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雪天特別多，地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殆盡，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
在這如「詩」般的景色中，一個瘦小的少年，背著一個大包，做賊般的走在街道上。
每走幾步都會左右環顧，生怕有人發現他的身影。
直到走進街道辦，少年才算鬆了一口氣，稍顯安心些。
街道辦事處的人看著瘦小少年有些疑惑，主動上前詢問。
「小朋友，有什麼事嗎？」
瘦小少年有些怯懦，自從走進街道辦，頭都是低著的。
聽見有人詢問，鼓起勇氣，無比堅定的回答：
「我要報名下鄉去插隊，今天就能走的那種。」
少年的一句話把街道辦的眾人都逗笑了。
剛才問話的那人解釋道：
「上山下鄉也是有程序的，要先報名再審核，批准以後還有三天準備時間，然後才能出發。」
瘦弱少年有些傻眼，他還以為只要報名就能出發呢，自己白準備了。
思量一下自身的處境，毅然決然的說道：「我現在就報名。」
工作人員拿出一張表格，詢問道：
「姓名」
「劉光福」
「年齡」
「十四歲」
工作人員抬起頭，看了看少年，停下記錄的筆。
「胡鬧，才十四歲怎麼能報名上山下鄉？你父母知道嗎？」
劉光福低著頭不說話。
工作人員再次詢問：
「怎麼不說話，你是哪個大院的？」
好半天劉光福抬起頭，眼神堅定的說：
「我要報名下鄉插隊。」
說完又低下頭去。
雖然劉光福低頭的動作很快，但是街道辦工作人員還是看見了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
知道這是個準備離家出走的孩子，站起身去通知街道辦的話事人——王主任。
很快街道辦掌門——王主任就跟隨那個工作人員來到辦公大廳。
看著這個有些瘦小的少年，語氣和藹的問道：
「你是哪個四合院的孩子？為什麼要下鄉插隊？你家裡人知道嗎？」
劉光福是認識這位街道辦話事人的，他爹都畏懼的人物，他自然也害怕。
有些口齒不清的弱弱道：
「我是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的，我就想報名下鄉插隊。」
其實他還不明白下鄉是什麼意思，去了要做什麼。
只聽三大爺講過一次，只要報名下鄉，就能遠離他爹，再也不用挨打了。
經過幾天的思想鬥爭，終於鼓足勇氣，瞞著全家，一個人偷偷跑了出來。
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麻煩。
這時就聽見王主任繼續問道：
「九十五號院誰家的？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非要下鄉呢。」
「我爹叫劉海中，我就是想下鄉。」
劉光福這次是抬起頭說話的，王主任自然也看見了他臉上的巴掌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劉海中是九十五號院的二大爺。
住在後院，你應該是他最小的兒子吧。
你爸打你了？所以要離家出走？」
劉光福見事情已經敗露，就沒再低頭。
目光有些躲閃，神情游移不定，最終還是回答道：
「嗯，我爸是院裡的二大爺。
我是因為不想挨打才報名下鄉的。」
眾人聽完都發出會心的笑容，他們以為是孩子調皮被打了一次，心中不忿，就想要下鄉插隊離家出走。
有的辦公人員還搖搖頭，表示這孩子打輕了，應該更狠的教育一下，讓他認識到錯誤。
王主任也不了解實情，不過還是莞爾一笑，詢問道：
「那你爸為什麼打你？」
劉光福神情恍惚，他還真不知道每天挨打是為了什麼。
只見他搖搖頭，有些迷茫道：
「不知道，每天挨打的理由都不一樣。
大哥離開以前我和二哥被打還有個理由。
大哥離開以後，我倆挨打都不知道為什麼。
我是堅持不住了，怕被打死，所以要下鄉的。」
眾人聽完劉光福的話，都收起笑容，原來他們想錯了。
不是調皮被揍，而是經常無辜挨打。
王主任皺起眉頭，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和你二哥經常挨揍嗎？你爸都是怎麼揍你倆的？」
劉光福既然已經說開了，也就不再保留，一股腦把他爹的暴行都禿嚕出來。
「大哥離開以前，我和二哥隔三差五的挨頓揍。
大哥離開以後，我倆每天都會被打。
扇嘴巴，敲腦袋，用腰帶抽，用雞毛撣子打，有時用棍子，暴怒的時候抓住什麼用什麼，我都記不清了。
現在我可以下鄉插隊了嗎？
我不走真的會被打死的，求求你們就給我報名吧。」
劉光福急的都流眼淚了。
王主任把他拉進辦公室，讓他脫了上衣，眾人想看看他說的是否為真。
不一會街道辦所有人都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在他們的轄區內，還有這樣的家庭暴力，竟然還是院裡管事大爺，他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王主任更是惱火，如果這件事不妥善解決，會成為她政治生涯的污點。
只見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劉光福安撫道：
「小光福，你先在街道辦待著。
等你爹下班時，我帶你回四合院。
保證以後你爹不敢再打你們哥倆。
如果他屢教不改，你就來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你看怎麼樣？」
劉光福一聽以後不用再挨打，頓時興奮起來，雙眼也恢復了少年人該有的神采。
只要不再挨揍，下不下鄉都無所謂了，既然如此也就不再強求。
他只顧高興的點著頭，全然不知道，這會為他爹招惹什麼樣的麻煩。
街道辦槓把子，把大家組織起來，一起開會討論了這件事。
大家都紛紛發言，提出自己的處理建議。
整個會議長達十五分鐘才結束。
王主任按著會議討論的結果，開始準備相應的懲處措施。
————
我們敬愛的二大爺，正在車間吭哧，吭哧的掄著大錘。
幻想著能早點考級，追上一大爺的腳步，然後超越一大爺。
這樣在四合院裡他就能說一不二了。
實現他一直以來「做大官」的夢想。
殊不知他的兒子，已經在這條夢想之路上，挖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就等他晚上回家往裡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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