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之中,沒有硬性規定,說任何人都要對星神尊敬。
而且公司信仰【存護】,說實在的就算是他們對嵐不尊敬,那也不存在什麼問題。
可是在【巡獵】本神面前來這一套,過分了啊。
嵐看了他一眼。
——祂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也沒打算仗著自己的身份免了仙舟的債。
但是這人話里話外對祂的鄙視是什麼意思?
還錢就還錢,特地拉祂出來晃一圈是不是有點過分?
上次豐饒對他貼臉開大,他顧忌著這裡是羅浮不能動手,鬧得他火大。
本來都快忘了,這公司的人一來,又讓他突然想起這事兒了。
嵐不是小雞肚腸的人。
但是公司這人都說到這份上了……祂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以表示祂【巡獵】不是軟柿子。
好。
大不了回頭給克里珀賠個不是。
嵐心念一動,還在星海之間遨遊的本體幾乎立刻就得到了這個消息,同時,「炸了公司」這個念頭,跟著冒了出來。
只是殘存的人性還在提醒祂,不能炸過了頭。
否則自己的家鄉,也就是仙舟聯盟也會有大麻煩。
嵐展目四望。
嗯,發現一個被豐饒孽物盤踞的星球。
祂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張弓,搭箭。
光矢呼嘯著飛旋而過,帶著一陣尖嘯聲。
途中……光矢的罡風擦過一個星球。
嵐很滿意的看著光矢摧毀了被豐饒孽物所盤踞的星球。
順便看了看那個被光矢「波及」的星球。
——上面的建築已經化為一片廢墟。
撞槍口上只能說明他們運氣實在不好,明明知道仙舟聯盟才得帝弓垂跡,便迫不及待的拉踩祂。
嵐的本體只覺得心情舒暢。
不是自豪的很嗎?不是說祂親自來了也要還錢嗎?來,找祂要債!
至於別的……
啊,去找克里珀老爺子賠個不是?或者等老爺子來教訓祂?
算了,主動去找吧,畢竟,【歡愉】阿哈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把這種事傳遍寰宇了。
等到時候賠了不是,之那邊和公司交涉也簡單一些。
畢竟,祂為了獵殺豐饒孽物,不小心給公司總部翻了個面,但祂立刻去找【存護】道歉了。
咳,克里珀前輩一定會原諒祂。
所以,公司也不會有問題的。
嵐在心裡打定主意,祂的本體在下一秒迅速離開,就像一顆流星劃破天空,很快就消失在了宇宙的遠方。
而倒霉的公司總部,庇爾波因特——
被光矢的罡風摧毀的建築,並沒有倒塌的太過分。
至少還存在,而不是化為齏粉,跟著光矢帶起來的風一起飄到太空之中,成為太空垃圾。
三個系統時後,因出外勤,現回到公司本部庇爾波因特匯報工作的,石心十人之一——砂金,站在總部的廢墟前,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嵐計算的很好,公司需要得個教訓,祂的力度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所以,砂金的懵逼不是開玩笑。
——為什麼出個外勤,回來總部就沒了?
——公司總部遭到入侵了嗎?防禦這麼差的嗎?明明作為【存護】的追隨者,公司在防禦方面一向很好啊。
逢賭必贏的埃維金人後裔,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殘垣斷壁,發出了靈魂的疑問:
「——發生什麼事了?」
而與此同時,在宇宙的某個角落——
艾利歐看著自己眼前的計劃,長嘆一口氣,抬起貓掌,露出指甲,把好不容易寫出來的計劃書,稀里嘩啦的撕掉。
這是他的工作,他要做的,是要通過現在的干預來讓世界走向他眼中最好的未來。
未來隨時都會改變,他會選擇最好的路線來通往他認知中的美好的未來。
他不會怪未來多變,畢竟,某些時候,某人在某地做出某個決定,就可能改變未來。
但是……
特麼的這些日子未來是不是變動的有點兒嚇人?
【巡獵】嵐……
你太過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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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之自然還不知道,不知多少光年意外,嵐的本體已經把庇爾波因特翻了個面。
他現在的重點,自然還在金人巷這邊。
「我懂,欠債還錢嘛,所以我來問他們欠了多少啊。」
雲之拍了拍手,表情不善:「真不愧是公司的人,也難為你費心,還特地拿帝弓司命舉例,以強調還錢的重要性。」
「不過——」
雲之走上前兩步,站在公司職員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別說帝弓司命欠不欠你們錢,就是祂欠了,你們敢去催債嗎?」
公司職員被雲之的氣勢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我,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真沒想到,羅浮人這么小氣!」
他還是色厲內荏的說了一句。
虛了,這貨虛了。
雲之冷哼一聲:
「行了,公司戰略投資部的托帕應該教過你們,與人交涉,要選會的,不選對的。」
「說明白點,欠了多少錢。」
公司的職員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
雲之的表情更不好看了:「聾了嗎?」
「不是……這位小兄弟。」他身邊另一個穿著公司制服的持明族也上前來:「這件事畢竟是公司和商會的衝突,和你真的沒關係,你也不用特地跑上來和我們說這些吧。」
「你是連點調查都不做就說這件事和我無關?」雲之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仙舟上的事就沒有跟我無關的。」
這人大概是猜到了什麼,不敢得罪他,想把事引回商會那邊去。
商會的那個女子走上前:「先生,確實不該把你卷進來。」
雖然這位先生確實很熱心,但是他們欠下的金額數目不小,不能讓一位化外民為他們買單。
已經把衣服變成了正常版的嵐:我感覺,這些人好像又把自己當作化外民了。
「這樣吧,我和你們打個賭,要是商會能還上公司的租金,我就當著金人巷父老鄉親的面低頭道歉。我還要大聲說,我是個有眼無珠的蠢貨,不知天高地厚,只會狺狺狂吠,然後我在你面前只能學狗叫,如何?」
好幼稚啊。
雲之扶額:「和我打賭?我都已經說明白了,我替他們還,你怎麼還有這麼多事?」
仙舟這麼多年來給他的軍餉攢了不少的,好不好,平時不用那是沒必要。
但是他低估了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姑娘。
素裳走上前:「那,我輸了呢?」
???
「一樣啊,你也要向我道歉,在我面前學狗叫!」
素裳一叉腰:「一言為定,就我和你打賭,與這位先生無關!」
很好,還知道把我摘出去。
老子找頭獅子來給你們一人吼一聲信不信!
雲之看向嵐。
嵐托著下巴,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
他和雲之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雲之:......
你怎麼也開始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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