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還是個小孩子,一吃起好吃的,很快就將不安拋到腦後,全身心的沉浸在美食之中。
雲之還特地買了一壺酒,照顧到白露,就給她買了果汁。
而他和嵐就在一邊斟酒對飲。
這「尚滋味」的飯菜確實挺不錯。
看得出來,嵐也很滿意。
最後一口酒下肚,白露也放下了筷子。
「飽啦飽啦!」
她滿意的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的敞開肚子吃啦。」
雖然不愁吃喝,但是白露吃什麼東西都會被嚴格限制,這讓她很是不自在。
雲之笑著說:「以後還和我們一起出來玩吧。」
「唔......那得看看本小姐有沒有時間啦。」白露很驕傲的叉腰:「本小姐可是丹鼎司最出色的名醫,很忙的。」
雲之放下酒杯:「你比丹楓要輕鬆些,但過得好像不如他。」
「丹楓?」白露歪頭:「是前任龍尊嗎?」
「嗯,他很強勢,龍師們大部分都很怕他。」
「真的嗎?」白露似乎有點嚮往:「那,我是不是以後也可以像他一樣,不被龍師們罵了?」
雲之點點頭:「小龍尊,你也該學著管理持明了。」
「嗯?」
白露面露不解:「管理持明?呃,我一直在丹鼎司學習,還真沒有學過......」
雲之也不介意給她解釋一番:
「羅浮持明的某些龍師做了不好的事,碰巧叫我們遇到——我剛才也說了,這羅浮上的事情,就沒有和我無關的。」
「持明為聯盟做了不少,但是這一次做的太過分,我不想讓那些犯了罪的持明族以別人的犧牲來作為自己逃脫罪孽的藉口。」
白露突然感覺到全身發寒:「所以,你們是希望我......」
她確定眼前這個人是誰了。
雲之還在微笑,他站起身:
「我知道,持明沒有繁衍能力,任何死亡都是永久損失,所以持明內部是沒有死刑的,再嚴重的刑罰,到最後,也是返回古海,蛻生。」
「我已經尊重過持明的習俗很多次了,這一次,我不想尊重了。」
「小龍尊,這是你作為持明尊長的第一課,而我給你的第一個問題就是——」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盯住了白露的小臉:
「如何在帝弓司命的盛怒之下,在副將雲之面前,保住自己和持明族內無辜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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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頭昏腦漲的從會議室里走出來。
轟鳴聲似乎還迴蕩在耳邊,六御開會之後就是帝弓七天將的遠程會議,景元把雲之的要求在其餘幾位將軍和元帥面前一說,爆鳴聲險些把他神策府的天花板給掀飛出去。
首先開口的,就是曜青那邊風風火火的女將軍飛霄:
「開什麼玩笑啊?驅逐持明?這怎麼可以???」
她和天風君的關係還不錯,並不願意和持明族決裂。
景元何嘗不知,但是他不擔心。
一開始關心則亂,現在想想......真君似乎並沒有真的想要驅逐持明。
帝弓司命是星神,星神可以毫無顧忌,但是真君向來周全,怎麼可能不知道,持明如今早已融入仙舟,雖然一部分持明還在緬懷過去,但是更多的人在往前走。
真的驅逐持明,對聯盟的打擊是很大的。
他只是藉此給持明一個警告而已。
所以......
景元看向方壺那邊的主事人,龍尊冱淵君:
「一會兒,我為冱淵君聯絡真君,但能做到什麼程度,還請幾位龍尊自行商議。」
冱淵君是一位冰山一樣的女子,她點了點頭:
「我這就和天風君,崑岡君,炎庭君商議......羅浮的龍女,也應該參與進來了。」
她突然提到白露,也讓景元陷入沉思。
白露也確實該學著如何做一個龍尊了,此前一直在丹鼎司學習醫術,不僅是因為龍師需要向藥王秘傳示好,更重要的,大概是龍師想要架空龍尊,執掌大權。
仙舟不願意管他們內部的事情,但是現在,必須管。
「明白了,一會兒,我便將白露帶來。」
景元面色不變,心裡卻感覺累的要死。
——一會兒見到白露,自己還得和她說說現在的情況,事發突然,他現在都沒來得及去找白露。
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現在知道這件事沒有。
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景元看見,元帥的全息投影稍稍歪頭,似乎從身邊的某人那裡聽見了什麼消息。
威嚴的元帥似乎有點兒無語。
「景元啊......」
元帥開口喚道。
景元全身一僵。
他愣是對這樣拉長的聲音有了點ptsd,要知道,如果雲之用這樣的語氣喊出「神策」二字,就代表著,景元即將接受鋪天蓋地的魔鬼消息洗禮。
每個消息讓他恨不得立刻墮入魔陰,少走幾年彎路。
「元帥。」
景元的聲音有點兒生無可戀。
但元帥冷酷的聲音還是響了起來:
「剛才公司的人給我們發來消息,說帝弓司命巡獵星海剷除孽物時,波及到庇爾波因特,此刻公司總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司命和真君,現下不是在羅浮嗎?」
景元:......
對啊,司命的一縷意識在羅浮啊。
想到兩位老大還去了金人巷,而金人巷現在......
不意外。
「我會去詢問的,元帥。」
問問就可以了。
至於公司?
自己家都還沒有搞清楚,還去管公司的死活?
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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