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馬季一顆心狠狠揪了一下，面色都有些蒼白。
「林公子，下官明白，你找欽差合作，肯定要強於下官！但下官對林公子也是誠意滿滿！還請林公子看在咱們昔日的交情…」
馬季已經開始說好話。
林雲仰頭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馬總管莫要擔心！我與欽差大人合作是不得已而為之，道理你應該都明白，不需要我多說！但無論我與欽差合作，還是與馬總管合作，都並不衝突！馬總管可聽的清楚？」
馬季眼露一絲異彩，沉聲道：「林公子的意思是…」
「很簡單，既然是賺錢，那就大家一起賺！我林雲從不是吝嗇之人，相信馬總管應該了解！」
「那是…那是！林公子乃是義薄雲天之人！不然下官又豈會死心塌地的跟隨！」
「這下你放心了吧！」
林雲安慰道。
馬季連忙點頭，道：「放心了！那不知林公子與欽差大人談出什麼成果了？」
林雲戲謔一笑，道：「告訴你沒問題，但你要發誓，決不能更第三人說，你應該知道，咱們現在乾的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下官自然明白！可有欽差大人參與，下官非常有信心！林公子儘管說，有什麼需要下官出力的地方，下官一定在所不辭！」
「我們昨晚只是確定了合作關係，但要說銷售的計劃，現在還沒有！」
「沒有？這…這怎麼可能？」
馬季一臉不信。
「你還別不信！這個數的糧食沒個一年半載，你就別想有什麼結果了！」
林雲伸出雙拳，學着昨晚崔明沖的神態說道。
馬季思索片刻，讚許道：「也對！不說銷售，光是運輸就是大問題！那這件事咱們就繞過府尹大人了？」
林雲搖頭道：「現在還不確定！等這次欽差大人回朝復命后，他自會制定出計劃，到時候是否聯絡府尹大人再定！」
這時，一直旁聽的鄭有利突然說道：「公子，馬總管在虞城熟悉，您何不直接問他關於沙子的事？」
林雲眼前一亮，自己光忙着正事，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馬季一臉疑惑，不知是什麼沙子。
林雲輕咳一聲，道：「馬總管，這虞城可有賣細沙的地方？」
「細沙？什麼細沙？」
林雲一瞪眼道：「地上的沙子你不知道？」
「那我知道！不過，虞城內可沒有賣這玩意的！林公子要沙子幹嘛？」
看着馬季一臉懵逼的樣子，林雲終於明白過來。
在大端神朝，窮人蓋房用泥，富人蓋房有磚瓦和木頭。
沙子這種材料，還根本沒有被開發普及，更沒人會使用。
林雲問道：「既然虞城沒有，那馬總管可知道哪裏有？」
「林公子，你牛背村遍地都是沙子，還用大老遠跑到這裏來買？」
在馬季看來，地上隨手抓一把就是沙子，根本就不值錢。
林雲搖頭道：「牛背村的不是沙子，那是因為水土流失，導致土地顆粒化！我要的是那種細沙！」
「那沒有！」
馬季頭搖的像是撥浪鼓，從他認識林雲的一天起，就完全猜不透林雲的想法。
「不知林公子要細沙幹嘛？是蓋房子嗎？」
「我蓋什麼房子，我是要…誒，反正你只要知道一點，細沙對我接下來種莊稼有幫助就行！」
「還種糧？這都是陽月了，最多再有半個多月就初冬了！現在種糧豈不是要顆粒無收？」
他知道林雲能讓老天降雨，也只能林雲能化腐朽為神奇，讓牛背村那貧瘠的土地都大豐收。
可要是還能在冬季種糧，恐怕能讓虞城下轄的所有村鎮都大吃一驚，這已經違背自然規律了。
「誰告訴你，冬季就不能種糧了？」
「這會用告訴嗎？天氣寒冷，再下大雪，任何植物都無法生存！而且冰雪還會冰封大地！」
林雲說別的他都能信，可就是冬天種糧，打死他也不信。
而一旁的鄭有利也一臉痴獃相，他之前也只知道林雲要買沙子，雖然不明白做什麼用。
可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林雲也不是第一次幹了，他早就習慣了。
可冬天種糧，就連他也不敢相信。
可憑他的了解，林雲說過一次瞎話嗎？
至少從他拜入林雲麾下的一刻起，林雲說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
林雲也懶得解釋，道：「算了！你也甭問了！等我種出莊稼，你就明白了！你先替我想想辦法，在哪能得到沙子！」
馬季點點頭，喃喃道：「沙子…還得是細沙？」忽然，他眼前一亮，用力拍擊大腿，道：「我知道了！桃源鎮以西有一片旱海，那裏遍地是沙子，而且還是細沙，每年都有商旅在裏面迷失，甚至遇上流沙，而被吞沒！」
鄭有利一拍腦門，道：「我想起來了！馬總管說得對，那旱海確實符合公子對沙子的要求！」
林雲笑道：「那就好辦了！」
他早就將虞城下轄的所有區域都銘記於心，所以不用看地圖，也知道是什麼位置。
尤其是桃源鎮，因為那裏是八哥林軒的領地，他當初還仔細研究過，再加上阿三曾告知他，八哥在桃源鎮發現了銅礦。
馬季說道：「林公子，要不要我派人去幫忙？」
他雖不信林雲能冬天種莊稼，可見林雲如此自信，他心裏也抱了一絲希望，這要是真的，那可就真的發了。
一年種兩次糧食，要還有三十萬斤的產量，絕對能在此基礎上再賺一倍。
「這件事就不勞馬總管了！何況你動用手下，必會遭到府尹大人的懷疑！反倒不美！」
林雲也不想讓馬季冒險，他對自己還有大用，至少在虞城府境內，馬季還是能辦很多事的。
這時，鄭有利說道：「公子，那桃源鎮是你八哥的領地，咱們去那一帶活動，會不會遭到他的襲擾？」
一提到自己八哥，林雲眉心皺成一個川字，這一點他還真沒考慮到。
他要熔煉出玻璃，必然需要大量的細沙，一次兩次倒是無所謂，可次數多量還大，必定會被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