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蘇小姐已經餵了蠱蟲,三日後蠱蟲養成,便可以拿去下蠱,再過三日一人咳血,二人生情。」
蠱媼臉上笑得明媚。
「既然蠱婆婆說得明白,也收了我的補償,那接下來可就要聽我吩咐。」
蘇淺淺思忖片刻說道。
「自然。」蠱媼挑眉一笑。
「這奪命蠱可曾下了?」蘇淺淺淡定地問道。
【要是給我下了蠱……我就要死了,我不想死啊……】蘇淺淺心裡在哀嚎。
【淡定!話說如果你死了,我是不是又得去找新主人……】系統陷入思考。
「小娘子好膽色!奪命蠱若取人血最快,可惜蘇小姐拿不到小娘子的血,這物件自然沒那麼容易養成蠱,今日方到手的一隻舊香囊,如何能下得了蠱?」
蠱媼從懷中取出一隻香囊,蘇淺淺按照原主記憶認出,果真是她曾經使用的,只不過不知何時丟了,原來卻是在蘇渺渺那裡。
「這香囊且還於我吧,至於蘇小姐餵的蠱,倒還用得著,只不過要換成與另一人的。」
蘇淺淺暗自慶幸,這八千兩買條命,太值了!
不過蘇渺渺既然害她,自然不會讓她好過,讓她死都是便宜了她,要讓她以後生不如死!
「母親,那日荷花宴上我三妹妹與齊家表兄似乎頗有緣,不知母親可願成全?」
蘇淺淺轉向杜氏。
杜氏心裡嘆口氣,這些晦氣的東西偏要來招惹自己媳婦。
「自然是好事。」杜氏毫不猶豫說出齊敏成的生辰八字,自己好妹妹的第一個孩子,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便勞煩蠱婆婆,將這生情之人換一換,這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蠱媼大笑,進房內片刻後出來,手中是寫了齊敏成生辰的一片樹葉,樹葉長得像一顆心形,隱隱的還有心形的紋路一環套一環。
又拿出一隻小瓷瓶,打開後只見裡面有一隻粉紅色豆粒大的小蟲,正懶洋洋地睜開眼睛。
蠱媼將樹葉放進去,自己又將手指刺出血滴在樹葉上,那小蟲像是嗅到味道,大口大口啃噬樹葉。
「小娘子看見了,這同心蠱蟲做不得假,不餵血不醒,蘇小姐餵了她的血喚醒蠱蟲,再餵了老婆子的蠱血,吃下寫有生辰八字的同心葉,過三日這蠱就算養成了。」
蠱媼把瓷瓶蓋好交給蘇淺淺:「三日後將蠱蟲放在那男子身上,靜候消息,若那人生情自會朝夕惦記。
屆時還要你的夫君做一番有情模樣,老婆子孩兒在她們母女手中,蠱蟲見了效力,才能交還給老婆子。」
蘇淺淺托著瓷瓶覺得有點噁心。
「那個奪命蠱又當如何?還有……我夫君的生辰八字呢?」蘇淺淺還是更在意自己的性命,順便提了秦含璋。
「香囊你已拿回去,老婆子本就不做那害人性命的事了,若不是那母女用我孩兒逼迫,老婆子也是不會答應。
既如此奪命蠱便省下了,小娘子三日後做做樣子,讓那母女交還我孩兒,老婆子便離開西京。
你夫君的八字在這裡,歸還小娘子,你們換庚帖時蘇家主母自然知曉,旁人還真的未必得知。」
蠱媼將那張紙遞給蘇淺淺,撫一撫懷中。
蘇淺淺接過紙收起來,悄悄向後退了一步,想到她身上那些蟲子,身上的汗毛再度豎起來。
「好,若是諸事順利,六日後西城門外,有人會用五枝百年山參送你,若是我和夫君有什麼不妥,三日後亦有人用穿心鋼刀送你,蠱婆婆自當明白。」
蘇淺淺托起手中瓷瓶向蠱媼示意。
「老婆子孰輕孰重自然分得清楚,若不然怎能混跡在這市井中幾十年沒化作枯骨,眼明心狠罷了。」
蠱媼收起笑容,姣好的面容上冷如覆冰。
蘇淺淺和杜氏帶著秦家女眷出了小院兒,卻見不遠處秦含璋帶人安靜等著,院牆外不知何時埋伏了幾十名身穿緊身衣的侍衛。
巔峰不知死活地朝著那些弓腰藏身的侍衛:「嗚……」
【對,過去,咬他們,用你鋒利的獠牙!】系統慫恿。
巔峰退後兩步,晃晃兩隻尖耳朵轉身跟上了蘇淺淺。
秦含璋看著自己的娘和妹妹,還有一身男裝的蘇淺淺戴著帷帽的樣子,臉上的冰山差點維持不住。
「侯爺怎麼也來了?」蘇淺淺有理由懷疑自己身上被裝了跟蹤器。
「聽聞蠱媼下蠱之技神乎其神,為何冒險前來與她見面?此事儘管告知我,我自會處置。」
有自己的母親和兩位嬸娘,秦含璋也不好責備,好在有驚無險,若是蠱媼有動作,只怕此時身上已經穿了幾個血窟窿了。
蘇淺淺也不辯解,回去的路上提及蘇潤和給她的那封信,坐在車中的杜氏和秦含璋不禁又是讚嘆那少年人的聰慧,又是感慨他在蘇家的境遇。
蘇潤和寫的第一句是:「自明日起唯三省吾身。」
蘇淺淺翻譯:從第二天開始算,過六天,己,十天干第六,渺只身前往晤面,三省為渺。
第二句是:「江東市井陳茶見香。」
蘇淺淺翻譯:東市,陳左邊為耳,指代「聞」字,是進門能聽見說書的茶樓,香上半部也是一木,木的方位還是東,一句三個東,見面的地方是樓上東邊第三間。
最後一句:「國子監開學繼從前之學業,勿念。」
這一句蘇淺淺是在得知張氏抓了蠱媼兒子,才完全解開的。
國為口中包圍,子監一語雙關,抓了蠱媼兒子,也是蘇潤和自己被限制出門。
繼,張氏,從,二人,前是前往,學下為子,是說繼母張氏帶著人前去以蠱媼之子威脅。
勿多一點為匆,加上「念」字:一點不匆忙,仔細念念!
杜氏覺得秦含珏的智商已經被無情碾壓。
「茶樓一事,岳父大人必不知情,且看她們母女如何作為,屆時必要揭露其面目,為潤和爭一份公正。」
秦含璋想起這母女的目的,心裡又是厭惡又是後怕。
若是真的中了蠱,那武寧侯府從此暗無天日,而且蘇淺淺會因此喪命……
秦含璋的拳頭攥緊,恨不得能親手結果了那母女二人。
回到侯府換了衣裳,蘇淺淺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放好那個瓷瓶,想了想讓蘇木送到秦含璋的臥房去……
這時候福壽堂里來了客人:煊國公府六小姐嚎啕大哭,西紅柿被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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