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當如何?」
葉青山的渾厚聲音刺破蒼穹。
他凌空而立劍指天空之上出現的巨大虛影,與此同時在他背後生出了一道白髮青年虛影。
葉青山自然知道自己的實力幾斤幾兩,根本應付不了一尊踏破虛空降臨分身的涅槃境強者。
早在進入荒域之前,自己得到了一位涅槃境強者給的玉佩,就在自己他殺死黑袍老者後,他就捏碎了玉佩。
「又是你們斬仙聯盟!遲早我仙族大軍會滅了你們斬仙聯盟!」
天穹之上踏破虛空而來的巨大黑色身影,看到仙族子弟的死顯然十分惱怒。
「哼!你們仙族幹得那些卑鄙事,整個青州大陸的修士,人人得以誅之!」
葉青山冷哼一聲,帶著無盡的嘲諷,指著天上虛影罵道 。
而他身後的白髮青年虛影負手而立,眼神古井無波,似乎並不在意雙方的對話。
「玄玉子,沒想到你居然也降臨分身而來了。我們仙族與你逍遙宮,自古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最好識相點。不然,我仙族大軍遲早踏平你逍遙!。」
仙族強者並未理會葉青山的話,而是帶著忌憚的眼神看向玄玉子。他清楚葉青山的實力在他眼裡,不過一招就能解決的存在。
但,葉青山身後的玄玉子則不同,傳聞逍遙宮第十八代弟子玄玉子,三百多年前就踏入涅槃境。如今,三百多年過去了,恐怕玄玉子早已經踏入了半步逍遙境。
自己仙族子弟雖然被殺了,但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自己好不容易踏入涅槃境,可不想因為一個子弟而損掉一個分身,等他踏入逍遙境再報仇也不遲。
但他總不能直接灰溜溜地離開,總要放幾句狠話的,不然讓仙族的同胞知道了,自己就沒臉活了。
「宋藏(cang),你打不打,不想打,你就走。要想打,我願意奉陪到底!」
玄玉子眯著眼看向宋藏,有些隨意地打著哈欠,那模樣仿佛是一隻正在曬太陽的老貓,又好像是一個早已洞察人心的智者。
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盡在掌握的自信,仿佛早就看穿了宋藏的心思,猶如老鷹一般銳利,又如深淵一般深邃。
「玄玉子,你我三百多年未見,我不想與你為敵!」
「哦。」
玄玉子知道宋藏什麼心思,所以就只是回了一個哦。
「哼!看在你我一起並肩作戰過的份上,我就不出手了。他日我仙族大軍,必將踏平你斬仙聯盟與逍遙宮!」
丟下一句狠話之後,宋藏的虛影就消失在了蒼穹之中。
「唉。三百多年了,還是這樣的性格。」
玄玉子轉身看向傳送塔,平淡地吐槽道。
對比只會放狠話的宋藏,玄玉子更關心躲在傳送塔內的沐雲風,沐雲風藏著的實在太有趣了。
「青山,你這小友似乎很特別啊。」
說罷,玄玉子也不理會葉青山的回話,而是直接往傳送塔內飛去。
葉青山顯然沒想到玄玉子會對沐雲風感興趣,畢竟玄玉子可是出了名性格寡淡,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但,他也沒多想而是朝著傳送塔飛去,他本身就對沐雲風沒有敵意,只是單純的好奇,也好奇玄玉子的目的是什麼。
無盡沼澤的傳送塔內。
沐雲風目睹了剛才的一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記得「踏天神遊訣」的天地法則可沒有這些。
在遇到那個黑袍老者之前,沐雲風還以為自己只要將「踏天神遊訣」修煉到極致,自己就可以像前世的大俠一樣,成為世間一等一的高手。
可現實卻無情地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將他從美好的幻想中抽離出來,重新扔回了冰冷的現實世界。
「這位小友,不知可否說一下,你是怎麼修煉的?」
滿頭白髮的玄玉子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對著沐雲風笑道。
他的身材高挑而修長,身姿挺拔如松,他的一言一行都流露出一種優雅和自信,一身白色的長袍,顯得格外清新脫俗。
銀白色的頭髮如瀑布般垂落在他的雙肩上,如絲般柔順,閃耀著銀色的光芒,面容白皙如雪,眉宇間透露出一股凜冽的氣息。
沐雲風看到他的雙眼透露著一種智慧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沐雲風感覺自己的內心一切都被他完全看穿了,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撿到了一本修仙功法,按照裡面的內容修煉的。」
說實話,沐雲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修煉的,他確確實實是按照「踏天神遊訣」修煉的。
他從納戒之中取出「踏天神遊訣」的玉簡,將其遞到玄玉子手中,畢恭畢敬地說道:「就是這本功法,這是我撿到的。」
玄玉子接過玉簡後,輕輕閉上雙眼,仔細揣摩其「踏天神遊訣」神遊訣的內容。
他越是仔細研讀,越是發現「踏天神遊訣」深奧無比,很多方法都是他一個涅槃境強者未聽過的,也未見過的。
可是,這「踏天神遊訣」存在很明顯的缺陷,那就是根本不能與修士戰鬥,這是一門適合強者無聊時才會修煉的「無用」功法。
不過,玄玉子倒是對沐雲風頗為敬佩,因為這「踏天神遊訣」雖然不適合戰鬥,但修煉起來卻是不容易的,需要修煉者有極其高深的悟性與心性。
一旁的葉青山則不敢做聲,因為他跟玄玉子私交甚好,但他擔心玄玉子會對沐雲風不利,到時候他可就為難了。
良久之後,玄玉子睜開雙眼,眼神之中帶著些許滿意之色,仔細地打量起沐雲風。
沐雲風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袍,衣角和袖口處用紅線繡著祥雲圖案,身體有些瘦弱得不成樣子。
雙眸明亮如星辰,但雙眼深處又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暗淡之色,仿佛讓人無法琢磨得透。
就連玄玉子也看不出那抹暗淡之色究竟是什麼原因,他越發覺得自己看不透沐雲風。
他覺得沐雲風雙眸深處似乎藏著屬於兩個人的眼睛。一個歡快明朗,一個無盡憂愁;一個清澈純潔,一個烏雲密布。
但,玄玉子可以很肯定地看出沐雲風十分矛盾,似乎一直逃避著他不想面對東西,似乎在追尋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執念。
「小友,我與你一見如故,不知你可願意加入我逍遙宮?」
玄玉子十分誠摯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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