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端進來了。

  星果斷地把門給關上了。

  不然外面真的太吵了，吃飯都吃不好。

  她坐回了自己座位，捧起了熱浮羊奶：「羅浮還有多少事呢？」

  「不少。」雲之倒上酒，回答：「不過，距匹諾康尼那邊的諧樂大典舉辦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完全足夠我把羅浮梳理一遍。」

  星：你這梳理說的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意思啊。

  她夾起了一塊亂斬牛雜塞進嘴裡，到底還是沒有把這句吐槽說出口。

  「接下來金人巷有什麼規劃？」

  雲之問。

  星想了想：「好好的改善一下金人巷的現狀吧，先把商會的經營方式改變了，不過，這件事，得先去和商會的會長商量。」

  金人巷商會的會長......

  「金人巷商會的會長......啊，那並不是有機生命。」雲之說道：「和在雅利洛-6號看見的史瓦羅一樣，那是機器人。」

  星震驚的眨眼，卻在下一秒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仙舟就連狗都能派活，這反而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和史瓦羅也有些不同。」雲之繼續說：「與這位會長相比，史瓦羅非常年輕。」

  「這位會長曾經歷過反有機戰爭——你應該聽黑塔說起過，由天才俱樂部成員【帝皇】魯珀特發起的浩劫。」

  雲之看了嵐一眼：「而那時候，嵐甚至還沒有升格。」

  星點點頭：「我記得我們第一次進入模擬宇宙的時候，那位......螺絲咕姆就問過這個問題，你還說要給他們默寫一個反有機方程式來著。」

  她突然湊近了一點：「你不會真的可以默寫出來吧。」

  這聽上去就是個格外複雜又恐怖的方程式。

  雲之一攤手：「可以，但沒必要。」

  而且也不能。

  有機生命比人更容易被控制，反有機方程，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了。

  嵐搖晃著酒杯，說道：「殺戮，戰爭，避無可避，但，波及寰宇諸多地區的戰爭，最好還是能躲則躲吧。」

  祂想起了巡獵之時看見的一切：

  「否則，日後若有大敵來臨，只怕內部將不堪一擊。」

  【存護】為了抵禦外敵而不斷修建星牆，但如果內部消耗過度，祂再修牆也沒有用。

  所以當初祂會和別的星神一起殺掉塔伊茲育羅斯，因為由星神造成的過於龐大的浩劫，也只能由星神自己解決。

  反有機戰爭？「帝皇」魯珀特再怎麼厲害，那也不是星神。

  「遙遠的未來。」雲之評價。

  嵐卻笑了一下：「也近在咫尺......」

  祂舉起酒杯，和雲之的酒杯碰了一下：「也許過段日子，可以去找博識尊諮詢一下。」

  「博識尊大概不會說。」

  祂沉默得很。

  「也許吧。」嵐的回答模稜兩可，祂往窗外看了一眼：

  「越來越擁擠了。」

  金人巷現在已經堵了。

  星也湊到窗前，看著外面的人山人海......嚇得她趕緊關上了窗戶。

  「這也太多了。」

  她愕然的張大了嘴：「之，你不去說兩句嗎？」

  雲之繼續喝酒吃菜，八風不動：「我不擅長這些。」

  「哎？」

  「是啊，以前打仗勝利之後也會有人民前來感謝的情況，但那時候，是我們的親衛去阻止的。」

  嵐也感慨道：「你能和上面那些人周旋，卻無法拒絕人民的好意。」

  然後出門一趟回來，手裡就會捧著一堆東西。

  多幾次，家裡都裝不下。

  ——嵐和雲之住一起，這不是什麼怪事。

  「親衛……」

  雲之被勾起的回憶，眼前，似乎飄過了什麼影子。

  「他們啊……」

  嵐被釋放之後，雲之找機會打聽過。

  怎麼說呢？死的死走的走，反正那時候，曜青上是沒有了的。

  嵐也想起了這幾乎已經徹底遺忘的記憶，悶聲說道：「誰知道呢？」

  「【巡獵】的升格，也有他們的一份力吧。」

  雲之閉上眼睛，睜開：「不說了——嵐，仙舟，好像要過節了吧。」

  嵐點點頭：「這是延續古國的傳統，倒也有趣，不過可惜的是，偏偏又遇上了這些事，這一次，也不知道能過成什麼樣子。」

  「再難也要過。」雲之給嵐倒酒，倒是他自己，有點兒微醺，臉頰有些紅了：「這是很重要的節日。」

  「是啊，還記得我們以前在軍營的時候……」

  嵐也忍不住開始說從前。

  星：……我是不是不該在這裡？

  外面人聲鼎沸，包間裡二人還在回憶往昔，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跟著他們一起來吃飯。

  自己咋就這麼膽肥呢？

  真不該來啊。

  她默默低頭吃菜。

  心裡想到的，確實遙遠的……金人巷規劃計劃。

  嗯，吃完飯就去找會長吧，雖然可能出不去，但是別耽誤了。

  一會兒出去的時候，找個面具啥的遮一下臉。

  不是，這一頓飯咋突然就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