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造司一行,雖然看見了個膽子小的判官,但總體而言,嵐還是挺滿意的。
怎麼說呢?現在的嵐,在雲之眼中就像一隻巡視領地的大貓,看著自己的領地有狗子跑進來撒尿而感到不適,但看見領地的崽子如此忠心耿耿的守護著家,又覺得滿意。
總的來說就是,在隔壁幾個洞天的豐饒民駐羅浮辦事處的襯托下,工造司的行為讓祂格外的滿意。
沒有對比真就沒有傷害唄。
公輸師傅給他們介紹了很多東西,工造司確實遭災,但是也保留了很多機巧。
比如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刷存在感,結果被嵐一眼就瞪的轉身就跑的金人,還有一堆冒泡泡的燈籠魚——到現在,雲之還這樣稱呼這些魚。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好的吧。
......大概。
在外面瘋了一天,完全把列車組的夥伴們忘得一乾二淨的雲之回到長樂天洞天的時候,才恍惚覺得,這一天過得真快。
好像,就是上午去了一趟金人巷,下午去了工造司,然後,就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做,然後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明明昨天還在說要帶著列車組的孩子們玩呢,今天就把這件事徹底忘掉了。
雲之在內心自責了三秒,然後愉快的拋到腦後。
——理解一下吧,上司在這裡,當然得拍上司的馬屁咯。
而這夜晚的長樂天,在災難過去之後,人也多了起來。
二人走在廣場上,感受著人來人往,微風習習。
雲之和嵐說著明天要去幽囚獄的事情,嵐也在考慮鏡流當時的提議。
——說到底,鏡流想要面見元帥,但先遇見了祂,雖然和祂交流完畢,但嵐並不一定會聽她的。
鏡流肯定還會想辦法去見元帥。
要去就去吧,看華聽了鏡流的打算會有什麼想法。
那麼現在,還是先回旅館吧。
雲之愉快的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然後一抬頭——
「瓦爾特!三月!星!」
遠遠地看見了已經被遺忘了一整天的列車組小夥伴,雲之開心的揮手。
嵐稍稍一愣——他們去的方向是地衡司啊。
出什麼事了嗎?
想著,雲之已經跑到了他們面前。
「怎麼了?出來玩嗎?」
星搖搖頭:「是地衡司的執事長,希望我們去幫忙辨別一下可疑的嫌疑犯——好像是要找把星核帶進羅浮的始作俑者吧。」
「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雲之笑著說。
瓦爾特扶了扶眼睛:「也有這個原因。」
他很好奇,六御知不知道羅剎也是可疑人物,也想看看羅浮對羅剎的調查。
雲之想了想:「也好,正好看看地衡司的工作效率如何。」
請外援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走吧,我們也一起。」
雲之更加愉快的決定了。
嵐無所謂,反正也不熟悉,走到哪裡算哪裡。
三月七努力的讓自己忽視掉星神意識:「好耶,總覺得來到羅浮之後就很難見到你的樣子。」
「畢竟我也忙啊。」雲之笑道。
地衡司就在長樂天廣場的附近,很快就能到。
一群人進入地衡司,這目標確實有點兒大,何況中間還混進了一個嵐。
地衡司的執事長大毫是見過嵐的。
就在神策府,嵐和雲之在那裡因為持明的問題發飆的時候。
所以,看見嵐的那一瞬,大毫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這一瞬間他最起碼把這輩子做過的虧心事全都想了一遍。
好在,嵐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雲之先開了口:「不是說有些關於星核的線索嗎?來,讓我看看。」
「是,這裡......」
精神有點兒緊繃的大毫立刻起立,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了照片:「這幾個就是建木生發前日,將軍和太卜制定的位置出現的......異邦人。」
雲之低頭看了看。
另外幾個大眾臉可以忽略。
最主要的,自然還是那個金髮碧眼的奧托......好吧,金髮碧眼的異邦人。
「其他幾個可以不看,這個,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雲之不客氣的開口道。
「是,請移步那邊的四方攬鏡,一邊看一邊為您解釋。」
四方攬鏡,那就是羅浮的電子屏幕。
「——長樂天算是羅浮很重要的中心城區,上面對這裡的治安問題非常關心,所以也布置了不少的機巧鳥,只是這個羅剎,在建木生發前一天,我們都不知道他幹了什麼。」
嵐的直覺晃悠了一下。
——其實也沒幹什麼,只是普通的閒逛,然後去找了神策......他找神策做什麼?
哦,自首......自首?
他和鏡流是一夥兒的?
算了,這類事情交給神策去做吧。
不去想就不知道的嵐,表示自己沒必要再費腦子。
祂想著,雲之則在一邊問道:「是因為某些磁場導致監控失效了嗎?」
「是的,那時候,機巧鳥大部分都沒有運轉,而且,我們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叨擾,所以,真君若是有什麼懷疑的,還請指教,我們也好儘快去拿人。」
大毫面露期待。
雲之:......(嘆氣)
「我想,不需要你們去拿人了,神策那邊應該已經逮著了。」
「哎?」
地衡司的職員懵逼。
這是【巡獵】的直覺告訴雲之的。
只不過想看看地衡司的效率,所以跑來問問。
畢竟,就羅剎這長相,就完全不是啥好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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