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語音的事，沈黛怡在宋清衍面前，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好在的是，宋清衍好像不太清楚doi是什麼意思，沒說什麼。

  原本，她心裡還想著問他要回耳環，離開前，愣是給忘了。

  回到家裡，顧佳知得知她口出狂言被宋清衍聽到了。

  「他真的沒什麼反應嗎？」

  「嗯，應該是不知道doi什麼意思。」畢竟這個詞，是網絡詞彙，宋清衍不是衝浪選手，應該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不愧是高嶺之花哈，也幸好他不明白，要不然我這個姐妹可就讓你再次社死了！」

  沈黛怡離開後，宋清衍坐在沙發上，傅伯棠打電話來：「你今天怎麼不在公司？」

  「有事。」

  「你秘書跟我說了有女人去你公司找你，誰啊？」傅伯棠八卦之心，從來沒有哪一天這麼強烈。

  宋清衍沉默著。腦子裡，只有沈黛怡在他面前僵硬，慌張，又假裝淡定的樣子。

  他裝不懂，她才鬆了口氣。

  半晌，他回：「秘密。」

  翌日清晨，沈黛怡醒來的時候打著哈欠，吃早餐的時候還無精打采的。

  「昨晚沒睡好？」母親問。

  沈黛怡剝著手裡的水煮蛋：「嗯，做了一夜的夢。」

  興許是白天宋清衍提到那個獎勵，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那時沈黛怡上了高二，第一個學期馬上還要期末考了，整個平江一中的學生都在緊張的備考中，希望期末的時候能考個好成績，歡歡喜喜回家過大年。

  但唯獨宋清衍，他請假好多天，快半個月了，一直沒有回來學校。

  聽說是回京北了，至於回京北做什麼，就連當時跟他關係最好的齊嘉遇都不清楚。

  沈黛怡給他發消息，他總是回得很慢，好像很忙，有一回給他打電話，少年清冷的聲音沙啞，似乎還生病了。

  「宋清衍，你還好嗎？」

  「挺好的，勿念。」宋清衍頓了頓，「沈黛怡，好好複習，不要總是看課外書。」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回來考試嗎？」「不回。」

  好吧。

  那就意味著，放寒假前，她都見不到宋清衍。

  估計寒假也未必見得到。

  沈黛怡當時慶幸的是，宋清衍是京北的，那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周五放學便以想爺爺奶奶為藉口買了一張回京北的飛機票。

  京北比平江冷多了，寒氣逼人，下飛機不久，天空飄著雪花。

  隔天，她給宋清衍打電話，是關機的，根本聯繫不上他。

  周日她就要回平江了，沈黛怡以為自己這趟回來，是白跑一趟。

  她故意買晚上飛平江的機票，一直等啊等啊，等到夜裡，快要上飛機了，宋清衍才回她的電話。

  沈黛怡吸了吸鼻子：「你的手機為什麼關機那麼久？」

  宋清衍：「抱歉，這兩天很忙，沒注意到這台手機沒電。」

  沈黛怡委屈巴巴：「我在京北機場，我要登機回平江了，可是我沒上去，我想見你，宋清衍。」

  她做過最勇敢的事，就是一腔孤勇的喜歡宋清衍。

  「在機場等我。」

  沈黛怡特地在機場6'號門口等的他。

  宋清衍從車裡下來，她便扔下手裡的行李箱，烏髮蕩漾，眉眼帶笑，飛蛾撲火般，迫不及待跑到他面前。

  「宋清衍！」

  宋清衍似是無奈，見她鼻尖凍得通紅，把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沈黛怡，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跑會很危險。」

