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懷州拿著一張名片遞過來。
姜幼一頓,接過來掃了眼,洛氏集團總經理,洛懷州。
「畫展由洛氏集團主辦,以後你可以直接聯繫我。」
是洛懷州給了她這次展示自己的機會,姜幼對他心存感激,「謝謝。」
她將名片收下,跟洛懷州道完謝,轉身走了。
洛懷州望著她的背影,嘴角翹了翹。
「洛總,這姑娘挺不錯,天資異稟,要是把她簽約到我們畫展中心,把她的畫好好包裝一番,說不定能吸引一批收集畫作的愛好者。」
「嘁,用得著你說?」洛懷州乜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走了。
……
姜幼剛出畫展中心,一輛貴氣的黑色轎車停在大門口。
姜幼下意識看去,迎賓恭敬地打開車門,沒一會兒,冷峻矜貴的男人從車裡下來。
池妄?!
姜幼一看見他,嚇得眼睛一瞪,連忙扭頭想找地方躲。
「站住!」
陰冷的聲音幾乎瞬間將姜幼定住。
她沒敢回頭,頓了下,立馬邁開腿要跑。
「姜幼,你再動一下試試看!」
哎,池妄眼睛看不見的毛病怎麼突然好了?
早上她擱他面前站著,他像看不見她似的擦肩而過,畫展門口這麼多人,他卻一眼就看見了她。
姜幼機械般轉過身,池妄站在車門前,臉色陰沉沉的。
她咽了咽口水,剛想開口,嬌媚的聲音響起。
「喲,這不是姜幼嗎?」
南月姝從車上下來,看見姜幼,自然而然地挽住池妄。
池妄沒有推開,冷冷地看著姜幼。
姜幼縮著肩膀,只想把自己隱藏起來。
都看她做什麼,她又不是故意出現在這裡礙眼的,再說池妄為什麼會來這裡?
南月姝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姜幼一番,眼裡流露出淡淡的輕蔑,「三年不見,姜幼,你變化可真大。」
呵,曾經的豪門千金,穿得跟貧民窟里出來的一樣。
姜幼聽出了話中譏諷,不過她無所謂,她看向南月姝,三年不見,南月姝越發迷人了,難怪池妄念念不忘。
南月姝今天穿著手工刺繡的翡翠絲綢旗袍,端莊又大方,白皙的手染著杏色指甲,搭在池妄黑色西裝上,襯得膚若凝脂,雪白如玉。
無論從身高外貌還是身份氣質,都與池妄十分般配。
姜幼心想他們一起來看畫展還挺浪漫,只是在這裡遇見,實在太不妙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南月姝眉眼含笑,「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
姜幼不想理會南月姝的陰陽怪氣,她的注意力都在池妄身上。
生怕被池妄發現自己來這做什麼的,搖頭敷衍,「不是,我只是過來看看。」
「哦,你也是來看畫展?」
南月姝杏眸含春帶水,懶懶地靠向池妄,「那你穿著這樣能進去嗎?要不我幫你打聲招呼,或者你跟我們一起?」
南月姝還真是一番好心,邀請她三人行?
姜幼可不想當炮灰,再說她才從裡面出來。
一看池妄那臉色,姜幼縮了縮脖子,「不用了,你們慢慢參觀,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趕緊扭頭走,心想當著南月姝的面,池妄肯定不好發作。
南月姝看著姜幼灰溜溜逃走的背影,只覺得她像只落敗的喪家犬,眼底划過十分輕鬆的快感和得意。
「月姝。」
南月姝聽見池妄的聲音,一回頭,看見他喜怒難辨的臉有些陰森。
池妄開口,「是什麼讓你覺得高人一等?」
南月姝柔媚的臉微微一僵。
「你知道我不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
池妄拿開了她搭在臂間的手,逕自往前走。
南月姝的臉一青一白,尷尬地在原地頓了頓,連忙追上去,「池妄,我只是跟姜幼開個玩笑,畢竟這麼多年沒見了,我也是一番好心想幫她呀。」
南月姝穿著高跟鞋追得很吃力,見池妄氣息不對,故作不經意地問,「你該不會還想著她吧?」
南月姝並不知道姜幼已經回到池妄身邊,她只聽出了,池妄剛才是在替姜幼教訓她。
「你難道忘了當初她是因為什麼離開你的嗎?」
池妄沒理會她,她自顧自的替池妄打抱不平,「不過她現在過成這樣,也罪有應得,誰讓她當初不識好歹要離開你。」
倏地,池妄頓住腳步,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她。
南月姝也猛的停下來,對上池妄的眼睛,渾身籠罩陰寒。
「你、你幹嘛這副眼神看著我,我也是替你不值。」
池妄眉眼生出戾氣,「南月姝,管好你自己,再多嘴,我就讓你爸把你送回英國。」
南月姝面色僵冷地定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池妄大步離去。
過了半晌,她嘁了聲,池妄還是如此在意姜幼離開他這件事。
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裡。
別人碰不得,也不能提起。
那是不是代表著,他也如此在意姜幼?
想到這裡,南月姝臉上划過一抹嫉妒和陰狠。
姜幼,沒想到你消失三年,又出來礙眼了!
……
姜幼去了一趟療養院,陪外公一起用了午餐,下午推著外公在庭院裡曬太陽,給他修剪指甲,按摩手指。
晚上她回到家,家裡烏漆嘛黑,心想池妄估計在陪他的月姝妹妹燭光晚餐。
她一把打開燈,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原本應該在外面陪白月光吃飯的男人,正坐在沙發里,陰森森地盯著她。
姜幼僵在玄關處,抿抿唇,手指下意識地攥緊雙肩包帶子。
「過來。」
池妄語氣陰森,氣息也很不對,姜幼害怕地搖頭,「我不敢。」
「我讓你過來!」
池妄不耐煩的一聲低吼,姜幼嚇得肩膀一抖,磨磨唧唧地過去了。
到了池妄面前,見池妄臉色愈發難看,她癟嘴小聲哭求,「你別打我。」
「嘖,我打你做什麼?」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在他面前低著頭,「我……我不該出現在你和南小姐面前打擾你們。」
池妄蹙了蹙眉,很不高興,「你又不是第三者,打擾什麼。」
姜幼沒聽懂他話里第二層意思,「可是南小姐會介意的呀。」
「她介不介意,關你什麼事?」
姜幼不懂了,抬起小腦袋,「那你為什麼生氣?」
「還……還這麼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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