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要去測試模擬宇宙，那就去。

  黑塔大概也不知道模擬宇宙里多了個貨真價實的星神意識，如果知道，她應該會非常激動吧。

  說到底科學家就是這樣，一群瘋狂的傢伙。

  模擬宇宙的入口就在黑塔的辦公室里。

  雲之和星一路問過來，黑塔的人偶已經在辦公室等候多時。

  她本人不在這裡，但是她「登錄」了這裡的人偶。

  「你們終於來啦。」黑塔笑容明媚：「我可期待了好久了。」

  總算是有合適的人進行模擬宇宙測試了，黑塔再怎麼驕矜，現在也忍不住開心。

  沒有急著去看模擬宇宙的樣子，雲之先轉向了辦公室里畫像。

  「這是贊達爾嗎？」

  排在第一位的畫像，就是贊達爾。

  黑塔掃了一眼：「嗯，不過，我掛上他的畫像純屬尊敬，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成就，但是沒有他，就沒有天才俱樂部。」

  贊達爾是天才俱樂部的創始人，黑塔怎麼不知道他的成就？

  雲之有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他是博識尊的製造者啊，你不知道？」

  好歹也是天才俱樂部的創造者呢，這種事都不知道嗎？沒道理啊。

  難道是不信？

  然後，黑塔就用實際行動表明，她確實不相信。

  「創造了博識尊的人？那不是謠傳嗎？」

  星神豈是能夠「創造」出來的？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雲之歪頭：「原來你們一直覺得這只是傳說，我還以為至少天才俱樂部內部會有準確答案搞半天你們自己都不知道......」

  忍不住扶額，合著贊達爾這傢伙不僅什麼著作都沒有流傳下來，就連唯一一個可以讓人津津樂道的成就，都被冠上了「傳說」的名義。

  怎麼說呢？

  多少有點兒替他感到扎心。

  雲之正打算繼續看下去，黑塔在辦公室自然不可能只掛了贊達爾的畫像，還有幾個黑塔認為貢獻極大，加上她自己也很欣賞的人。

  就像寂靜領主，利爾他，以利亞薩拉斯，還有一個機器人，好像叫螺絲咕姆。

  都是些萬年不遇的天才，博識尊的瞥視從來都只落到智慧如火花一般閃現的人身上。

  說起來，上次見博識尊是什麼時候來著？

  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吧。

  「那個，之......」

  星略帶顫抖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雲之奇怪的回頭。

  下一秒，就看見黑塔的人偶全身都在冒著電光，就好像超載了一樣，漏電。

  要是人偶在這裡出了問題，雲之並不想承受黑塔空間站那些黑塔追隨者厭惡的眼神。

  他走上前，仔細的看了看人偶的情況，並且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拍一拍來進行維修。

  但很快，漏電就停止了，黑塔人偶的表情恢復正常。

  「做什麼呢？」

  雲之笑了笑：「總不至於聽說贊達爾的故事就這麼超出你的承受能力吧，這件事你們不是都知道的嗎？」

  黑塔面無表情：「很遺憾，讓你失望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個傳說......所以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雲之不喜歡做謎語人，只要不是什麼罪大惡極或者不能或者不好說的秘密，她既然都問了，那他就說。

  「我隨他在宇宙游弋的時候少不得要見到別的星神，除了藥師——我想你也了解，勢不兩立嘛，祂再好性子也不可能主動跑到我們面前來——而我第一次見博識尊，是我和他正趕往一顆被步離人侵占的星球，祂當時就在宇宙的某個地方靜靜地看我們。」

  「本來覺得沒什麼交集，但是博識尊那一大個機器腦袋一直朝著我們轉，這讓我們有點不自在，於是就和他聊了兩句……」

  「而我和他交談的時候，說到天才俱樂部的創始人，他一直稱呼贊達爾為『我的製造者』，就是這樣。」

  黑塔：……

  雲之等了半天，也沒見黑塔答覆。

  人偶宕機了嗎？

  星也有同樣的問題。

  比起對星神的求知慾已經到達巔峰的黑塔，星對此，比較冷靜。

  不就是製造星神的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不重要啦。

  不就是做了個電腦那個電腦不小心升格了嗎？

  不就是成為了命途的頂點了嗎？

  有什麼……大不了……

  所以祂到底怎麼成為星神的啊，我也想知道！

  星冷靜不到三秒，跑到一邊去撓牆了。

  雲之左看右看。

  至於嗎？人類的能力無邊無際只是開發多少的問題，有時候就有人能湊巧將某個方面開發到極致呢。

  又不是沒有過，她們這麼誇張幹什麼？

  黑塔人偶宕機，模擬宇宙也不知道怎麼開啟，雲之在回列車和留下等待之間，選擇了去拉開星。

  再不拉著，牆要被她刮下一層皮來。

  「好了，你又在做什麼？」

  她似乎很容易就跑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星哭喪著臉：「之，他到底怎麼成為星神的啊？」

  她不是科學家，這種事情擱誰都好奇啊。

  雲之眉頭一跳。

  這種事真的……

  深吸一口氣，面部表情格外誠懇的看著星：

  「恕我直言，其實幾乎所有星神都不記得自己怎麼升格的，就算是我和嵐，嵐當時給我形容那感覺，也就是所謂腦子裡的『咚』的一聲，然後他就有了更強的力量和更清晰的目標。」

  然後下一秒他就撞了牆，瞬間把一片混沌的腦子撞清醒了。

  星似懂非懂。

  但她懂事的沒有刨根問底。

  因為她看出來了，雲之也不知道。

  也不在鑽牛角尖，她算明白了，怎麼鑽也鑽不出來，不如別想。

  所以……機器到底怎麼升格的？

  星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雲之的目光投向了門外。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速度很快，幾乎一瞬間就從遠處跑到了門口，隨後，打開了大門。

  另一個黑塔人偶出現在眼前。

  「真是沒想到，人偶會突然出故障。」

  黑塔走到那個宕機的人偶前，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雖然人偶很多，但這個還可以修一修。」

  完全不提剛才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從驚訝中醒神。

  雲之沒有再提。

  「我聽說你們做這個是想要解開星神的奧秘？這種事情有很多種假設。」

  黑塔歪頭看他：「說說看？」

  「比如，這個世界，其實也只是一個設定好的程序。」

  雲之隨口說了個小說的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