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沐離離去的背影,李開闊有些不知所措,他當即轉身看向背後看戲的王仁宏。
「李老弟,這可不關本相事,怕是你自己做了什麼,惹惱了我外孫。」王仁宏訕訕笑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小孩子脾氣罷了,我自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王宰相還是把條件都做好吧。」李開闊一臉氣憤道。
但李開闊還是有些和尚摸不著頭腦,先前還是抱著他哭泣的沐離,為什麼現在對他惡語相向?
王仁宏這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今天李開闊讓他吃癟了,現在看見李開闊一臉愁容的樣子,王仁宏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然而,沐離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沐離了,他現在只想做自己,不再做他人的棋子。
沐離之前還以為李開闊是不知情的,他能感受到李開闊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好歹是有一絲親情在的,所以他並不打算做得太絕。
現在,沐離只想遠離李家跟王家的人,等自己年紀再大點就離開皇宮,浪跡天涯。
至於,李家跟王家監視自己的人,他會拿出一個皇子應該有的囂張,把那些人一一整出去,畢竟他能夠有本皇子看你不爽就殺還啥事沒有的權力。
第二日,清晨。
皇家獵場通往京城的道路之上,天空之中下起了鵝毛大雪,一美婦人正焦急地詢問道。
「戴大統領,距離京城還要多久?」
「回皇后娘娘,已經在最快速度趕回去了,大概明晚就能到。」禁軍左大統領戴維斯回道。
王皇后一早上就收到了王夫人的傳信,王夫人信中說了昨晚王雅婷在宮內的消息,還說很可能是沐離故意的。
王皇后嫁入皇室多年並未有過兒女,所以一直把自家侄兒女看得很重,而且對所有的孩子都很慈愛,宮內的皇子皇女都很喜歡王皇后。
王皇后對沐離是很好,但沐離二十多歲的人格自然對王皇后產生不了母子之情,他對王皇后更多的是感激和對前世父母的情感代替品。
皇帝已經由龍衛護衛,騎馬先行一步回皇宮了,但身為皇后,王清瑤不得不留下來,跟隨皇室一起回去。
與此同時,皇帝已經趕回了皇宮。
御書房殿內,皇帝沐晨坐在龍座之上,下方則有禁軍右大統領葛毅,鎮國公李開闊,宰相王仁宏,龍衛首領劉全明。
皇帝率先開口:「都說說吧,朕的皇宮什麼時能讓人來去自如了?」
葛毅面色難看,當即跪下磕頭認罪:「罪將無能,讓陛下蒙羞,請陛下責罰。」
「懲罰是肯定的,但朕罰你有何用?堂堂皇宮竟然讓人悄無聲息地潛入,還把朕的皇子擄走了,皇室的面都讓朕丟盡了。」皇帝怒罵道。
「陛下,此事不能全怪葛統領,對方必然是大宗師或者陸地神仙,不然斷不可能如此輕鬆進出皇宮。」
李開闊求情道,葛毅是李家的人,李開闊怎樣也要要為他說兩句好話。
「罷了,朕暫且不追究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等會下去領一百杖罰吧。對了,供奉殿跟龍衛可有什麼發現?」皇帝冷聲說道。
皇帝知道禁軍的實力很難防得住武道大宗師的潛入,但皇帝還是很生氣,因為小貴子的消失意味著對方第二次進入了皇宮,這無疑是在挑釁皇室威嚴,他以後怕是側臥難安。
「陛下,那個逃離的宮人已經被我們找到了,那個宮人有武道宗師的實力,但人已經沒了,看死狀死前應是十分驚恐,而且沒有絲毫反抗的痕跡。」龍衛統領劉全明回道。
聽到劉全明的回話,氣氛當場沉默了,能讓一個武道宗師毫無反抗之力,可怕武道大宗師也未必能做到,對方還有可能是陸地神仙。
「是否跟臘月十五那夜的仙人有關?」王仁宏顫顫巍巍說道。
劉全明當即否定道:「應該不是,那個宮人應是臘月十六那天晚上死的,再說了,仙人無須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王仁宏一臉正色道:「此事,恐怕不好查,對方武道實力高深,查到了也不好抓捕,臣覺得此事應當讓鎮國公這種有過征戰沙場的經歷才能勝任!」
李開闊立馬下跪道:「陛下,臣願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就這樣一唱一和之間,皇帝都有些不好意思拒絕了,畢竟王仁宏說得確實有道理。
皇帝擺了擺手,隨即說道:「罷了,就交給國公負責此事吧,都退下吧。」
皇帝說完退下之後,龍衛統領劉全明並沒有離開,而是靠近皇帝身邊輕聲說道:「陛下,臣調查清楚了,那個宮人確實是鎮北王的人,不過此事應該與鎮北王無關。」
早在皇帝收到消息的時候,龍衛就展開了調查,這件事皇帝其實已經了解清楚了。
「豈有此理,他鎮北王好大的膽子,居然在朕的皇宮之中安排眼線,你馬上派人把鎮北王安插宮裡的眼線都拔了,派人警告鎮北王最好安分點,並且讓他給朕一個說法!」
皇帝怒道,要不是顧及大局,他早就把鎮北王拿下了,但鎮北王秦氏一脈在北疆根基穩固,朝廷要是強行派兵攻打,恐怕傷及國之根本。
其實,鎮北王府一直都是皇室最忠實的擁護者,但在三十年前,上一代鎮北王秦文杰見大炎王朝當時內亂,以北疆貧瘠為由拒絕上繳財糧,因此北疆真正意義上成了國中之國。
所以,皇帝一直想拔除鎮北王,但又無可奈何。
現在,皇帝依舊拿鎮北王沒辦法,只能殺雞儆猴,把鎮北王的眼線拔了,並且讓鎮北王付出點代價。
皇帝,相信終有一天他一定會重新把北疆收回來,讓中央王朝的政令能重新下達到北疆。
「不過,朕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鎮北王會派人到一個皇子身邊?」皇帝沉思道。
如果想以清君側的旗號造反,以一個還是孩提的皇子根本對皇帝造不成任何威脅,而且鎮北王府也有皇帝的眼線,皇帝相信秦雷有什麼動靜他都能可以知道。
劉全明自然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只能說:「臣也不知。」
這件事充滿詭異之處,所以皇帝認為鎮北王是被冤枉的,但是會是誰誣陷鎮北王呢,皇帝現在並不太關心。
皇帝喝了口茶,隨即淡淡說道。
「罷了,朕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你去做,這件事就讓李開闊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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