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年前,東域。
東域最大的城池——東風城,一座名叫百花閣的酒樓內,一眾修士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臭名昭著的白髮仙人要來東風城了,聽說他前幾天偷窺白露仙子洗澡,被東泰門掃地出門!」
「對啊,對啊。那個白髮仙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就是個敗類。」
「聽說不少仙子都被他玷污過,當真是可惡至極!」
「等我見到他,一定要痛扁他一頓!」
眾修士嘈雜的聲音傳到二樓雅間內,獨坐雅間的葉青山對這位白髮仙人並沒有感到厭惡,而是相當感興趣。
他此番從冥域而來,就是想招攬人才,對於「臭名昭著」的白髮仙人,他一早就調查過了。
在之前的調查之中,他發現「臭名昭著」的白髮仙人並沒有像傳聞之中那樣的不堪,而是在身邊人之中頗具讚譽。
這也不禁讓葉青山感到頗為古怪,他很好奇白髮仙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小二,你可知他們口中的白髮仙人?可否跟我講講?」
飲了一大口酒的葉青山對著上菜的店小二問道。
「喲!客官,你不是東域人吧?不然不可能不知道這號人。」
小二邊上菜邊笑道。
葉青山隨即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小二見到靈石頓時雙眼放光,直接將銀子收入懷中。
「快講吧,講具體點,講得好還有。」
說罷,有些心急的葉青山又從懷裡掏出一塊靈石,靜靜打量著小二。
小二沒想到看到其貌平平的葉青山出手這麼闊綽,他今天不僅有錢收,還有靈石賺,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他們都說那白髮仙人整天偷看那些仙子洗澡,還經常玷污那些仙子,是東域修士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小二不好意思撓頭說道,因為他確實說不出更詳細的了,他只知道這些。
「沒有更詳細的呢?那些被偷看的仙子和被玷污的仙子,就沒人想殺他?」
聽到小二含糊其辭的說法,葉青山面露疑惑,追問道。
「這個……大家都是這麼說的,至於那些仙子,好像並沒有站出來過。」
小二面露尷尬之色,不好意思地回道。
「罷了,這銀子你拿著吧。」
葉青山擺了擺手,轉身吃起菜來。
他似乎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這又讓他對白髮仙人更感興趣了。
「這位道友,我聽說你一直在打聽我的消息,難道是想懲奸除惡,要殺我嗎?」
一頭銀白色長髮的白髮仙人,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從雅間的窗戶中飛身而入,直接坐在葉青山的對面。
白髮仙人靜靜地坐在那裡,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桌上的酒壺,仿佛對眼前的葉青山視若無睹般。
他緩緩地舉起酒壺,將其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隨後帶著憂傷地眼神望向葉青山。
葉青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白髮仙人,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敬畏,試圖從白髮仙人的眼眸中尋找到一絲他想要答案。
眼見葉青山不說話,白髮仙人好奇地看向葉青山,緩緩說道:「看來道友並不愚昧,並沒有相信那些隨波逐流的傳謠者。」
「看來你果然是被冤枉的,那你為什麼不出來解釋?」
葉青山不解地問道。
就算是有人造謠,以白髮仙人的實力,站出來解釋或者讓別人幫他解釋,不會有人不信的。
「呵呵!人們只相信他們心中想看到的,才不會理會事情的真相。再說了,那些所謂的受害者,巴不得成為人們口中的受害者。」
白髮仙人看著窗外的街景,淡笑道。
他何嘗不想解釋,可是那些被傳謠的仙子反而覺得有利可圖,全都想借他的名聲,博得更多的關注。
不過,這也怪白髮仙人之前名聲太盛了,早些年前畫了一本《仙界十大仙子圖》,讓他名聲傳遍整個東域修士界,無數女修士都想白髮仙人把她們畫進去。
可人怕出名豬怕壯,許多麻煩接踵而至,無數謠言滿天飛,他也成了人們「臭名昭著」的採花賊。
先是有強大的女修士想讓白髮仙人把她畫入《仙界十大仙子圖》,可他拒絕了後,就遭到傳謠,傳自己偷看別人洗澡。
然後一傳十,十傳百,謊言便成了人們口中真相,而那傳謠的女修士卻成了人們口中高貴而美麗的仙子。
後來,謠言越傳越離譜,更有人故意傳謠他跟不認識的女修士不清不楚,還有人傳謠他玷污了不少女修士,從此白髮仙人名聲掃地,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白髮仙人,那你跟我去冥域吧,我會幫你自證清白的。」
葉青山舉起酒杯,向白髮仙人敬了一杯酒,表情十分認真地說道。
他以為只要自己幫白髮仙人自證清白,那麼白髮仙人肯定會接受他的招攬。
「哈哈哈,自證清白有用嗎?你以為我自證清白,他們就會心存愧疚?就算傳謠的人向我道歉,那又有什麼用?我受到的傷害誰來彌補?」
白髮仙人仰頭笑道,他可不在乎所謂的道歉,他們知道那些傳謠的人該死,可是他沒有那能力去把他們全殺了,也不知道傳謠的究竟都有誰。
他從納戒之中取出一壺酒,站起身來舉起酒壺,邊飲邊笑,心中已經對自己的境遇認命了。
「唉!那就離開東域吧,既然你改變不了別人對你的看法,那不如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改變自己。」
看見白髮仙人的頹廢樣子,葉青山無奈說道。
他不希望像白髮仙人修煉天賦如此高的年輕人頹廢下去,所以他希望能幫助白髮仙人重新回歸正常的生活。
「唉,我又何嘗沒想過,可是我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去哪又有什麼區別?」
白髮仙人訕笑道。
有時候,他也想逃到一個人沒人任何人認識他的地方,可是他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現在的他像行屍走肉一樣活著。
他所在的宗門已經將他剔除出宗門了,就連自己的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都不信任他。他從小就是孤兒,他現在又能去哪?
「世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
說罷,白髮仙人就飛窗而出,不辭而別。
等葉青山再次遇到白髮仙人後,他已不再叫白髮仙人,而是叫玄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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