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啊!」
黑瞎子來回看了解稚清好幾遍,哪怕帶著墨鏡,眼底的打量也是藏不住的。
「別打岔!」解稚清咽下嘴裡的米飯,嘴角還沾著米粒:「你該不會既是個騙子,還是個土夫子吧?」
「你姓解?你是解家人?」
「嗯!」
聽到這句話,黑瞎子也不慌了:「那你報什麼警?兩敗俱傷,而且你都吃了瞎子的飯了!」
聞言解稚清也反駁道:「就算那樣,你騙我也說不過去!你剛剛明明就是心虛了!」
說著委委屈屈的「咕咚」喝了一口啤酒,他以為這是什麼飲料,沒想到又辣又澀,一種奇怪的味道在他的嘴裡蔓延,從舌頭上爬上舌根,還沒咽下去,解稚清就嗆出來了。
「咳咳...咳咳....什麼飲料,這麼難喝?!」
他抽著抽紙擦嘴,奇怪的看著桌子上的啤酒:「比我哥泡的濃茶還難喝!」
「沒喝過酒啊?」黑瞎子樂了,撐著胳膊在桌子上,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解家還有你這樣的小白貓兒,看來也不都是人精啊......」
「什麼啊,這是酒嗎?都不香——」
黑瞎子捏扁啤酒罐又開了一瓶。
解稚清看著喝酒吃飯,美滋滋的,於是又開口「你還沒給我解釋呢!」
面前的小貓兒軟聲軟氣,哪怕生氣了也軟綿綿的,聲音像是變成棉花糖的雲彩,一雙漂亮的貓眼,此刻無辜又可憐的睜著,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每每抖動一下,就仿佛撓在人的心尖上。
艹?解家哪來的勾人小妖精?
黑瞎子笑得極壞,聲音沉沉的撥弄的解稚清耳朵痒痒,身上的味道是解稚清沒有聞到過的,一股菸草的味道,看來是經常吸菸,此刻沾上了一絲酒氣,濃重的成年健壯男性獨有的荷爾蒙的氣息,也不知道說的有沒有理兒。
「你覺得我的糖葫蘆怎麼樣?」
解稚清細白的手指隨著臉上的表情而微微用力,掐出粉粉的顏色,帶著臉上的粉似乎在回憶什麼,回憶完那紅殷的嘴唇撅的更嘟了:「你別說了!」
聲音裡帶著埋怨,看起來都要哭了:「你把糖葫蘆整個靶子都塞到我手裡,扭頭就走了,害我摔在地上磕了一個大包,糖葫蘆一個沒吃著——」
「額.....這也不能怪我啊,再說,你沒吃到,你怎麼能知道我的糖葫蘆不值那麼多呢?」黑瞎子屬實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想想當時的情景,黑瞎子忍不住又笑了。
「你笑我...」
軟綿綿的小羊聲音像是一隻小貓兒,黑瞎子連忙解釋:「可不能冤枉瞎子啊,我心痛啊!」
然後這人捂著自己的心臟,仿佛真的受傷了一般:「那糖葫蘆裡面,可是有我獨家秘方!傳了整整500年!糖葫蘆裡面還塞著金箔紙呢!」
「?!」解稚清的眼睛大了一圈,眼神裡帶著失真的震驚,玫瑰花瓣似的嘴唇微微開合:「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黑瞎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我那糖葫蘆,可是每一根都是荷蘭的蜜蜂采的蜜每一顆山楂都是美國有名的莊園採摘的!你沒吃到!簡直太可惜了!我為你遺憾!你竟然還要冤枉我。」
「啊?不是...我,我沒有...」
解稚清手忙腳亂,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他不自在的挪過去凳子,安撫著黑瞎子:「我沒有...黑眼鏡......」
無可抑制的羞愧讓解稚清自責又慌張,軟綿綿的手像是有魔法一般,輕輕握住黑瞎子結實的臂膀。
解稚清下意識愣了片刻,這是胳膊還是欄杆?!這人肌肉怎麼這麼......
「唉,黑爺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頭一次被人說騙子......太讓人傷心了......」黑瞎子就差笑出來了:「嗚嗚...」
「嗚嗚.....」解稚清愧疚極了。
「我真沒想到你的糖葫蘆裡面有金箔 ,嗚嗚......」
「別哭了...呵呵...別哭了,沒事,我原諒你了...」黑瞎子安慰著懷裡淚聲俱下的人,良心真的有些痛了。
說實話還有些頭疼,黑瞎子也沒想過解稚清這麼粘人:「軟綿綿啊,你不回家嗎?」
哄好了人,黑瞎子也準備趕人。
「唔,我家裡人還不知道我回來,我準備自己玩一段時間再回去,這幾天先看看房子,然後玩幾天。」解稚清卷翹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我也想租個四合院住一段時間。」
「嗯?玩幾天?故宮天安門?」黑瞎子懶懶的靠在沙發上。
「不是啊,我想冒險!」
黑瞎子:「......」
「解家雖說明面上的生意不少,可私底下也有下堂子的活兒,你該不會沒去過吧?」黑瞎子挑眉,俊帥的臉上發出了質疑。
解稚清搖搖頭:「我不一樣,家裡人管的嚴,小時候生過病,身體比較弱,幾乎不讓我碰那個,除了從小和師父學習的武術,其他的不是學的唱歌就是跳舞,就連大學考的專業也是種花種草種蔬菜。」
「我一回家,我哥說不定就把我管的嚴嚴的,當成嬌花在溫室養了,我......我不要,我想自己逛一逛。」
「哦。」黑瞎子點點頭:「所以你打算怎麼樣?」
「我找好了酒店,在酒店住也一樣,不過我剛回來北京,不認識幾個人。」解稚清眼尾可憐的下垂,眸中波光灩灩,神情有些沮喪:「因為生病,我的朋友也沒幾個。」
他看著黑瞎子,眼睛裡又滿是期待的目光:「我能找你玩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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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有些後悔答應了,那小白花一樣的小孩兒,自己怎麼就真心軟了呢?
還留了聯繫方式!真是腦子有問題了他!
黑瞎子吹著口哨,懶洋洋的洗澡去了。
燈紅酒綠的北京,街道熱熱鬧鬧的,解稚清因為身體的原因,長的也很瘦,身高大概175差不多,漂亮的栗棕色微卷頭髮的小年輕人,更高興今天手機的聯繫人裡面多了一個朋友。
北京的這座五星級酒店解稚清還是你第一次住,剛拿完房卡,手機的電話鈴聲就響起來了,茶色的眼珠反著亮起的屏幕,他打開蓋子,看到了上面的聯繫人的名字——
「黑眼鏡」。
「這麼快就給我打電話!」
他真是交到了一個好朋友!
解稚清滿心雀躍的按下了接聽鍵,小臉兒紅撲撲的,手機放在紅了的耳朵邊,就連耳垂也是垂涎欲滴般的嫣紅。
「喂,黑、黑眼鏡。」
「軟綿綿?!」對面的聲音有些激動:「不是,臥室你還給我打掃了?!」
黑瞎子萬分慶幸和解稚清留了個電話!
「嗯....太亂了...放心,你房間裡有槍……我、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也有的——」解稚清一臉堅定的說道。
「不是這個!」
黑瞎子剛洗完澡只圍著個浴巾,結實誇張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之中,上面還沾著水珠,茵著水汽,神情有些崩潰。
他在自己家裡什麼也找不到,翻箱倒櫃半天,找不到褲衩子。
「我內褲你給我放哪了?!」
解稚清懵懵的,滿臉天真聲音又有些失望:「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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