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欞獨自一人走到了整個房間都角落,據他所說,20年前的一切就是從這裡斷了的。
解稚清仔細打量著那個黑漆漆的洞,這個洞口在牆上,大概只有解稚清的一半身高,裡面的長短也無法估計,唯一知道的人現在也記不得了,進去是什麼情況也無從得知。
解稚清就這麼蹲在洞口,有一種小松鼠從樹洞向裡面看的即視感,巴掌大的小臉白晃晃的,他打著手電筒晃了晃那個洞口。
他所帶的手電筒,穿透能力十分強,射過去之後,他看到了一顆類似於樹的形狀的物體。
"小哥你看看這裡的寶頂,如果說我們從這裡砸一個窟窿,等到退潮的時候會有很大希望游出去!"
眾人的目光被房間的頂端所吸引,解稚清也抬眸贊同的看過去,頂端是空心的,能壓不能砸。
解稚清的抱著膝蓋把手電筒往吳斜那邊移動,眉眼彎彎覺得終於可以出去,他準備出去之後好好的洗個澡,做一朵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小花花!
沒想到手電筒剛偏移了不到十幾度的角,距離他兩點鐘方向,不到兩米的距離,突然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髒兮兮的臉上有寫字和不知道什麼的綠泥,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幾乎是下一刻就朝著他沖了過來。
"哎呦——"
解稚清被撞翻在地,他腦袋"咚"的磕在洞牆邊兒,眯著眼睛喊疼的叫人:"阿寧!"
張起欞和王胖子幾乎是衝過去把人按在了地上,解稚清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眼眶帶著委屈的紅色,光潔的額頭上的肌膚很快紅了一片,慢慢的鼓了起來。
"這麼大一個包!?這女的哪冒出來的?幼幼你怎麼樣?"
吳斜湊過去把解稚清扶起來,有些心疼的看著那奶色的肌膚上腫的一個大包,這要是回去,他怎麼和小花交代啊!
"我沒事……"解稚清磕的那一下是真疼著了,他細皮嫩肉的,咚的那一下,直接給他磕出了淚花,柔軟的腮肉疼的嘟起來。
"他被嚇傻了。"
解稚清想到了裡面的樹上枝丫的鈴鐺,他曾經記得張起欞手裡面也有過一個大鈴鐺,看起來比那些鈴鐺都要高級多了,搖晃起來,叮叮噹,叮叮噹吵死人。
"裡面樹上的鈴鐺你也有。"解稚清被扶著站起來吃痛的揉了揉腦袋上的包,他的聲音柔柔帶著鬱悶:"
什麼長白山雲頂天宮……"
張起欞聽到這裡愣了片刻:"你再說一遍——"
"長白山雲頂天宮,裡面有人在說這個,長白山不是——"
不是我家嗎?
張起欞鬼使神差的貓腰進去,解稚清見狀跟了上去,他腦海里巍峨的雪山,如果讓他回到雪山,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一定是讓雪崩埋一次~
"張哥,長白山上有雲頂天宮嗎?說的是我長出來的那個火山口嗎?"
長白山是一座巨大的休眠火山,幾乎沒有爆發的可能性,定端因為特殊的氣候條件而形成了一個人間仙境,解稚清就生長在火山口的邊緣,有雪,但是往火山口向下是一片湖泊。
"不是——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你。"
張起欞首先鑽出來,他拿著手電筒把光打在了中間的珊瑚樹上。
珊瑚樹的體積龐大,幾乎直插整個寶頂,白色的枝丫複雜繁多,一看就是人間的珍品,上面掛滿了各色各樣的青銅鈴鐺,張起欞細細打量著忽然問道:
"我的鈴鐺?"
解稚清點點頭:"曾經有一天你拿了一個好大好大的鈴鐺在我頭頂搖,搖的我花瓣都要蔫了。"
張起欞不可否置,他仔細的看著最中央空的天宮模型總感覺無比的熟悉,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在天宮模型的中央,有一個圓壇,壇中心上放著一具乾屍。
"你們走太快了,你知不知道這個婆娘也挺難背的?"王胖子和吳斜抬著傻了的阿寧進來,看到這麼大棵珊瑚樹,眼睛都發直了。
"你說這玩意兒值錢嗎?"
"值錢,上面的鈴鐺應該是戰國以前的東西,不過為什麼會在這裡。"解稚清搞不懂:"不是說這裡的墓主人是汪藏海嗎?"
"管他汪汪叫是怎麼樣,這鈴鐺應該是個寶貝吧?"王胖子兩眼放光,隨手把阿寧扔到了地上。
"噢噢——"解稚清點點頭,不知道是在回應誰,但後面又扭向了王胖子:"這個鈴鐺會擾人神志,不能拿。"
"幼幼,你又在跟誰說話呀?"吳斜欲哭無淚。
"那個——"
眾人的目光投向了張起欞抱過來的一具坐化金身的乾屍。
"活的???"吳斜懵了。
張起欞也懵了:"這具屍體已經完全風化,不會起屍。"
"你確定?!他都笑了!!!"吳斜驚恐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