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內心此刻化身為哭唧唧的少女,面對破碎不堪的幽囚獄,欲哭無淚。
......所以,幽囚獄的確是應該好好地升級了對吧。
真君,明明說好了只是押送個嫌疑犯,結果您不僅帶來了司命大人,還帶來了瓦爾特先生,那幾個黑洞絕對是收斂的吧,絕對吧。
做過功課的景元對瓦爾特手中的黑洞表示關注。
貓很累。
鏡流難得的感到了良心有點兒痛。
——說到底,雖然教他劍法,但一直未曾與他更親近一些,後來和白珩他們組成雲上五驍,才算得上同自己的徒弟有了更多交流吧。
景元不適合習武,並不是說他不能習武,而是要學的夠好,需要付出比尋常人更多的努力,何況他的能力多顯在謀略智計上,作為將軍倒也不是一定要衝鋒陷陣。
「景元,如今我自首,並非是為給你添麻煩,只是,最近有關老朋友的記憶啊,一直在我的腦子裡轉啊轉的。」
鏡流的聲音還是如她的長劍一樣冰冷,說出來的話卻稍顯柔和:「在正式接受元帥和七天將聯審之前,我想見見你,還有他們。」
雲之把注意力從羅剎那邊拉回來。
——這個人是不能再與之交談了,真的。
剛才還特地和我說什麼,他沒說謊......那句話的殺傷力太大了,總有一種他下一秒就要掏出一把擬態·天火聖裁對著自己的感覺。
「你想見丹恆?」
鏡流聽見雲之的聲音,點頭:「我明白,持明轉生便是拋卻前塵,但,我還是想和他們同游這一次,還望司命,真君......憐憫我這大限將至的罪人。」
這話聽著真的好慘。
感覺,鏡流好像在這幽囚獄畫上了個巨大的「慘」字。
雲之抬頭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幽囚獄,你辛苦了。
他好像能聽見幽囚獄在哭泣。
「神策,你去找幾個信得過的人來把幽囚獄的防衛加強一下......算了,我來指定,明天把名單給你。」
原本想的是讓景元去處理,但現下羅浮太亂了,他覺得,自己還是用巡獵的直覺去選人吧,幽囚獄的位置很重要,絕對不能被心懷不軌之人發現。
或許還得要考慮從別的仙舟找人......不知道朱明的懷炎將軍最近有空沒。
「至于丹恆,我去和他說,但你想見的老朋友,星核獵手那邊——」
「應星的話,我已經送信過去了。」鏡流回答:「我想再見到所有人......包括......」
白珩。
鏡流所說的,大概是和那個狐女幾乎如出一轍的龍女白露。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白露就是白珩。
雖然真的很像。
「隨便你。」雲之偏過頭:「但這個人,你和他合作可以,可別把自己賠進去了。」
鏡流看向羅剎。
羅剎:......
不明白,為何真君和那位先生對他有如此強大的敵意。
現在,丹恆應該在列車嗎?
雲之想了想。
不對,今天丹恆應該是到神策府找白露來著。
持明經歷了大清洗,應該沒什麼危險,何況見面地點是在神策府,要是神策府都不安全,這羅浮真沒啥指望了。
不過......
雲之一拍手。
景元:不祥的預感。
「這次回來都還沒來得及去鱗淵境呢,反正這裡的事也處理好了,我們到鱗淵境去看看吧,將軍。」
正好去看看那個所謂的持明聖地到底多麼神聖。
啊,沒有貶低的意思,一族有個信仰挺正常的。
景元:努力的保持著微笑。
雖然持明確實已經經歷了一場大清洗,可是說到底......少不得還有點兒餘孽在外,雲騎軍又人手不足。
鱗淵境現在的情況,估計不會多好。
還要防著他們狗急跳牆。
當然,司命和真君這「牆」他們是跳不過去的。
「鏡流,你要去見丹恆的話,另外找個時間吧,今天丹恆要教導龍女一些法術,沒時間和你回憶往昔。」
說出來的話語氣不大好聽,畢竟面對的,是把星核帶進仙舟的人。
鏡流點頭:「我明白,真君,在審判之前,我還是想要和老朋友們再聚一次。」
越早越好吧。
畢竟,她確實,大限將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