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屠夫大清早就叫醒了還在睡覺的兒子們，囑託好大兒媳今天先帶著幾斤肉回娘家走親戚，過兩天再讓鐵牛帶上東西去賠罪。

  父子四人趁著天還沒亮就套上牛車，把前一天晚上就裝好的野豬跟虎肉拉出了村子。

  出了村子，黃屠夫掏出昨晚送了10斤豬肉才在公社支書家開出的介紹信，仔細的看了看，放回懷中。用手壓實了一下，感受著懷中那個少主給的小鐵片，心裡才安下心來。

  百十里的路走下來，下午接近3點，黃屠夫父子四人才來到什剎海附近，看著氣喘吁吁的老牛。

  「老大，快到地方了，停一會讓老牛歇一下，我去打聽一下具體地方。」

  說完，黃屠夫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大爺，開口問道。

  「大爺，您新年吉祥，煩請打問一下南鑼鼓巷怎麼走？」

  路過的大爺也是個好心人。看了看蓋的嚴實的牛車。

  「爺們，這是走親戚了，你沿著這條地安門大街往南走，前面一個交道口，東轉咎到了，那一片就是南鑼鼓巷了。」

  「大爺，耽誤您時間了，請抽支煙。」

  黃屠夫掏出懷裡的大前門，敬了大爺一根煙，並感謝道。

  「嚯，講究啊，爺們。那老頭子就接住了啊。」

  「應該的，應該的。」

  ……

  等打問清楚，還跟大爺一起續了一根煙，老牛也吃了一些草料緩過氣來。

  「走吧，就快到了，別讓少主等著了。」

  黃屠夫打頭向著南鑼鼓巷走去。

  何雨邦吩咐雨水先去自己房間睡一會，晚點帶她上王姨家吃晚飯，讓傻柱去收拾東西，自己也和衣躺在傻柱的床上休息一會。

  「邦子哥，你在家嗎？院子外面有人找你，說是你密雲那邊的朋友。」

  前院李嬸家的大小子，跑進中院來喊何雨邦。聽到聲音的他，用手搓扒了一下臉，起的身來。

  「在了，是根子吧，進來。」

  「邦子哥，我不進去了。外面來人趕著牛車，你快去看看吧。」

  何雨邦從身上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打開門拽住準備轉身的李根，15歲出頭的小子，瘦不拉幾的，身上沒有二兩肉。

  把奶糖塞入打滿補丁卻乾淨整潔的衣服口袋裡，揉了揉他枯黃的頭髮說道。

  「拿回家裡吃，跟李嬸說是邦子哥給的。」

  懂事的根子，原本想把糖掏出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認真的看著何雨邦的臉。見何雨邦面帶微笑，一臉真誠，額間的疤都帶著笑意，咧開嘴點點頭說道。

  「謝謝邦子哥。」

  「回去吧，一會叫李嬸到中院來拿肉，我去外面看看。」

  何雨邦說完進了家裡的廚房，出來的時候肩上披了一條搭肩的蓑衣，叫了傻柱一聲後，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當何雨邦來到院子外面的時候，看到黃家父子已經卸下了牛車，正用帶著的干毛巾給老牛察汗。（下了力的牛跟馬，出汗的時候不能讓它帶汗被冷風吹，要趕快擦乾，還要給它蓋上保暖的東西。）

  何雨邦走上前，接過黃屠夫手裡的干毛巾，擦拭著牛腿的胳肢窩。不一會就擦乾了，拿出剛在廚房裡裝的鹽，撒了一點在草料上。

  何雨邦走進已經卸下的牛車，揭開蓋東西的帘子，把帘子搭在牛背上。露出了蓋著的一整隻殺死洗淨的野豬，還有分好塊的虎肉。

  圍在門口不敢靠近的三大爺，眼睛剎那瞪圓，本就因臉龐清瘦而顯得凸出的眼睛，就好像被人踩了一腳的蛤蟆。

  回過神來的三大爺，搓著手想要靠近，就看到何雨邦抓住野豬的兩個前蹄，甩手轉身就把300多斤的野豬搭在了肩上。

  何雨邦沒有在意三大爺跟路過之人的圍觀，對還在看著牛車上這麼多肉愣神傻柱說道。

  「柱子，這是黃伯跟他的三個兒子，黃伯留下來看著東西，你帶三個兄弟把車子上的肉送到地窖里去。」

  說完扛著野豬就走進了四合院。

  扛著野豬來到前院李嬸家門口，朝著裡面喊道。

  「李嬸在家麼，我是中院何雨邦。」

  「唉，在家了，邦子有什麼事？」房門上放下的帘子還沒有挑起來，就傳來了李嬸的回話聲。

  等李嬸挑起帘子，走出來看到何雨邦肩膀上的野豬時，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震驚。

  何雨邦看李嬸出來了，對著李嬸解釋道。

  「前天晚上不是說給院裡大家弄點野味麼，昨天去朋友那裡看看，正好遇到了野豬下山，這不就趕上了。」

  「李嬸，你也知道，我這麼多年剛回來，院子裡的街坊鄰居也認不全。家裡這會也沒有個主事的女人，就想著麻煩你跟後院的楊大媽幫忙分下肉。」

  何雨邦跟李嬸解釋了一下，李嬸也知道何雨邦這是在向院子裡其他人家表態，願意跟自己家走動。於是答應了下來。

  「邦子說得什麼話，不麻煩的。你扛著這麼重的東西，先過去吧，我去叫後院的楊大媽。」

  「謝謝李嬸了，那我就先過去把東西放下等著你兩位了。」

  看李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何雨邦扛著野豬就走進了中院。

  李嬸顧不上聽到對話，出來後準備拉著她問東問西的街坊，回家換了一身做事的衣服，就向著後院走去，準備叫上楊大媽一起去給何雨邦幫忙。

  等何雨邦把野豬就那樣扔在凍得邦硬的地上，回到廚房放下蓑衣。傻柱已經帶著黃家三兄弟把虎肉全都送進了中院的地窖。

  何雨邦看著地窖敞開的門，回頭對傻柱說道。

  「去拿一把鎖把地窖鎖上，明天我給你拿點配料，你把地窖里的肉滷了。」

  傻柱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去拿鎖鎖門的時候。吞咽著口水圍觀大野豬的賈張氏蹦了出來。

  「何雨邦，你什麼意思？我家的冬儲菜也放在地窖里，你鎖門了我家裡怎麼拿菜？」

  「賈家嬸子，我姑且這麼叫你，你拿菜的時候可以到我家裡來叫人，這段時間我家裡都會有人在家，頂多過兩天就好了。」

  何雨邦也沒有跟賈張氏頂嘴，他知道沒有必要呀。

  心裡想法多多的賈張氏，一點也沒有自知之明的繼續說道。

  「何雨邦你是防著誰了？這院子裡誰還會去偷你家地窖里的肉啊？」

  看著迅速圍了過來的街坊，何雨邦沒有再人群中看到賈東旭跟秦淮茹，倒是看到了一個頭頂西瓜頭的胖小子，這會正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著。想來這就是誅仙四劍也殺滅不了的四合院「盜聖」——棒梗了。

  何雨邦眼色平靜的看著賈張氏。

  「賈家嬸子，我還真就是防著你。你要是嫌麻煩，你可以把你家的冬儲菜搬出去，地窖是我家出錢買下來的，以後你家的東西別往裡面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