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所有人。
宋志遠和宋初宜奪門而入,其他宋家人緊隨其後。當他們看見顧驍毫髮未損,而行刺和尚也被路擎收服的時候,才長長鬆了口氣。
「淨明…」
雷音寺的和尚們,親眼目睹淨明被踩在腳底下,哪裡還吃得下素麵,當即就將素麵擱置一旁。
大師父擋住了所有年輕和尚們,他沒有出言質問顧驍,因為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看的很清楚。
率先動手的人,是淨明!
「淨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師父詢問淨明的用意。
淨明不聲不響,冷冷瞪著顧驍。
顧驍不屑一笑,轉而看向來報信的沈金宏,問道:「沈大人半夜不睡覺,跑這裡來做什麼?」
「太子殿下,臣有事要跟太子殿下單獨說,還請太子殿下移步僻靜的地方。」沈金宏懇求道。
顧驍眉頭微蹙,預感不太好。
「關起來。」
路擎抱拳稱是,立刻叫來其他魑衛兄弟,將淨明和尚五花大綁,強行帶走了。
宋志遠和宋初宜找了間客房,等兩人進去之後,他們就站在房外守著,讓兩人能夠放心議事。
「可以說了嗎?」顧驍不悅問道。
沈金宏雙膝下跪,娓娓道來:「太子殿下…那淨明和尚俗名江敖飛,原是臣府上的一名僕役,家境苦寒,為人表象忠厚老實。」
「可他卻背著我們,對月兒起了壞心思。不僅多次設計與月兒偶遇,而且屢屢對月兒出言不敬。月兒生性拘謹軟弱,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們。」
「江敖飛吃定月兒好拿捏,故而變本加厲想要欺負她,月兒被嚇的躲在閨房裡,不敢出來見人。沒過多久,月兒就被賜婚給了太子殿下。」
「她以為有太子殿下的庇護,江敖飛就會知難而退,可是江敖飛並沒有因此放棄,反而心生嫉恨要報復月兒。」
「月兒明白這件事情牽連太大,於是就將這件事情告訴臣,臣起初也很震驚,沒想到江敖飛是那種表里不一,心術不正的小人。」
「為讓月兒不受到傷害,臣就多安排了人手保護月兒,果然在一天晚上抓到了,想要圖謀不軌的江敖飛!」
「臣一怒之下,要將江敖飛打斷雙手雙腳,然後趕出府外自生自滅。但臣夫人認為得饒人處且饒人,於是我們夫婦教訓江敖飛一頓後,就給了他些碎銀,讓他滾回歸故鄉娶妻生子。」
「可臣怎麼也沒想到,這江敖飛不僅沒有回故鄉,反而在雷音寺出家了,剛剛還險些傷了太子殿下,臣罪該萬死!」
聽沈金宏說完前因後果,顧驍算是明白了,江敖飛刺殺自己的原因。
在江敖飛看來,自己就是搶了他平步青雲的捷徑。他對自己、對沈金宏夫婦,甚至沈家的一切都心生嫉恨。
在雷音寺出家,不過是為了掩蓋他的身份。想著有朝一日能找到合適的契機,再回來報復沈家人。
今夜之事,就是誤打誤撞的。
顧驍嗤笑一聲。
「這事事關月兒聲譽,不要外傳。」
「臣當然不會胡言亂語,只是臣於心有愧,請殿下下令責罰。」
「罰你即刻回去睡覺。」
「殿下?」沈金宏愣住了。
顧驍負手而立,解釋道:「有時候善良不是好事,尤其是對付這種心理變態的人,你們更應該狠狠報復他。」
「臣…」沈金宏無話可說。
他是想狠狠報復江敖飛來著,還不是自家夫人太過心善,沒同意讓他下殺手,這才導致留下了隱患。
唉…
女人終究是太心軟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你回去吧。」
「臣…遵命。」沈金宏退出房間。
宋志遠和宋初宜見此狀況,立馬進入房間詢問:「太子殿下…沈大人都說些什麼了?」
顧驍充耳不聞,囑咐道:「你們去通知大師父,讓他帶著其他師父繼續誦經超度,至於淨明師父,他犯了殺戒,沒法再回雷音寺。」
「此外,今夜發生的事情要絕對保密,告誡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字都不能外傳!」
宋志遠和宋初宜相視一看,異口同聲回了句知道了,然後兩人就結伴離開了房間。而顧驍也在魑衛的帶領下,來到那間關押淨明的客房。
「江敖飛?」
淨明聽見聲音,抬頭怒視著顧驍。
「狗太子!」
這三個字剛說出口,就遭到一記耳巴子。
顧驍順勢看去,動手的人是路擎。
路擎看見顧驍別樣的眼神,以為是自己擅作主張,讓顧驍覺得心裡不痛快了,故而默默垂下頭去,等著顧驍發落。
「出言不遜,繼續打!」
此話一出,路擎反倒有些懵圈了。
他以為顧驍會責怪自己,但沒想到顧驍非但沒有責怪,反而還讓他繼續打。
路擎回過神來,站在江敖飛面前,左右開弓打著耳巴子。幾個輪迴下來,江敖飛的腮幫子都被打腫了。
見此情形,顧驍示意路擎停手。
江敖飛憤怒的吐了口血水在地上。
「還有什麼儘管使來,我不怕你!」
顧驍冷笑道:「用鞭子打!」
路擎抱拳答是,剛想離開去取,卻不料又聽見顧驍補充道:「再搬桶辣椒水來!」
除了幾名魑衛留下保護顧驍以外,其他人都跟著路擎,去取鞭子和辣椒水了。
顧驍靜靜注視江敖飛,說道:「你原本可以不認命,去爭取你想得到的東西。但遺憾的是,你偏偏遇上了本宮,即便你再心有不甘,你也得認!」
江敖飛啐了一口,怒罵:「要不是有你插足,老子早就平步青雲,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將來!」
「真是個蠢人!」顧驍蔑笑道。
「你什麼意思?」江敖飛怒視著。
「即便本宮沒插足,你的目標最終也不會嫁給你!」顧驍露出輕笑的表情,分析道:「別忘了此地是奉天,勛貴公子哥一抓一大把,為什麼非得選你這個貧戶?」
「你有什麼資格,能跟他們斗?」
「說難聽點,在勛貴眼裡,你就是個會喘氣的死人。」
「這是命,你得認!」
字字句句,直擊江敖飛的痛處。
氣得他怒火中燒,握緊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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