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空軍是常有的事情
出發的時候滿面春風，一路經過艱難的跋涉才來到了下套的濕地之中。
「第一個閻王吊就空了啊？」
林恆有些失望。
接着他更失望了。
空軍！
空軍！
空軍！
一連走過十幾個繩套陷阱全都是空的。
「難道我的閻王吊有問題？」
林恆懷疑自我了，普通的繩套陷阱沒東西就算了，閻王吊怎麼也沒有啊。
他扭頭看向雄霸：「雄霸，你踩上去試試，養狗千日，用狗一時，該你上場了。」
雄霸：「？！」
那表情似乎在說，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主人。
「算了算了，我自己來試。」
林恆搖了搖頭，一腳踩了上去，蹭的一下繩子觸發，他的腳被瞬間捆住，隨着樹的彈力拉到了半空中。
「噢噢，我的檔！」林恆連忙拉住繩子，疼的嗷嗷叫，這突如其來的一字馬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雄霸遠遠跑開，有些幸災樂禍的舔了舔嘴巴，似乎在說：看，有傻狗。
林恆將繩子取下來，把閻王吊重新佈置上，事實證明，不是陷阱有問題，而是根本沒獵物過來。
那些消失的玉米估計是老鼠小鳥吃掉的。
他從口袋拿出一把炒黃豆，一口吃完，裝作還有東西的樣子對着雄霸呼喊：「過來吃東西了。」
「嗷嗚！」
雄霸看了他一眼，甚至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似乎在說伱騙狗好歹也有點誠意吧。
「他媽的，翅膀硬了是吧！」
林恆氣的撿了一個小石子打過去。
「汪汪~」
雄霸撒著歡跑遠了。
氣的林恆咬牙切齒，想騙個狗來欺負一下都欺負不了。
啾啾啾！！
旁邊蘆葦上的綠胡刁子也似乎在嘲笑他一樣，似乎在說空軍佬，空軍佬！
林恆掏出彈弓，啪的一下乾死一隻：「來，繼續聒噪啊？」
可憐的小鳥，它只是看個熱鬧，也遭受了慘重的代價。
這告訴它們，空軍佬很危險，千萬不要靠近。
將綠胡刁子撿了起來，林恆路上又打了兩隻，準備回去當午飯。
繼續一路上看陷阱，閻王吊都沒動靜，有兩個繩套陷阱發動了。
一個是遍地血跡，兔毛亂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啃了，只剩下了半個。
另外一個則什麼都沒有，根本不清楚是什麼動物觸發的。
提着半隻野兔和七隻綠胡刁子，林恆出了沼澤濕地，來到了之前採鐵皮石斛那下面的瀑布深潭外面。
林恆坐下，雄霸屁顛屁顛的來到了它身邊，剛剛靠近，林恆突然一把按住了它的狗頭，將其撲倒，桀桀冷笑：「來，繼續跑啊小狗狗？」
「剛才不是嘲笑我嗎？很好笑是吧？」
一頭將雄霸按倒，捏住狗嘴，狠狠地蹂躪了一番。
「嗷嗚~~」
可憐的雄霸只能發出嗚嗚的求饒之聲，但是一腔空軍之情無處泄憤的林恆可沒不打算放過它。
怒搓狗頭+怒揉狗胸+桀桀冷笑威脅+怒搓狗頭+怒搓狗頭。
一套下來，雄霸癱倒在地，渾身酸軟，簡直太舒服了。
「哼，打不到獵物，我還抓不到魚了？」
林恆冷笑一聲，看着這碧綠水潭之中暢遊的溪石斑氣不打一處來，開始在水潭邊上搭建陷阱。
他搭建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迷魂陣』捕魚陷阱，通過多條線路縱橫交錯，使得進來的魚找不到出去的路，最終被困其中。
製作起來也簡單，用石頭或者樹枝都可以，林恆選擇了樹枝，因為他發現這外面水邊上泥沙多，樹枝好操作。
花費了三四十分鐘，林恆用附近撿的樹枝搭建了一個三平方米的迷魂陣，搭建好了當即打死了一隻在不遠處看戲的水鳥，將其腦袋砍了丟進迷魂陣中間當餌料。
噗通！