  「我從小在京北長大的，回京北，等於回自己家。」沈黛怡拽著他的袖口，「你別生氣呀，如果是陌生的城市，我肯定不敢一個人來找你。」

  「以後不准這樣了。」

  「好吧。」沈黛怡眯著眼睛，又笑著說：「宋清衍，我好想你呀。」

  她好像真的不知羞，張嘴就是黏糊糊的話。

  可事實上，我喜歡你四個字，從第一次說被拒絕後，她不敢再宣之於口。

  宋清衍看著她，抬手，替她把頭頂帽子上的飛雪拍掉：「嗯，進去吧，外面冷。」

  宋清衍一直都是這樣的，明知她雖然再說喜歡他的話，可明眼人都知道，她喜歡他。

  他默認縱容她的靠近。沈黛怡嘗到甜頭了，自然眼巴巴地纏著他不放。

  見到宋清衍，沈黛怡這趟衝動行為，總算是圓滿了。

  機場裡，兩人足夠年輕，總是有人時不時地看他們。

  宋清衍在給沈黛怡買機票，。

  「宋清衍，就不能買晚一點的嗎？」

  「明早你要回學校上課，你凌晨兩三點才能到家，不能再晚了。」

  沈黛怡眨了眼睛：「反正都那麼晚的，再晚一點又沒什麼。」

  「沈黛怡，聽話。」

  「想要我聽話可以，如果我考了年級前三，你能給我一個獎勵嗎？」沈黛怡自認為自己是在胡攪蠻纏。

  就在沈黛怡以為他不會同意的時候，宋清衍答應了她。

  沈黛怡喜出望外，又叮囑：「宋清衍，那你別再生病了，照顧好自己，如果被我發現你又生病的話，我還會回來找你。」

  「好。」

  沈黛怡為了獎勵，回去後，很認真的複習，期末考成績出來，超常發揮，她考了年級第二的成績。

  放寒假後沒多久，父親沈從卿告訴她，她可能這學期又要轉學了。

  等通知下來，這一次會去離京北更遠的城市，南城。

  沈黛怡沒有繼續回憶下去。

  正好阿姨過來說：「黛怡小姐，有一位先生送來了一張椅子和一隻狗。」

  「讓他進來吧。」沈黛怡回。

  柳萬殊問：「你要養狗嗎？」

  「不是，幫朋友養幾天。」

  陳立把椅子放在了客廳，胖墩來到陌生的地方，並沒有害怕，東張西望，看到沈黛怡，跑上去蹭她的腳示好。

  「這麼大一隻摩薩耶。」柳萬殊皺眉，有點頭疼。

  大型犬比較鬧騰，會拆家。

  柳萬殊是擔心女兒沒什麼養狗經驗，照顧不來。

  「媽，它很溫順的。」沈黛怡摸它的腦袋：「胖墩，我們又見面了。」

  「汪。」

  這時，，陳立開口：「沈小姐，這是胖墩平時吃的狗糧和零食，它最喜歡睡的窩我也搬過來了。平時帶它出去溜達的話地牽狗繩，我都放在箱子裡面了。」

  「好，麻煩你了。」

  「那我先回公司了。」

  陳立走後，柳萬殊又問：「媽記得你高一那會不是養了一隻摩薩耶嗎？好像也叫胖墩。」

  後來，沒多久，女兒就把它送人了。

  可不就是面前這隻嗎。

  胖墩是沈黛怡送給宋清衍的生日禮物。

  他的生日在學校不是什麼秘密，好多女孩子會借著機會跟他表白，當時不是流行折什麼星星，千紙鶴，還有人送他很昂貴的球鞋。

  但宋清衍一向不會收女同學們送的禮物。

  當時為了把胖墩送到他手裡，沈黛怡還說胖墩是撿來的，硬塞到他手裡讓他養。

  「媽，你先幫我看著點它，我搬椅子上樓。」沈黛怡又拍拍它的腦袋：「胖墩，你在樓下乖乖待著不要亂跑。」

  沈黛怡起身，小心翼翼把椅子搬上自己房間。

  宋清衍打來了語音：「沈黛怡，胖墩麻煩你了，你不要太寵著它。」

  沈黛怡放好椅子：「行，是每天都要帶它出去溜達嗎？」

  宋清衍：「沒時間帶就讓它在你家院子溜達。」他已經上了飛機，馬上要起飛了：「有什麼不懂微信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