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認真寫著。

  葉茗杳又用羽毛寫了一會兒後，起身下了樓。

  在二樓找到小酒窩。

  小酒窩一看她來，趕緊招呼她坐下，給她倒了茶。

  兩人聊了幾句，關於你吃了嗎？的話題。

  葉茗杳看她面色還不錯，問道：「想明白了？」

  小酒窩點頭道：「我不想嫁人了，你給了我很多錢，能替我贖身能有幾個好人家，我也不想回家，就在這裡吧。」

  「其實什麼決定都好。」

  被算計了沒有退路，後悔也好，不後悔也好，都是自己的決定，自己要一步步走下去。

  葉茗杳並不覺得是墮落，家人已經把她賣出去，這裡是京城第一大青樓，吃穿用度比的上正妻，沒有約束，沒有唾沫星子。

  不是正經家姑娘，出去要麼成妾，要麼嫁給窮人，沒有一條路好走，這是現實的無奈。

  因為男多女少，女子必須嫁人，也允許合離再婚配，常年打仗，人口很關鍵，同時對女子並沒有想像那麼苛刻。

  「你呢？」小酒窩見葉茗杳不說話，繼續詢問：「我聽見你說過，要找到家人，你把錢給我了，你怎麼找？」

  家人？葉茗杳表示完全不知道，畢竟不是一個個體。

  似乎是一個機會，她換一個略帶憂傷的情緒，言語含糊：「他會幫我找的……」

  「將軍大人會幫忙嗎，會不會被牽連？」小酒窩皺眉，喃喃道：「應該不會，只是兩個奴僕……」

  將軍大人嗎？

  葉茗杳看見小酒窩眼裡並沒有愛慕，大家都對將軍很有敬意。

  兩個奴僕是什麼，只剩兩人了嗎？

  她適時換上更悲傷的表情，眼裡掛淚，要落不落惹人憐惜。

  小酒窩一看趕緊手忙腳亂，安慰道：「茗杳別傷心，將……貴客神通廣大，肯定會找到你的祖母跟你娘的。」

  詐出兩個，葉茗杳沒有收回淚，反而悲戚的小聲叫道：「爹……」

  小酒窩看著美人催淚，感覺心好痛，想打自己一巴掌，心裡罵自己嘴多，嘴上安慰道：「茗杳別擔心，你爹爹和哥哥們肯定還活著，你別聽他們瞎說，很多人流放是走丟了，肯定在那個小山村住著，貴客肯定找的到他們。」

  葉茗杳見好就收，擦了擦眼淚點頭應道：「嗯……會找到的……」

  喃喃自語著擦掉要掉不掉的眼淚，像是好些了一樣起身告別。

  一次性獲得重要信息，不愧是小酒窩，果然第一眼看她就很有眼緣。

  雖然不是自己的爹娘，但也就是睡服那點小事，需要在貴客最稀罕自己的時候。

  接下來該輪到她表演的時候了。

  ……

  小果第一次被趕出房間，然後門被反鎖，她一臉懵。

  「姑娘，你怎麼了？」

  裡面不回話，小果急得跺腳，下了樓，挨著問，直到問到月姑娘房中，知道了事情經過，然後找到老闆娘。

  此時的小酒窩：我真該死啊！

  此時的葉茗杳，喝了一口茶，聽見敲門，說她不開門就撞了。

  她才沒有感情的回了一句：「我沒事，我想靜靜……」

  別問我靜靜是誰，大概是今天心血來潮，天氣很好，適合想靜靜。

  外面人聽她語氣還好，不是要尋死，便放任她靜靜。

  葉茗杳當然不是單純演，也不是一個人演，她在等人配合自己演出。

  她開始練瑜伽，鍛鍊才不會長贅肉，身體柔韌度會很高，避免拉傷。

  等到天黑，她只脫了鞋，穿的整整齊齊衣服，把自己卷在床上，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慢慢的房間裡一片漆黑，外面開始有聲音，那是客人們的熱鬧。

  她等啊等，無聊的把被子一點點用腳趾勾遠，練著腳指頭的靈活度。

  早晨還在想人先留留，可是好多好看的公子在跟她招手，特別有幾位地位看起來挺高，就算找了也不會翻車。

  現在的男人就是有這點不好，跟吸血鬼似的，大半夜還不知道那個點來。

  葉茗杳凹造型都凹累了，躺平放鬆一會兒。

  然後她有點後悔。

  都怪今天風和日麗，一下就演上了，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她太愛抓住機會了。

  還沒吃晚飯，還好吃了一些點心吊著，她看向黑暗中的桌子方向。

  要不，再吃兩個點心？

  剛有點蠢蠢欲動，就聽見快步上樓的聲音。

  她趕緊凹造型，抱緊自己，再想想難過的事。

  結果哭不出來。

  一時想不起難過的事，就想想自己要是三年懷兩，肚子妊娠紋，滿身贅肉的模樣。

  當場嚇哭濕枕頭，露出半邊染濕睫毛，眼角掛淚，完美的弧度，不能有雙下巴。

  瞬間弱小可憐無助，就看對方接戲了。

  外面的人看見漆黑一片的屋子，推門推不開，正要撞被老闆娘攔住。

  「客人，有窗……」老闆娘心想，可別把我的精雕細琢的木門撞壞了。

  聰明如她，結合對話，老闆娘大概知道葉茗杳要做什麼，可是也太心急了，就如她當初一樣。

  老闆娘站著看將軍大人爬窗，感覺值得寫進話本里，畢竟恩客可沒為她爬過窗。

  應該會成功吧……老闆娘心裡說著，一步步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