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已經走出了大門,站在院子裡稍稍透氣。
剛才那地方,著實太過於污濁。
雲之給神策將軍說了,把持明趕出去才是正經,留著這群吃裡扒外的,誰知道什麼時候羅浮就沒了。
「真君,持明如今已在仙舟紮根,將他們趕走,聯盟……」
景元還想給持明求個情。
雲之扯了扯嘴角,半哭不笑的表情看的景元一陣發顫。
「確實紮根,正好我還想問問,方壺那邊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說方壺幾乎斷了和其他仙舟的交流?」
「我不是不讓他們休養生息,只是想搞清楚,方壺在搞什麼。」
安靜過頭了容易讓人覺得他們在作妖啊。
景元:……
這麼一說,突然又覺得擔心了。
三月七也有些不忍心,不過她是為丹恆著想,若是持明被驅逐,丹恆會難過吧。
她想說什麼。
瓦爾特眼神制止。
見識多了,自然就明白雲之是什麼意思了。
這種時候暫時不能勸,只能特定的人來求。
瓦爾特很淡定。
兩個龍師很抓狂。
景元嘆了一口氣,回過頭。
本來想叫青鏃的,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大合適。
他轉而看向另一邊。
「彥卿,去把六御各掌司請來吧。」
司命,真君一句話,他少不得得跑斷腿得多想兩條路子。
他是想給持明某些人一個教訓,但這個教訓未免過於深刻。
等六御會議的時候,他給元帥說明,讓另外四位龍尊自行打算。
別的,管不起了。
雲之從景元身邊走過,跑到書架邊,在書架上四處看了看,抽走了一本薄薄的雜誌。
他翻了翻,一邊繼續說:
「行了,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丹鼎司能鬧成今天這個樣子,少不得需要個百千年的,丹鼎司那邊,前任司鼎,我記得是叫雲華對吧,召回再查。」
「六御內部也好好徹查一下,神策,你盯緊一點。」
這雜誌里做的攻略不錯。
至於別的,看情況吧。
不確定到底好不好,也不想去看,丹鼎司裡面能有幾個好的?
丹樞被發現之前,履歷那叫一個清白。
這些留給六御操心去吧。
生了半天的氣,還是得找個地方先去玩。
「你放手去做,有什麼問題來找我。」
最後,雲之說了這句話,轉過身,追著嵐離開了神策府。
遠遠的還能看見雲之拿著書本和嵐說著什麼。
三月七眨眼:「就……這麼走了?」
瓦爾特絲毫不意外:「習慣就好。」
這種事情確實得趕緊習慣,以後要記得,【巡獵】的嵐在的時候,雲之就不是列車組的人。
星安慰的拍了拍三月七的肩膀。
她這個星核寶寶都習慣了,你咋沒習慣呢?
丹恆面對持明接下來真正的窘境,面無表情。
還能有什麼表情?
都做出這些事來了,他還能說什麼?
先別說他只是個前任龍尊,就算他現在還是龍尊,遇到這種事,雲之發起火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
想到這裡,丹恆更加慶幸,自己不是龍尊。
現任龍尊聽說還是個小姑娘,雲之就算再生氣,應該也不會遷怒到小孩子頭上去。
……哦,差點忘了,現在的仙舟人在雲之眼中,大概全都是小孩子。
景元按了按額角,三言兩語打發了大廳里的一大堆人,又轉頭像瓦爾特詢問星核的問題。
瓦爾特讓景元不要擔心,星核已經開始封印了,如有需要列車會鼎力相助。
景元:……列車帶著真君來就已經是鼎力相助了,更別提連帝弓司命都來了。
「讓各位客人看笑話了。」
他嘆息著說,語氣中的疲憊怎麼都掩飾不了。
瓦爾特搖頭:「這是每個地方都會有的現象,及時改正就好,也好在,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只要【巡獵】沒有拉弓對準羅浮,那下面的犧牲真的很微不足道。
瓦爾特莫名的想到了這句話。
景元似乎對此也有些贊同:「話雖如此……感謝諸位相助,景元無以為報,日後若有能用的上的地方,不用客氣。」
瓦爾特:難不成你們覺得雲之會和你們客氣嗎?
這話還是別說出口了,不大好聽。
「如果將軍沒有別的事,我們先告辭了,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在來拜訪。」
景元點頭:「隨時歡迎。」
趕緊先走吧,最近時間緊任務重。
景元都沒時間找丹恆說說話。
更別說,丹恆的過往,不知道真君是不是想等著另外四位龍尊和他聯繫的時候,當面問。
算了,那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又要開始忙公務了。
真的是……桌子上的工作永遠也忙不完哦。
列車組的幾人離開了。
景元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散亂的文件和一大堆證據。
一邊隨口問道:
「說起來,剛才真君拿走的書是什麼?」
青鏃的眼眶有些發紅,但還是盡職盡責的回答:「摘星社出的,金人巷旅遊攻略,寫的很不錯,我就先放在那裡了。」
景元瞭然。
旅遊攻略啊,看來是司命和真君就不回故土,想找個嚮導。
只是現下人手不足,真君不好找人,只能找份攻略了。
「金人巷啊,那裡可是羅浮有名的商業街呢,司命和真君應該會在那裡冷靜很多吧……」
就是好久沒去了,前段時間聽見金人巷的消息還是……
景元突然一僵:
「等等——金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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