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直接且醜陋的話，衝擊著唐溪月的心靈。唐溪月生活中遇到過不少男人，他們對自己的愛慕也可以感受到。但沒有那個男人會想葉歡這樣直接。

她沉默了一番，然後道：「葉歡，不可否認，你改變了我心中對你的憎惡。但我不是很理解的你的生活態度，我的聲樂老師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可以送給你，希望你好自為之。」

「什麼？」

「花花公子從無數女人身上獲得的快感，比不上從一個真心所愛的女人身上獲得的快樂。」

葉歡：「你這位老師是個妙人，她應該是女人吧，年紀多大，漂不漂亮？」

唐溪月平靜道：「或許漂亮女人可以滿足你的征服欲，但我想你應該試著真心愛一個人，而不是視女人為玩物。」

葉歡道：「我從沒有承認過自己不尊重女人，你不要給我扣這個帽子。事實上，我很尊敬唐小姐，以及生活中遇到的每一個美女。」

「你尊重我剛剛還……」房間內的屈辱經歷湧上心頭，讓唐溪月羞於啟齒。

葉歡將頭擱在唐溪月肩膀，深深嗅著她髮絲間傳來的香氣。不知怎地，唐溪月竟然沒有反抗。

「如果我不那樣做，我或許永遠不能擁有唐小姐。或者，等我彬彬有禮的發起衝鋒時，已經有人玷污了唐小姐的純潔。既然早晚會有這麼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未必會比我強，那麼為什麼不是我。」

葉歡道：「有句話，我一直奉為皋圭，每一顆大白菜最後都是被豬拱的，那麼為什麼這隻豬不能是我。」

唐溪月沉默，然後道：「佔有慾作祟。」

「不錯，的確是佔有慾。」葉歡道：「那個男人不想佔有很多美女，從古至今，那個偉大人物不是三妻四妾，區別只是有心無力罷了。」

「你永遠不懂專一。」

然後葉歡說出了他今晚最無恥的一句話。

「我對每個女人都很專一。」

葉歡道：「古往今來，男人在歷史上留名的資本，永遠是靠功績，而不是靠專一。我很喜歡唐小姐，我願意為唐小姐做任何事，鞍前馬後，任勞任怨，而唐小姐會多看我一眼嘛？我看未必。既然如此，倒不如用一些非常規手段。身我要，心我也要。心可以慢慢得到。」

「曾經有一個巫婆，白天醜陋，晚上漂亮，或者是晚上醜陋，白天漂亮。她就問一個男人，你可以在這兩者之間選擇。你知道那個男人怎麼說嗎？男人說，我尊重你，給你選擇的自由。葉歡，你懂得尊重女人的選擇嘛？」

「男人擁有女人，靠的是武力，財富，權力，而不是尊重。」

「你試一試，或許有不同的體驗。」

葉歡笑笑，望著唐溪月道：「唐小姐，敢問一句，你為何今天會來到這裡？」

唐溪月道：「你明知故問，我老家發生地震，我想要籌集善款給鄉親們。」

葉歡道：「那蘇龍為什麼要為你做這些事？」

「因為他喜歡我。」

「唐小姐夠坦白。」葉歡道：「如果唐小姐虛偽的撒謊，我會立刻離開，而與唐小姐共舞這一段，也將成為我最不堪的回憶。那麼，蘇龍喜歡你，你喜歡蘇龍嗎？」

「這……」唐溪月沉默，說不上喜歡，說不上不喜歡，只是無惡感，有好感。

葉歡道：「這便是了，唐小姐既然不喜歡他，卻利用他完成自己的目的，就不覺得道德有虧損嘛？」

「我……」唐溪月啞口無言，她實在沒有往這方面想，她只是覺得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而蘇龍又願意幫忙，她沒有往深處思考。經葉歡這麼一說，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確是有這方面的嫌疑。

葉歡搖搖頭，道：「唐小姐覺得蘇龍幫你是為了尊重你嘛？如果唐小姐不是生的如此漂亮，再簡單些，拿掉你那個主持人的身份。更或者……」

葉歡手摸上唐溪月的俏臉，道：「只要我在這張美麗的臉蛋上，輕輕劃上一道，我保證蘇龍會扭頭離去，就算你跪著地上哭爹喊娘，他也不會低頭看你一眼。更不會給你所謂的什麼尊重。」

葉歡又道：「而如果蘇龍沒有這麼多錢，根本不可能有資格為你聚集這個慈善拍賣，唐小姐會給他機會嗎？怕是不可能嗎？歸根結底，這個世界，既不是一個男權社會，也不是一個女權社會，而是一個物權社會。」

「你理解問題的角度很特殊，但也有幾分道理，可是……」唐溪月在做最後掙扎。

葉歡卻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雙手扶住她肩頭，緩緩道：「唐小姐剛才要尊重，我說了一堆淡話，又是潘驢鄧小閑，又是國王祭祀詩人這些屁話。我現在可以告訴唐小姐，這些話都是假的，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想問問唐小姐，一個要求尊重，不依附男人的現代女人，可以為男人做什麼？」

「我……」

「你不願做男人胯下玩物，不想做男人自我標榜的工具，那你可以為男人做什麼？」

「只是因為你漂亮，我便必須一片真心，才能得到你想女王般施捨下來一點憐愛。」葉歡緩緩道，與他沉重的語氣不符，他臉上始終掛著笑意，他低下頭，額頭抵在唐溪月的額頭，看著那雙驚慌的眸子，道：「為什麼我們男人為了得到女人的垂青，又要做國王，又要做詩人，還要整什麼潘驢鄧小閑，可是有沒有人問過，一個男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或許，他只是想要痛痛快快打盤遊戲，舒舒服服喝頓酒，在鬱悶的時候抽顆煙……」葉歡搖頭道：「可是玩遊戲會被視為不務正業，抽煙喝酒更是大忌。尊重是互相的，難道女人不應該也尊重一下男性嘛？」

唐溪月膛目結舌，啞口無言。

葉歡手放在唐溪月身後，頭擱在唐溪月的肩膀上，低頭問了問唐溪月的耳垂，唐溪月驚慌失措，竟然忘了反抗。

蘇龍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到這一幕，自己夢寐以求的女神，竟一支舞的時間都沒有過，就被葉歡如此褻玩。

「唐小姐現在不會還是真空上陣吧？」

唐溪月臉紅如血，雙眼浸水，默默點了點頭。

葉歡笑笑道：「我最近吃素，可惜了，否則一定不會放過唐小姐。」

聽到這話，唐溪月鬆口氣，但卻有些空落落的。

「剛才畢竟是我唐突了，說聲抱歉。今天是唐小姐的生日，別無他物，有句話送給唐小姐。」葉歡吻著唐溪月的耳垂，輕輕說了一句話。

「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