他自己則衣服一脫，一頭游進水潭之中開玩，先游個兩圈再說。
水潭大小有二三十平方米，瀑布從上方的石崖垂落，直插水中，泛起無數白色浪花。
林恆一個潛泳扎進了最深處，雄霸也興奮的往裏面游。
林恆最享受的就是在這種清澈透底的溪水中潛泳了，在水裏睜開眼睛，因為水的緣故，整個水下世界在你的視線中都顯得極為夢幻，就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
還有就是那種憋氣到極致，最終一口氣出完的舒暢感覺。
林恆正潛泳的舒暢呢，突然在河底看到了一條條十幾厘米長的魚，起初他以為這是溪石斑，現在潛入水下一看，才發現不是。
這些魚背部黑褐色，體側到腹部漸變為白色，背部和身體兩側分佈有黑色圓形斑點。
這不就是他心心念念要尋找的秦嶺細鱗鮭嗎？
「我靠！！」
林恆一個猛子扎出來，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又扎進去看了看。
「真是細鱗鮭啊，之前怎麼沒在下游發現呢！」林恆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他之前在下游的山溪里找了，但是一條都沒找到，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有。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正常，這本來就是秦嶺原生魚，後世變少是因為環境遭到了破壞。
但現在是八十年代，環境還沒被破壞呢，自然種群數量就比較多了，這地方環境又比較合適，有分佈似乎也不稀奇。
這魚不大，一般個體在二十公分左右，半斤多一斤重，最大能長到四五十公分，三四斤重。
和其他的淡水鮭魚一樣，這些魚原本都是海魚，只是小冰河時期困在了內陸出不去，逐步演化成了內陸淡水魚。
和海魚一樣，它們是沒有肌間刺的，魚肉細嫩味道鮮美，備受喜愛。
「傻狗別遊了，出來。」
林恆看了一眼還在游泳的雄霸，走出了水潭。
「先抓兩天嘗嘗味道，至於剩下的就等冬天把魚塘挖了再想辦法往回帶吧。」
平靜下來想了想，林恆覺得暫時也沒啥好辦法帶回去。
這種魚喜歡湍急的水流，對氧氣的要求很高，不打氧氣很難能活着帶回去。
所以還是抓幾天吃吧，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正好是中午，也打不到什麼獵物，林恆就帶着雄霸在附近的樹下乘涼，等待魚兒進入迷魂陣。
躺在大石頭上打了盹兒，不知不覺睡了兩個多鐘頭，醒來還是因為太陽曬到了臉上。
「走，過去看看。」林恆看了看趴在旁邊陪自己睡覺的雄霸，真是一隻好狗。
遠遠的，林恆就看到了迷魂陣里有魚兒遊動激起水波，不由的激動起來，小跑過去拿起木棍就將入口徹底封死。
啪啪啪！！
迷魂陣里一群魚察覺到危險，激動的四處游躥，拍打水面，
但是都進了陷阱了，又怎麼可能逃出去呢。
林恆沒費多大功夫就抓住了一條二十公分長的細鱗鮭，半斤多重。將其拿起來，這傢伙還在瘋狂的拍打尾巴。
「看起來就很肥美啊。」
林恆拿出刀放在石頭上就殺了，切開魚肉，和鯽鯉草鯿、溪石斑等任何內陸魚種都不同，它的肉質和海洋里的鮭魚很相似，紅色，裏面有一圈圈的白色脂肪線。
除了脊椎骨，沒有一根魚刺。
這漂亮的肉質林恆忍不住想要來一大口刺身，但想了想這畢竟不是海水魚，只切了一小塊放在嘴裏。
「嗯，不錯。」嚼了兩口，林恆就滿意的點了點頭，幾乎沒有腥味，肉質滑嫩細膩，十分不錯。
可惜就是大個體也才三五斤，稍微有點小，不過他覺得這魚要是清蒸絕對美味，女兒曉霞保准喜歡吃。
「給！」
林恆吃了兩口，就將剩下的魚丟給雄霸了。
這傢伙一個跳躍，完美的接住，囫圇吞棗一般咵咵兩口就幹完了，又一臉期待的看着林恆，似乎在說再整一條，嘗嘗味兒。
