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豐盛。
拿起與現代無二的木筷，夾起桌上的菜送入口中。
她餓了許久了，昨晚就吃的很少。
而小果在一邊候著。
葉茗杳吃著吃著，微微優雅側頭，就看見小果吞口水。
她又回過頭繼續小口的吃著，輕輕的細嚼慢咽，儘量不咬堅硬的食物。
堅硬會使腮幫子變寬，降低美貌。
菜品里的調料有辣椒和花椒，其他調料很少，味道卻不錯。
只是菜裡面微微帶一點苦澀，很淡，不注意根本吃不出來，連湯裡面都有。
葉茗杳也不確定是什麼，卻依舊吃著。
後來她知道那是鹽帶的苦澀，而不是其他東西，或者是毒藥，這是後話。
小果看姑娘吃的慢，只當是淪落到這裡，儀態依存，同時看清了，青樓里其她姑娘與這位姑娘的區別。
其她姑娘只會在客人面前，細嚼慢咽到了最溫婉的模子。
這位雖然長得像青樓姑娘，挺直的脊背，卻依舊有著閨閣千金小姐的風範。
葉茗杳拿出衣服里的方巾，輕輕擦拭乾淨的嘴角，擦完放下手後才道：「小果，端下去吧。」
「姑娘，不吃了嗎？」小果看著沒吃多少的菜，問道。
「不用了，端下去處理了。」
小果並沒有走，而是打開食盒最後一層，端出一碗黑黑的藥。
葉茗杳沒在意藥，而是看向最後一層食盒，確認了一件事。
小果這個小妹妹，力氣真大，這麼長的食盒，快她一半高了，從樓下提上來，愣是一點湯都沒撒。
就算樓下有人幫忙，就從門口提進來，也沒撒一點，真厲害啊。
葉茗杳再次感受到一技之長的重要性。
小果見姑娘沒看藥，提醒道：「姑娘，把藥喝了吧。」
葉茗杳終於注意到那碗黑乎乎的藥，光是飄出來的味道，就知道不是善茬子。
雖然她大概猜到，還是問道：「這是什麼？」
「絕子湯，行房後的藥，避免懷上恩客的孩子。」小果回答的非常直白，她說完在觀察姑娘的表情，應付接下來的問話。
「我不用喝。」
「姑娘，你父親是罪臣，你永遠也無法離開青樓，也不能被贖身，生下來的孩子，如果恩客認，會被接走，不認就只能在青樓一輩子，或者被賣掉，當一輩子的下人，姑娘，只需要喝幾次便好。」小果只以為對方還有念想，才這樣勸道，
此時小果更多的是，不想讓姑娘懷上那位貴客的孩子，她希望貴客能有自己的夫人，生一個嫡長子。
葉茗杳懂她的試探，也懂她的意思，幾次後不用在喝，也永遠懷不上孩子，同時也知道一點身份信息。
罪臣之女，不能贖身，這兩種信息很重要，因為這代表很多東西，比如她可能不需要太了解這個世界，也將會永遠困在青樓。
難怪以前的妹子要反抗，認命與沒命之間，還有拼命。
那麼接客就是認命了，只是大概沒認命成功，跟她替換了，對方衣服都在這裡可能光的，她還有一件睡裙。
果然自己才是受上天垂憐的女人，穿越都帶加持。
「姑娘，喝了吧，再不喝，藥就涼了，需要重新熱一遍，藥會更苦。」小果的聲音悠悠，就像不是在說藥，而是再次讓她認命。
葉茗杳也挺直白道：「我不用喝藥。」
感覺到姑娘的強勢，小果語調放緩，勸道：「姑娘……」
葉茗杳終於還是說道：「我記得我身體不好，不能生育，不用喝這個東西。」
「啊？」年小卻穩重的小果，聽到不孕，露出傻掉的表情。
葉茗杳敢說，是因為古代誰敢暴露自己不孕，就算說了別人只會當自己破罐子破摔。
至於前任是不是那也無所謂，聽都知道是第一次接客，又是千金小姐，別人肯定不知道。
胡說八道都無所謂，沒人會在意。
她主要怕自己不說明白，小果找人給她灌下去，喝藥多傷身體啊！
她愛自己寶貝的身體，哪裡都不能受到傷害，是藥三分毒，古代的中藥毒六分，亂喝要出人命。
不孕就不孕，天生的，就算身體回到十八歲也不孕。
葉茗杳輕輕揮了揮手，帶著賞賜的口吻，阻止小姑娘得寸進尺道：「拿下去吧，那些菜我沒有動，如果你要吃就吃吧。」
小果不知真懂還是不懂。
她聽見這句話，看向沒有動過的菜，眼睛一亮道：「謝謝姑娘，我不會與旁人說的，姑娘也不要讓旁人知道了，就當喝過了。」
不會說什麼？葉茗杳反應過來小果說的是不孕的事，還是第一次說出口，卻是在最保守的古代。
看著對方把藥倒進花盆，再把菜分開放好，然後關上門離開。
小姑娘真了不起，先是假裝嘴饞試探，雖然有可能是真想吃。
再是示好，試探她的接受度，名字慢慢從陌生的四個字，改成兩個字，拉進關係，厲害了。
不得不佩服。
不可能是多想，葉茗杳自己都是等人離開，用了時間才總結出來，她最愛與人真誠對視，看出小姑娘眼神複雜，不像這個年齡該有的成熟。
真是厲害的古代。
她看著那盆花，心想：她有伴了。
盆栽：我不孕不育了！不對……我又不是果樹，還好還好，還以為自己不孕不育了。
小果花盆裡澆藥，還那麼熟練，一看沒少干。
代表有很多姑娘們，為恩客們生孩子。
畢竟小朋友都是跟大人學的。
學什麼都行，但別學戀愛腦就行，戀愛腦要不得。
學她多好，巴不得反過來，讓男人一胎三娃。
當然，如果有了，她會負責，可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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