀地一緊。
許是看出了蘇七的臉色不對,蘇遙連忙問了一句,「七七,這丑不拉嘰的女人是不是在拿小七威脅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正當蘇七一籌莫展的時候,夜景辰也跟著起身,踱到了他身邊。
「既然她不能死,那便留她一命好了。」
蘇遙一聽這話,當即要反駁,鳶夫人使陰招,害他失去了血液的特殊性,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在得到自家妹妹點頭之後,會親手弄死鳶夫人。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夜景辰的聲音便在正廳里響了起來。
「斷她手腳,割她舌頭,做成人彘,留她一命。」
鳶夫人渾身一個激靈,人彘是什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個被她拿去煉香的女人,也曾經被她做成過人彘。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天道輪迴,如今竟然會輪到她自己。
「攝政王,你好狠……」
蘇遙咽下到嘴的話,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的他,第一次在心底默默送了幾個字給夜景辰:的確狠!
夜景辰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牽了蘇七的手回桌前用早飯。
有羽林衛的人接手了鳶夫人與香沫。
鳶夫人瘋了似的朝蘇七與夜景辰喊了起來,「你們會後悔的,總有一日,和藏家的人會煉出無數迷魂香,讓東清為我陪葬。」
蘇七想回她一句,卻被夜景辰阻了一下,「吃飯。」
蘇七想想也是,鳶夫人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她與她較什麼勁?
當即淡定的吃起了早飯,任由鳶夫人在那張牙舞爪。
香沫一直沒有說什麼,早在赤醫師死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就跟著死了。
羽林衛將人帶了下去,蘇遙這才坐到蘇七身側,見她早上要吃的,夜景辰都替她準備好了,他只得自己吃了起來。
待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夜景辰去處理太郯城歸屬的事,這裡成為東清地界后,自然還要派遣信得過的人來接管。
他只有一個人選,便是紀安!
誰讓他敢惦記自己的女人?那便將他派來離東清國都很遠的地方。
因為紀安從京城過來,至少也需要半個月,他們回京的日程,也要跟著往後挪半個月,除了送密件招紀安來上任外,他還秘密安排人去將小七接過來。
這個月最後一日是蘇七的生日,不能回東清,只能在這裡給她過了。
還留在正廳的蘇遙,向蘇七問起了鳶夫人與小七的事。
知道小七曾經被害得厭食,他拍案而起,「那個叫百裡弦思的女人還在千齊么?我這就再去都城一趟,把她弄死,替小七出口氣。」
蘇七拉住他,「不用了,那個女人被我煮過一次之後,嚇瘋了。」
聽說南宮卓然在回千齊的時候,把百裡弦思扔在了半道上,她應該是被百里雯齊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