林恆又抓了幾條大的溪石斑丟給它，誰知雄霸看到不是細鱗鮭后跳都不跳，一副嫌棄的樣子。
「不吃餓死吧你！」林恆罵了一句，自己抓了一條七八兩的細鱗鮭殺了拿過去準備烤熟嘗一嘗。
「汪~」
雄霸看沒有細鱗鮭吃，又屁顛屁顛的跑去把溪石斑撿起來。它還人性化的嫌棄魚身上粘的泥土，咬死了丟水裏洗一洗才吃下去。
林恆生了一堆火，將細鱗鮭烤熟，味道比生吃還好一些，細膩緊實，沒有腥味，如果有個蘸料將很完美。
「汪~」
雄霸眼巴巴看着他，似乎說它也想嘗嘗味。
「給。」林恆將魚頭丟給了它，自己把魚肉全吃了。
吃完了魚肉，林恆看了看迷魂陣裏面的魚，決定先留着，等過幾天回家的時候過來抓幾條帶回去給女兒吃。
「走吧，發揮一下你的能力，下午爭取能打到一個東西。」
林恆看着雄霸說，他準備再去林子裏搜尋一番，雖然希望可能很渺茫。
帶着狗他走瀑布南邊一條路上了一座之前沒怎麼探索過的山。
剛上山沒幾步，林恆就看到了一朵漂亮的赤靈芝，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這是一個不錯的開頭，雄霸，你找找附近還有嗎？」
雄霸聞了聞林恆手上的赤靈芝，四處尋找，不多時就發出了叫聲：「汪~」
「還真有啊。」林恆走過來一看，又發現了兩顆赤靈芝。
隨後又找到一顆，再找就沒了。
一路往前走，林恆來到了一片藤蔓很多的林子，路上啥收穫都沒有。
「好多楊桃啊這山上。」林恆抬頭看，一顆顆棗子大小的獼猴桃掛在枝頭，密密麻麻的。
他們這裏土話把獼猴桃叫楊桃。
不過距離成熟還很遠，這東西如果不完全成熟，吃起來能把人酸死。
但是熟透了，甜中帶一點酸又讓人回味無窮。
「都六點半了，難道今天又要空軍。」林恆最近這些天充分理解了打獵的難度。
自從打到麂子之後，他已經好久沒有打到大一點的獵物了。
「走吧，往回走。」
看了一眼前路，林恆還是決定回去，這裏距離庇護所可能都得有六七公里的山路了，再不折返，天黑了回去路都認不清。
往回走了半個多小時，路上就撿了兩個青頭菌，連蛇都沒遇到一條。
「汪！」
林恆在石頭上正歇息呢，雄霸似乎聞出了什麼東西，沖林恆發出來提醒。
「什麼東西？」
林恆連忙起來，拿好弓箭跟在雄霸後面。
一路追蹤，來到了一個山溝附近，獵物被找到了。
「吼！！」
這東西看到林恆和雄霸，發出憤怒恐嚇的嘶吼。
林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誰把貓丟到山裏了？」
雄霸追蹤到的獵物讓他大失所望，這竟然是一隻一個月大左右，乳毛還沒換掉的貓仔子。
「看起來也不像是在雲豹的幼崽啊，難道是某種野貓的幼崽？」
林恆有些疑惑，這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小一隻貓崽子。
走過去，林恆想將它提起來，這小崽子發出憤怒的叫聲：「吼~~」
這聲音就像是貓打架時候發出的那種聲音。
「還凶的很嘞。」林恆冷笑一聲，一把就將其後勃頸抓住提了起來。
「是只小母貓，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種野貓的崽子。」
林恆搖了搖頭，又看向雄霸：「再找找，看看附近有沒有洞穴，說不定能發現大的。」
野貓也算是不錯的獵物，山裏有很多，但往往都難以打到，多是依靠陷阱。
貓科動物嗅覺視覺都好，很難在它們發現之前下手，很多時候是你還沒發現它們，自己就已經先被發現了。
雄霸又在附近繼續搜索，在三百米外又有新的發現，一個死掉的野貓幼崽。
林恆看了一下，估摸著死了得有一星期了，身上長滿了蛆蟲。
「似乎是被遺棄了？」林恆看着手中提着的貓崽子，都餓成皮包骨了。
