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白以塵胳膊搭在沙發背上,往後一靠,哪裡還有之前貪婪無度的模樣,唇角含笑,掃了一眼顧白額頭上的青筋,不緊不慢的開口。
「意思就是——老登,感謝你爆的金幣。」
顧白一口氣梗在心裡,怒目而視,被戲弄的感覺讓他恨不得啖其肉!
「你——」
「你什麼你!」
白以塵正了臉色,「你以為愛情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嗎!?」
誰也沒有臨寶給他的錢多。
「還說什麼合適不合適,在你看來,除了你自己誰跟臨寶在一起都不合適!」
他跟臨寶才是最合適的。
「話不用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知道臨寶喜歡吃什麼嗎?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衣服嗎?知道他喜歡睡覺踹被子嗎?知道他喜歡用什麼姿勢嗎?」
知道臨寶喜歡什麼樣的速度嗎?
白以塵冷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擺出一副深情如狗的模樣。」
你不可能比我更深情。
指節敲了敲桌子,「臨寶討厭有人管著,但難道喜歡就是一味的縱容,不管是好是壞嗎?」
天知道他為了不讓臨寶抽菸,都快把臨寶的嘴親腫了。
「……」
顧白很想說,你能不能把捂著口袋的手放下再說話?
察覺到他的視線,白以塵捂的更緊了,理直氣壯,「看什麼看?這些錢就當是買個教訓。」
「真以為自己是小說里的霸道總裁,甩幾張卡就能棒打鴛鴦嗎?」
顧白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上的青筋鼓了又鼓,他實在是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好在,國外這些年在父親身邊不是白待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不用跟我說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看上的一定要握在手裡,哪怕是搶來的。」
「別提什麼愛不愛的,你沒錢沒勢是事實,江家兩位絕對不會讓你踏進那個門,就連江宛那女人都不會同意。」
「我才是最優解。」
他拍了拍肩膀,越說越自信。
白以塵不想搭理這個普信男,並送給他一句話。
「又幸福了哥?」
他的態度讓顧白很是懷疑,「你是來解決問題的嗎?」
白以塵一副『被你發現了』的表情,「臨寶怕我牙疼,不讓我吃太多草莓小蛋糕,所以我只能借這個機會偷偷多吃兩塊了。」
「至於你?只是個藉口。」
他優雅的擦了擦嘴角,「畢竟跟你這種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就像聽不懂人話一樣,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以為什麼好東西都應該是自己的,就連在感情里都是強取豪奪,絲毫不管對方的意願。」
「所以我也沒必要多費口舌。」
他看了眼站起來的顧白,「怎麼?想打我?」
「你只要敢動手,我就敢喊救命,到時候讓臨寶看到你面目猙獰的模樣,你這個暴躁狂。」
好話壞話都讓他說了,顧白一陣無力,他還真不能動手,要是鬧大了白以塵這個無名小卒沒什麼,但他這個顧氏總裁肯定要擺平的,不值得。
「伶牙俐齒。」
顧白重新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火氣將將壓下,仔細一想,他用不著逞口舌之快,要收拾人可不止明面上這一種手段。
想讓小情侶鬧矛盾可簡單的很,他不認為江臨有多喜歡白以塵,不過是當個樂子放在身邊,早晚會膩了厭棄,更別提什麼互相信任。
他了解江臨,任性的很,向來只顧自己開心,脾氣更是說翻臉就翻臉,哪一句話不對了還會擼袖子動手,江家已經不知道為他操了多少心。
總而言之,江臨對白以塵只是玩玩而已,也只能現在得意了。
白以塵不知道顧白在腦補什麼,臉色一下子就好看不少,甚至頗為放鬆,看樣子一點也不把他諷刺的話放在心上。
不是,心這麼寬嗎?
緊接著顧白還給他倒了一杯酒!
態度和顏悅色,隱隱憐憫,居高臨下的莫名其妙來了一句,「若是以後混不下去了也別怨江臨,他就是這個性子,只能算你倒霉。」
對此白以塵只能——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第一次看見自我調理能力這麼強的。
顧白看他覺得憐憫,還不知道自己被玩弄了感情。
白以塵看顧白……覺得這人腦子有泡,腦迴路跟正常人不一樣。
門外。
陸安和馮來兩人貼著門縫,試圖能聽見點動靜,要有什麼不對勁也好第一時間衝進去,不過可能是隔音太好,他們什麼都沒聽見。
江臨一言難盡,「別人窺屏,你們窺門?」
「夠超前啊。」
陸安回頭,「臨子,你就不擔心嗎?顧白膀大腰圓的,要是把你對象給打了怎麼辦?」
江臨磨了磨牙,「他敢?除非他想上電視,老子絕對讓所有群眾都看到他的『英姿』。」
不過轉念一想,他皺著眉道,「那死東西不會真動手吧?他現在可是顧氏總裁,總該要點形象……」
「呵,只要他敢動,我就敢讓他免費吃住十年!」
陸安就是提了一嘴,結果江臨已經想好了怎麼把顧白給送進去了。
「塵寶這麼溫柔,說話都不會大聲,肯定懟不過顧白那老登,早知道我就在裡面陪著了。」
「不行不行,我得相信他,塵寶肯定能解決好的。」
江臨走來走去。
「可萬一呢……而且時間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不會真出事了吧?」
陸安和馮來:臨子,你讓我感到陌生。
江臨越想越覺得不妥,裡面沒動靜說不定是顧白已經把白以塵給打了,還捂著嘴不讓他說話!
他徹底待不住了,大步走到門前,準備推開,「你們兩個一會兒跟我一起衝進去!」
「……」
「。K」
白以塵覺得顧白聽不懂人話,真的聽不懂,他已經說了不下五遍『臨寶不喜歡你這種人』,結果顧白就是笑,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他也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可能是酒勁兒上頭,擼起袖子一腳踩在了桌子上。
「你個傻缺,聽不懂人話是吧?我他——」
砰——
門開了。
江臨站在門口,身後兩邊是陸安和馮來,一臉茫然的少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順手關上門,大腦逐漸萎縮。
「……」
顧白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一想到江臨看到了白以塵的真面目,就心情頗好,「你想說什麼?」
白以塵默默的把腳收回來,端正的坐在沙發上,表情空白。
「我已經是個悲傷鼠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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