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淺邁入這間布置成靈堂般的房間時,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時間,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意識投影這個技能出了問題,把他的意識傳送錯了地方。
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流螢的宿舍啊好不好!
只見,房間內的白色調布置透露出一種肅穆與莊嚴。
而在床鋪的另一邊,還擺放著白色花圈,上面那顯眼的「奠」字更是令人心生寒意。
他本以為會步入流螢溫馨的私人空間,卻沒想到迎接他的是這樣一幕。
在靈堂的顯眼位置,雲淺還看到了一張照片,那是他自己的面容。
只不過照片是黑白的,沉浸在一種說不清的怪異與寂靜之中。
照片前的香爐里插著幾根未完全燃盡的香,緩緩升起的淡淡白煙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站在這似靈堂般布置的房間裡,雲淺感覺一陣陣刺骨的寒意在體內升起。
就像是被魔陰身的主人緊緊抱住一樣san值狂掉,
這種感覺讓他不禁緊縮了身體,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
「這地方不會冒出什麼詭異,然後畫風一轉規則怪談吧?」
當然這只是玩笑話。
雖然雲淺初見時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與疑惑。
但當他思索流螢所作的一切,認識到她將家布置成此模樣,無非是因為錯認他已在格拉默戰役中犧牲。
在流螢這個充滿悼念與哀愁的居所里,雲淺站立著,目光穿透著那悲傷的空間,心中涌動著複雜的情緒。
他的目光落在黑白照片上,那熟悉而又遙遠的自己,鑲嵌在簡樸卻莊重的相框裡,沉默而深邃。
流螢對他的思念,如此切實而沉痛。
他理解了,這並非是簡單的布置,而是流螢用心極深的追憶和對未知命運的哀思。
雲淺深知,這一切都是她對他的愛,她的心靈通過這種方式在默默訴說對他的牽掛與不舍。
「看來,我當時的鋪墊著實給這位小女生造成了不小的心裡傷害呢。」
雲淺緩緩走動,環顧著這由哀傷構築的空間。
白色花圈、點燃的香爐、以及那些懸掛的哀悼用品,每一樣都承載著流螢的心血與情感。
他決定尊重這份情感,不去觸碰,不去更改,任由流螢在她準備好的時候,親手將這些悼念的標記一一清理。
站在這間布置得充滿憂鬱氛圍的臥室里,雲淺無法感受到任何少女房間應有的活力和溫馨,只有冰冷和孤獨。
他心裡暗自想,不枉他特意為卡芙卡留了一封信。
流螢的隊友們,星核獵手,一定在各方面都很照顧她。
否則,不會有人容忍自己的隊友在居住空間裡布置一座靈堂。
就算不說星核獵手。
可他們若是有朋友前來做客,無意闖入這般場所後,也無疑會受到極大的心理衝擊。
或許一生中都難以忘懷這般驚駭經歷。
不過轉念一想,星核獵手似乎並不是那種會有朋友來做客的群體。
哦,那沒事了。
總之,雲淺覺得自己應該當作沒有看見房間裡的東西,有些東西不能太深究。
......
與此同時,剛剛從醫療艙中出來透口氣的流螢,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得益於雲淺為薩姆留下的叮囑。
在他們應星核獵手的邀請,離開格拉默之前,薩姆直接將那裡最好的、僅供權貴使用的幾台高級醫療艙全部搬走了。
有了格拉默最高級別的醫療技術支持,再加上流螢自己積極配合治療。
所以在這麼久的時間過後,流螢的病情也得到了一定遏制,雖然無法康復,但至少也沒有惡化。
像她當初那樣偶爾活動一下,透口氣還是可以的,不必一直待在冰冷的醫療艙內。
流螢就這樣走回了自己房間門外。
而當她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卻敏銳的發現宿舍門並沒有關緊。
「有人來了?」
一雙美眸注視著大門,她疑惑地歪了一下腦袋。
「會是誰呢?」
星核獵手的大家利用那日的影像,都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自然也對她的選擇表示尊重。
平日裡基本不會到她的房間中來,以免擾了「雲淺」的清淨。
因此,當流螢發現自己的宿舍進了人之後,才會顯得有些驚訝。
是銀狼小姐嗎?
流螢下意識的進行猜測。
在她印象里,雖然銀狼每次幹活的時候都不是很情願,但的確是個好人。
在知曉了她的狀況之後,甚至幫她把醫療艙進行了改造。
使其額外擁有了「電競」的功能。
保證她在接受治療時,也不會感覺無聊,隨時都能夠陪銀狼開黑。
當然,不止是銀狼,星核獵手的大家都很好。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都介紹給雲淺認識一下啊。
回想起自己的亡夫,流螢眼裡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落寞。
「唉。」
流螢輕輕嘆了口氣。
她懶得再去想進入自己房間的人是誰。
畢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是她所牽掛的那個人。
「匹諾康尼之行在即,說不定是艾利歐準備叮囑些什麼呢。」
想到這裡,流螢便準備推門而入。
而就在推門的一瞬間,流螢敏銳的注意到靈堂的方向似乎有異響傳來。
流螢臉色一變,難道是有人在打擾自己亡夫的安寧?
她急忙踏入房間,可就在此時,一道刺眼的閃光便突如其來,讓流螢下意識地舉手遮擋。
等到視線重新適應了光線,她這才著重觀察了眼前的情景。
在這座她用心布置、本應神聖不可侵犯的靈堂上。
一個男人不知何時悄然出現,輕佻地坐在那兒。
左手把玩著原本供奉在中央的黑白遺照,右手則拿著手機,似乎在自拍。
閃光燈的強光原來是來自於他不適時宜的拍照動作。
流螢瞪大了眼睛,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激動與憤怒。
這樣的行徑在她眼中無疑是對自己亡夫的極度不敬,也是對她心中的那份哀思的褻瀆。
但當她的視線定格在那道身影的面容上時,所有的憤怒和不解瞬間凍結,轉化為滔天的驚愕與不可置信。
坐在靈堂上,正在愉快自拍的,竟然是她每夜夢回的那個人——雲淺。
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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