「算了，找不到就回去吧。」林恆搖了搖頭，提着貓崽子往回走。
山裏啥情況都可能發生，他也搞不清楚。
貓崽子被它提在手上還不老實，一個勁的嚎叫，林恆期待它能把它媽叫出來，但一路上啥也沒遇到。
等回到庇護所，都已經八點多了，田百順、他大舅、小姨父三人都已經在烤火了。
不用問林恆就知道他們今天也沒有收穫，因為根本沒有聽到槍響。
「你從哪兒抓了個野貓崽子，難道打到野貓了？」
林恆小姨父老遠聽到貓吼，站起來問道。
「沒有，就遇到這個一隻貓崽子，還有一隻死了，繩套倒是套到了一隻兔子，但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一半。」
林恆說了一句，又把這已經用繩子拴著的貓崽子提給眾人看：「誰認識這是哪種野貓的崽子？」
「我看看。」田百順把貓拉到火堆面前，又打開手電筒看了看。
「我看像是金貓的崽子，你們覺得嘞？」田百順看着另外兩人。
「我感覺有點像白米子的幼崽。」林恆大舅說道。
「我看不出來，但是這紅毛的貓崽子是比較少見的。」林恆小姨父李佰全搖搖頭。
「看來你們也看不出來啊，那就先拴著吧。」林恆接過繩子將其拴在了不遠處的木樁上，丟了一條剛剛過小溪時候抓的溪石斑給它。
轉頭他又把背簍里已經處理好的半邊兔子肉拿出來，看着在吃野芋頭的三人說：「看來你們今天跑了一天比我還不如啊，蛇都沒抓到一個。」
「野豬那邊又有新的腳印，我們又加了一些閻王吊，明天要是沒有收穫，咱們就離開這裏。」
魯紅海出聲說道。
「是的，明天沒收穫就離開換地方，不能幹等了。」李佰全也很無奈，這樣子空軍下去他回家也不好交代啊。
「你快別說了，趕快把兔子烤了讓我老頭吃一口，這芋頭疙瘩是真的難吃。」田老頭忍不住說。
「你們啥都沒弄到？」林恆一邊烤兔子肉一邊問道。
「也不算吧，還是弄了一些草藥的，我還弄了一些葛根，回去能打一些粉。」
李佰全指了指後面那些葛根說道。
「看來咱們最近是真的慘啊，葛根都開始收集了。」林恆笑着搖了搖頭。
「這算啥啊，冬天打獵那才慘，好幾天打不到，野山上還沒吃的，人腸子都餓細了。」
田百順搖頭說。
「反正明天沒收穫就去其他地方了。」李佰全搖頭說。
兔肉烤熟，林恆分發給大家，雄霸和大花狗坐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骨頭。
遠處，那小野貓看到沒人在乎它，似乎也是餓得不行了，悄悄的把魚叼到了木樁後面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哎，這兔肉比昨天的好像還香一些啊。」吃了一天芋頭的田老頭，拿着兔肉啃得滿臉是油。
林恆則看了看天空，今晚上沒有星星了，月亮也時不時的隱沒進雲中，晴了挺多天的了，開始有要下雨的徵兆了。
如果是白雨還好，下完就停了，還能繼續打獵。連陰雨最麻煩，到處都是濕的，這山裏又冷又濕，打獵也很難進行下去。
要是趕在下雨前不能打到一個大點的獵物，就真的得空軍回家了。
他甚至覺得很有可能會空軍回家。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蒙蒙亮四人就爬起來了，連續兩天沒有任何收穫，四個人都有點急。
「林恆，你今天等中午再去看你的繩套吧，我們早上先去那邊找找野豬，兩條狗找到的概率也更大一些。」
小姨父李佰全開口說。
「可以，那我們一起過去。」林恆點點頭。
四人兩狗半個小時就來到了下套的這邊，剛來田百順就發出了驚呼：「這野豬昨晚絕對來過這裏，這地上都是剛剛拱的痕迹。」
林恆等人精神一陣，頓時不瞌睡了，做完來過，這今天找到的可能性很大啊。
求一下月票，大的要來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