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跑到雲之的房間裡,雖然確實沒人看見,但云之自己卻一清二楚。
他並不介意。
只是不喜歡而已,並不是有多拒絕這樣的行為,星自己也有分寸,這一次進了門,大概以後不會再去。
新鮮感嘛,一次也就沒了。
列車依舊平穩。
但這平穩並沒有持續多久。
列車緩緩減速,最終,停了下來。
雲之睜開雙眼,回頭看向車廂的窗戶。
——車廂外,是一顆覆蓋著皚皚白雪的星球。
這顆星球什麼情況?
冰河時代?
這星球是不是過於落後了一點?
胡思亂想同樣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姬子已經走到了窗前。
「根據記載,列車上次停靠在雅利洛-6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雲之沒覺得不正常,對於宇宙而言,時間永遠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存在。
但姬子緊接著下一句話,讓雲之的注意力集中起來。
「沒想到幾千年過去,雅利洛-6號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聞言,雲之愣了一下,站起身,走到姬子身邊。
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個星球。
幾乎全都被冰雪覆蓋,就好像沒有生命信號了一般,說起來,好像也從來沒有在新聞里聽過這個字眼。
以前和嵐一起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路過這個星球。
看來不用擔心,他們和豐饒沒關係。
只是這上面還有生命的可能嗎?
細細的看過去,好像這星球之上,有一些火種。
雲之突然一愣。
那個是……
他低頭沉思。
三月七對雅利洛-6號表示震驚:「不會吧,這個白茫茫的星球,就是我們這一次的開拓目標嗎?」
也不是她驚訝,雅利洛-6號從太空上看來,真的太荒涼了。
想來險象環生,要是不小心指不定會怎麼樣。
三月七表示有點心慌。
未知總是讓人感到恐懼。
但是對於雲之而言,這一幕不算什麼未知。
因為他在這個星球上看見了一點點「已知」。
「這一次開拓,我要去。」
雲之一錘定音。
姬子笑道:「難得你主動要求......你應該感覺到了吧,這個星球之所以發生如此劇變,和星核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星核怎麼樣沒關係,十有八九是這個地方的土著自己向星核許願,結果被整成如今這個樣子。」
雲之的目光凝聚為一線,遙遙看向雅利洛-6號的某個地方:
「重要的是,我感覺到了老爺子的火種。」
老爺子?
星核寶寶歪頭,那是誰?
三月七湊到她耳邊:「是【存護】星神克里珀,之稱呼祂為老爺子,大概是因為琥珀王年紀大的緣故。」
瓦爾特忽略了「老爺子」這個詞。
在怎麼說也是星神呢,淡定,淡定,別被洗腦。
「有【存護】的火種......意味著,很可能有人倖存嗎?」瓦爾特眉頭緊皺:「這些年來,就連公司都無法探測到雅利洛-6號的生命信號。」
「所以我才好奇,老爺子平時忙於築造星牆保護文明,就連忠心追隨祂的公司都視而不見,怎麼會想到在這裡留個火種?」
老爺子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閒心了?
好奇。
或者,真的是【存護】的瞥視嗎?也許是曾經某個令使的遺留?或者是築城者?
不管如何,去看一眼就全都知道了。
所以這一次,雲之先搶了開拓的一席之地。
姬子看了看有點失望的瓦爾特,忍住笑,但還是滿臉笑意:「那,之,你帶著星,小三月和丹恆去吧,我和楊留守列車就好。」
「OK。」
雲之轉頭回自己的房間去收拾行李去了。
星歪頭:「我們要注意什麼嗎?」
這可是她的第一次開拓之旅呢。
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
「如果只是我們三個的話,就要注意很多,如果是和之......」三月七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和之的話......」
「那我們只需要注意在他射箭的時候躲遠點就好。」
雲之的箭術天下無雙,偶爾有時候射出的箭還會帶上星神的力量。
想想,誰家令使能像雲之一樣,時時刻刻被星神護著,雲之和【巡獵】之間的情誼讓別的令使簡直要羨慕哭了好不好。
如果讓雲之聽見了,他也許會說:不,不是只有他一個令使被星神寵愛,據說毀滅那邊也有一個,但沒必要和那個絕滅大君比這些,挺沒品的。
星神的力量甚至可以撕裂空間,記得上一個世界,雲之就藉助嵐的力量,射出一箭,結果在那個世界的郊區地面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
他當時看了一眼,立刻拍拍屁股跑回列車躲著去了,最後的收尾還是瓦爾特先生去做的。
好在他們是幫助了那個世界,不然瓦爾特先生簡直無法想像他們要賠多少錢。
而且也不會有誰真的對宇宙公認的第一令使較真。
所以他們只需要在雲之造成大範圍破壞的時候躲遠一點,假裝自己不認識他就好。
(雲之:太冷漠啦!!!)
但不管怎麼說,雲之很靠譜,在不造成過於重大的破壞之前,他能輕鬆制定計劃,和當地的統治者周旋,和敵人交戰......他都很擅長。
所以和他一起出去,會很輕鬆,而與雲之和丹恆一起出去,會更加輕鬆,可以直接躺平。
這就是一個團隊擁有兩個外置大腦的好處。
「好啦,準備出發吧,等你準備好了就和丹恆說一聲,我們要開始開拓之旅咯!」
三月七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星的視線。
星:......
雖然都讓她去收拾東西,可是她要收什麼呢?
她好像沒什麼行李要收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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