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傳詩詞的月季回來了。
順其自然坐回顧驍身邊。
顧驍看看兩位貌美如花的俏佳人,主動提議道:「良辰美景可不能一直干坐著,表哥是玉香樓的常客,應該懂得一些玩樂吧?」
「賽詩詞、擲骰子與划拳等等之類的玩法花樣百出,不過我個人還是喜歡划拳!」趙埠鑄說起划拳,兩眼直冒精光,興致勃勃的說:「因為划拳的勝利一方,可以要求對方姑娘答應贏者一個要求。」
「嗯?」顧驍表示不理解,傻傻問了一句:「輸了不是就罰酒嗎?什麼時候變成這個玩法了?」
趙埠鑄見怪不怪,說笑道:「什麼罰酒不罰酒,這玉香樓一直都是這個規矩!」
聞聽此言,顧驍難掩心中好奇心。
如果依照趙埠鑄說的話這樣,那跟客人玩的姑娘豈不是就慘了。
你想想這些人來青樓圖的是什麼?
不就是圖個逍遙快活嗎?
有了這玩法,姑娘們不就成了別人賭註上的玩物。
「那如果贏得一方,要求姑娘親個嘴或者脫衣裳,姑娘們都得照辦嗎?」顧驍明知故問。
芍藥和月季不由得雙雙愣住了。
其實顧驍說的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只不過對於大多數嫖客來說,就是簡單的過來圖個快活,不會跟她們說些有的沒的。
哪怕遇到些富貴公子、儒生學子,他們也是裝模作樣的跟同伴說說笑笑,拿對方女伴說些玩笑話,可很少有人會當著她們的面說這事。
兩女相視一看,眼神耐人尋味。
「沒錯!」趙埠鑄肯定的說。
得到篤定回答,顧驍徹底懵了。
讓他找個青樓女人喝喝酒,說說笑話,顧驍還是能接受的。可如果讓他跟煙花之地的女人打個啵什麼的,顧驍其實心裡還是挺牴觸的。
畢竟這些人,都是別人玩剩下的。
髒!
但現在,顧驍話已經說出去了。
如果中途退縮的話,還不知道趙埠鑄會怎麼想。更何況,今夜寫詩的人如此之多,自己那首詩傳到柳絮兒面前少不了要等待。在此之前,顧驍需要找個合適的理由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想到這裡,顧驍目光堅定。
「好啊!」顧驍強鎮心中所想,故作痞賤的表情對兩女說道:「如表哥所說願賭服輸,兩位姑娘可要做好隨時脫衣裳的準備。」
芍藥和月季心中一驚,見顧驍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突然意識到顧驍說的都是真心話。
所幸,幾人身處的地方是廂房。
便是脫的一乾二淨外人也瞧不見。
「願陪公子盡興!」兩女說道。
趙埠鑄和顧驍四目相對,不謀而合起身站立,幾乎同一時間一腳踩在椅子上,氣勢洶洶的盯著對方。
玉香樓的小斯、僕從,端著酒水在外面跑來跑去,不用駐足刻意去聽,就能清楚聽見,廂房裡傳來男子喊話的聲音。
「哥倆好啊…六六順啊…」廂房內洪亮的嘈雜聲絡繹不絕,廂房外亦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經過趙埠鑄和顧驍的一次次較量,最終顧驍還是敗下陣來,月季作為顧驍的女伴,輸的只剩下肚兜和褻褲。
而讓人感到咋舌的是,剛剛顧驍又輸了一局。按照趙埠鑄的要求,月季得再脫去一件衣裳,這次不是肚兜就是褻褲。
月季注視顧驍的眼神很是幽怨,嗔怪道:「公子氣勢十足…可你的運氣卻是非常不濟…你看看奴家即將一絲不掛…再看看毫髮無損的芍藥…公子…你爭口氣吧…」
「咳咳咳…」顧驍尷尬的輕咳著。
他是第一次划拳,真的不能怪他!
趙埠鑄虎視眈眈凝視著月季,說道:「願賭服輸,這次你是脫褻褲還是肚兜?」
月季輕咬下唇,低聲說道:「肚兜吧…」
「那就脫了吧!」趙埠鑄說的語氣仿佛很勉強,認真的眼神卻是出賣了趙埠鑄心裡的想法。
芍藥看見這一幕,沒有多說話。
正當月季伸手摸向後背,想要解開肚兜的細繩時,外頭忽然響起一道清亮的女聲。
「請青竹房的祖公子到柳姑娘房中一敘!」
語如雷貫,滿座皆驚。
自柳絮兒成為花魁以來,引得多少世人慕名而來,而這些人當中,極大多數部分都給柳絮兒寫過詩作,可卻無一人能過柳絮兒的眼,更別提進入她的房間一敘!
這婢女口中的祖公子,到底是誰?
「我的天哪,這是柳絮兒第一次有中意的詩詞吧?」
「事實的確是沒錯,不過我們就要眼巴巴看著別的男人,堂而皇之進入柳絮兒的房間,跟她徹夜長談了!」
「啊啊啊…我的柳絮兒啊!」
「奉天之地,老子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姓祖,也不知道這個混帳小兔崽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大部分客人議論紛紛,爭論不休。
待在廂房裡的趙埠鑄和月季,以及芍藥三人聽見婢女說的話,皆是不可置信的盯著顧驍。
顧驍早就料到柳絮兒會見自己,因此並不感到驚訝,只是當著三人的面,顧驍還是要裝作糊裡糊塗的樣子。
「你們怎麼了?」
芍藥吞吞吐吐地說:「這間廂房就是青竹房,而那位祖公子說的就是公子你啊!」
「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寫的詩作被柳絮兒看中了?」顧驍故意裝傻充愣。
「是啊公子。」月季如蒙大赦。
顧驍佯裝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嘀咕道:「這不可能吧?」
「事實就擺在面前,公子還是快快前往柳絮兒的閨房吧。」
話音剛落。
月季就將顧驍半推半就送到青竹房房門口,一出房門口,顧驍就體會到了被人仇視的滋味。
整理著裝,顧驍跟著婢女前往柳絮兒的廂房。顧驍每走一個地方,都能清楚看見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他們給他的感覺,就像自己搶了他們的女人一樣。
得意洋洋間,顧驍抵達房門外。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能看見柳絮兒的房門開了半扇,剛好能夠容納顧驍進入,等顧驍完全進入房間以後,裡面的人又將房門關上了。
什麼也沒看到的客人們有些氣惱。
一個個都將不滿發泄在女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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