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瀾決定閉嘴，她捏著他的肌肉。

  其實這也是一種示弱撒嬌。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最終還是放過了她，不然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兩人躺在床上。

  霍沉淵每晚都會環著裴清瀾，最近一般都是撫摸著她的肚子。

  「還有一個月就快過年了，時間過得還挺快。」

  「過年，我帶你去其他地方轉轉，就我們兩個人。」

  這個提議充滿誘惑力，裴清瀾的眼睛放光：「旁邊還有什麼好玩的？」

  霍沉淵：「有很多，在淘沙街旁有一棵非常大的銀杏樹，銀杏樹的旁邊我正好還有一間房子，到時候我帶你去。」

  他經過白天那一遭也立馬知道裴清瀾在家總是待著不愉快，經過短暫又深刻的反省，他想帶她多出去逛逛，順便也帶著她更加了解自己。

  「那間房子是你的，多大啊？」

  「大概我們這裡半個院子那麼大，小時候把零花錢都給哥哥投資去了。事成之後，他給我買的，還分了我好多錢。」

  裴清瀾：「哥哥？」

  「嗯，他叫霍修遠。他除了是一個空軍少校外還是個經商奇才，就比我大了八歲。」

  這還是裴清瀾第一次聽見霍沉淵願意主動分享他更深層次的內心坦白。

  她埋在他懷裡，像只倦懶的小貓一樣，安靜地聽他訴說著。

  「小時候我很吵，誰都不怕，當然也不怕我哥，但他是除爺爺之外唯一能治得住我的。」

  「兩人也是有區別的，爺爺是武力逼服我，讓我服氣，要麼就讓我挨板子，而我哥他會笑眯眯地把我坑死。論腹黑，我和彭承御兩個人加起來都不夠他看的。」

  「我很多本事都是他教我的，至於我爸我只有小時候見過他，我對他印象不深，他和我媽一樣在我五歲時離我和哥哥而去了。」

  裴清瀾用頭蹭了蹭他的臉。

  他繼續道：「從那時候起，我哥也才十三歲就兼顧著照顧我的責任。」

  「我也很信賴他，每次零花錢都上交給了這個壞哥哥，之前的他全都打水漂了，後面他一筆翻身後立馬就分了我四分之一。這四分之一還附贈一個房子。」

  霍沉淵回想起那個時候的兩兄弟。

  「沉淵，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小秘密基地了，等你哥我再賺點錢到時候給你換個更大的。」

  男人溫和地笑著給旁邊那個鬧彆扭的痞痞小男孩一一介紹這院子：「你不是總嚷嚷著要一個可以不被爺爺發現然後挨打的地方嗎？這就是了。」

  霍修遠勾著弟弟的下巴：「來，笑一個。」

  他手動把小霍沉淵的嘴巴弧度扯起，又將他的臉揉成各種蠢萌萌的樣子，小霍沉淵怎麼也掙脫不開。

  不一會，小沉淵也擺爛放棄抵抗了，他也不彆扭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自此那個房子就一直是我的了，每當我生氣或難過時都會去那裡轉轉。」

  霍一舟閉了閉眼：「那個時候的我總還幻想著他還在，會出來為我撐腰。」

  裴清瀾重重地揉了揉他的狗頭。

  「說實話，我還是認為他可能沒死。」

  揉動的手停止，她看向他，目光詫異。

  男人嘆了口氣：「當初沒見過他屍體，而且他的強悍之處遠在我之上，實在遇到躲不過的，他也會明哲保身，及時跳傘，不可能就那樣被炸成連屍體都沒有。」

  「一舟那時候才剛出生，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要當爸爸的好消息，就傳回來了他犧牲的消息，嫂子當時聽到傳訊後還想把一舟打掉。」

  裴清瀾的心一緊。

  「後面還是爺爺懇求她，並給了趙玉珍家裡許多好處，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並且給她費用直到她嫁給下一任為止。趙玉珍才同意下來。」

  霍沉淵想起自己出任務時霍家出的事，臉都冷了幾個度：「這麼多年，沒過來看過一舟一次也就算了，偏偏輪到自己懷不上孕才想搶一舟回去。」

  「她也不想想她配嗎？如果不是爺爺懇求她，她現在一個子女都沒有！」

  霍沉淵嫌棄起親哥也是真的嫌棄：「也不知道我哥那時候是怎麼被她迷上了眼，這一生的運氣唯獨在這方面差死了。」

  「可是我們也收穫了一個可愛懂事的一舟啊。」裴清瀾安慰他。

  「嗯。」霍沉淵長舒一口氣：「你說得對。」

  「一舟被我們養得很好，沒有他母親身上半點性質。」

  「別想太多了，過年我們回去把一舟母親這件事解決掉。」裴清瀾親了親他，想把他思緒從難過中拉回來。

  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笑道：「每晚胎教時間開始，請寶寶爸爸開始講故事吧。」

  也對，不能影響到裴清瀾的心情，還害她擔憂自己。

  霍沉淵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開始講故事。

  「從前啊，有一個……」

  -

  田家。

  「就這樣吧，歡顏你先回去待一陣，哥這裡不適合你。」

  田方海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讓她出去轉轉，就惹到了這種事。

  果然妻子說得沒錯，田歡顏走到哪都是個禍害。

  可這又是他妹，他也不能放棄她。

  田方海揉了揉眉心，忽略此時耳旁田歡顏的尖叫與怒罵聲。

  「如果不是嫂子和大哥你勸我出去走，我會這樣嗎？」

  「你以為就王秋水她丈夫那玩意我能看得上？」

  「可現在不是你看不看得上的問題，是邊界問題你懂嗎？」田方海無奈道。

  田歡顏悽然一笑：「說到底你們不就是嫌我丟人了唄，我又做過哪些出格的事？勾引有婚之夫的名頭憑什麼我擔著！」

  「當初霍沉淵還沒結婚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那頂多說是大膽追愛，你們不是還鼓勵我嗎？不僅僅是我，還有其他女的也同樣覬覦過霍沉淵，到頭來卻只說我一個。」

  「我承認在知道他結婚後有過不切實際的想法，但我做得也沒那麼出格，憑什麼他們都說我？」

  田方海看見田歡顏現在瘋癲的神情忍不住打斷了她：「憑裴清瀾好心！」

  田歡顏愣住，低低笑出聲，反問道：「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